“怎么了?”萧安走到月半阙身边,问道。

月半阙眉间微蹙,“这件案子能如此顺利,多亏那个神秘男子相助,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帮我,或者该说,他为什么要利用我来替他破这件案子。”

“会不会是走私案的幸存者?”赵奕走到月半阙身后,说道,“秋笺既然能够逃脱,那么当年定然还有其他的幸存者,而且洛府不也有一位少爷没有找到吗?”

“洛书墨。”月半阙低声道,“看那男子的身形,应该是年轻男子,若说他是洛书墨,也的确有可能,那么这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他会那么希望能破了走私案,还当年冤死者一个清白。”

“先别想这些了,我们要在刘琛有所动作前,从韩蜀礼的口中得到证据。”萧安低声道,月半阙闻言,沉眸,正色道:“将他带到暗室中,我要即刻审问。”

“是!”

韩蜀礼交代的十分清楚,还未待月半阙用刑,他便已经是有问必答,想必先前已经受了不少的苦。

正如先前所料那般,只是韩蜀礼则更为清楚。当年刘琛虽还并位高为太师,但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势力,他私自在自己的院子中制造私盐,随后通过韩蜀礼孙野等商人,贩卖到各地。能将私盐贩卖到各地,其中也有不少曲折,故而,刘习卿当时虽只是一个御医,但是与后宫中的几位娘娘多有接触,其中的利益,各位娘娘虽不知他在做何事,但也都愿于他一个通道。路沉恩当初深受隆恩,也替私盐一事付出了许多,而萧湛,虽只是一个小将,但手上却也有一众可用的武将。

刘习卿从后宫中求取便利,随后便有路沉恩掩护,萧湛的手下护送私盐,环环相扣,也万无一失。

若不是洛向榕的阻挠,走私也不会走漏风声,所以刘琛四人十分痛恨洛向榕,便借此机会,安了一个罪名,即除去了眼中钉,又为自己开脱,也会日后的走私行了方便。

韩蜀礼因李家灭门一事,心有余悸,远走边疆,但也搜集了一些刘琛四人的罪证,做为护命符。

韩蜀礼列出了当年走私案的官员名单,算上刘琛,竟有十八名之多,有些已去世,有些仍旧是当地的一方小官,却也有好几位,位极人臣。而当年受走私一案影响或斩首或流放的官员,竟无一人在列。

“当年共有十名官员受牵连,六人处死,四人流放,这十年的冤情,总算,要重见天日了。”萧安叹道。

月半阙反身,步出了暗室,心中却格外的沉重。

走私一案虽破,如今也是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齐全,刘琛在劫难逃,之事,心中还有是什么不对。幕后中人利用她,一步步接触到走私案,可先前她便答应了老伯查案,随后,虽然她接触到了苏焱,但也并不意味着她能查到走私一案。而且,她不过是一江湖中人,而苏焱乃是刑部侍郎,为人公正,若要查案,为什么他们不选择苏焱,却唯独选择了她?

“有些事,不知该不该说。”萧安忽然出现在她身边,低声道。

月半阙一笑,“你若觉得该说,便说,不该便不说。”

萧安叹气,道:“苏焱之死,有些出乎我意料。我至今都还未摸清他的底,他背后隐藏的力量连我都不知道有多深,可是他却死了,以他的本事,不该死得那么容易才是。”

月半阙冷笑,“容易?我与他几经生死,孤军奋战几百人,萧将军,你倒是说说,要如何死,才是不容易!”

萧安苦笑,摇头,“月半阙你已在局中,不妨出局,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或许会有不一般的收获。”言罢,萧安起步离去,唯留下月半阙愣在原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