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地牢,这里根本就分不出白天黑夜,只有暗黄低迷的光晕将这个溢满腥涩之气的地方全然笼罩。

御皇冶的那一甩,力道一点都不轻,让锦舒痛的都晕厥了过去。再醒来,浑身都疼的厉害,缓缓睁眸,一屋子的幽暗阴冷令她无法适应,鼻子之间飘溢着淡淡的血气…懒

“你醒了?”清冷的声音响起,冰蓝的眼瞳有些空洞的看着她。

“五殿下?”忍痛,尝试着慢慢坐了起来,幽冷的风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灌进来的,下意识的抱住自己,锦舒的眼中有着惊怕,语气中带着哭腔,“这里…是什么地方?”

微微一笑,御皇浩空讥讽出声,“地牢。”

脑中空白一片,眼瞳渐渐瞪圆,不可置信的重复,“地牢?”

点头,她现在这副懵然的模样只令他觉得可笑。

“怎么会…怎么会…”低头,锦舒喃喃出声。似乎在问自己,又像在问御皇浩空。蓦然,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痛楚,飞快来到了御皇浩空的面前,没有多想就攀上栅栏,不想瞬间便把手划破了,低头,看着冒出殷红的指,锦舒忍不住的哽咽,“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看她这样子似乎没有大碍,转身,背靠在了栅栏之上,御皇浩空只觉得疲惫,“不是都拜你所赐么?”

“我…”恍恍的,一霎,脑中映射出了许多画面,之前发生的事锦舒也想了起来,有些激动的想要伸手拉住御皇浩空,急急解释,“五殿下,舒儿没有,真的没有

。不是舒儿做的。”

甩开她的手,语气沉凝,“锦舒,不是你还会是谁?他说的没错,在场那么多人,就算那个婢女栽赃嫁祸。但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呢?”

张唇,御皇浩空笃定的口吻令她无言以对。

好半晌,又一次颤颤的伸出了手去,可还没有碰到他,就被他闪躲开了。黯然垂眸,锦舒满是怅然,“您…可不可以原谅舒儿?舒儿…再也不会这样做了……”事到如今,她似乎…唯有承认。

“呵呵。”宽厚的肩膀轻轻颤抖,淡淡的笑布满嘲弄,“锦舒,既然你成了我的皇妃,我就不会休了你。不过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要怎么当这个五皇妃我不会干涉,你也别管我的任何事。”

这种狠毒的女人,他从来都很厌恶。女人…不管性格如何,但都不该如此阴险狡诈,就像母后那样简简单单多好…像花薇安那样傻乎乎的也不错…

他的话令锦舒慌了神,“您为什么这么说?舒儿不要、不要和您当那种名存实亡的夫妻。舒儿这么做、这么做…都是因为舒儿在乎您呀,您怎么能做这样的决定!五殿下,您爱舒儿吧,您一定是心中有舒儿才会陪舒儿一起来的地牢的。”

圣上性格古怪,但也不是是非不明,自己犯的错,就算殃及到五殿下,也不会将自己和他一起发落,把他们两个都关到这里来。

“锦舒,要我说几次你才会懂?我所做的事,都仅仅因为你是我的女人而已,换做你跟了他们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管你。”顿了顿,这样的女人,他认为没必要再施舍同情,“锦舒,于你,我一点爱都没有。”

呼吸一滞,小脸顷刻惨白一片,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背影,锦舒虚脱一般瘫坐在了地上,眼中不可抑制的渗出了泪来…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的…知道五殿下之所以会娶自己不过是因为爹爹的缘故,全凭爹爹的势力,五殿下才会留意到自己…可是,她总是欺骗自己,告诉自己…或许他是有一点在乎自己的

。哪怕…只有一点点而已……

“呵呵。”沉沉的笑声骤然盘旋。

两人同时抬头,看到的就是御皇冶慵懒双手环胸,慵懒无比的模样。

“你来干什么?”御皇浩空对他没有半点好感。

“我来…是要替圣上宣读一份圣旨给五皇嫂听。”慢慢蹲身,眸中兴味盎然,“没想到却意外看到这么一场好戏。”

“哼。”闭上眼睛,御皇浩空不再做声。

锦舒反倒亟不可待,来到门边,充满期待的瞅着御皇冶,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殷勤客气,“老九,圣上让你来告诉我什么?是不是我可以离开这里,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御皇冶心情颇好的赞赏,“五皇嫂果真聪明,你与五哥现在都没事了,你们可以出来了。只不过…五皇嫂,你竟然害了安安,就算免了死罪,倘若再饶了这活罪的话…我御皇冶的人,是不是也太好欺负了,嗯?”

“老九。”这种地方简直让她快崩溃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我再不会那么做了。你快点让我出去吧。”

“你别这么着急呀。”邪肆扬唇,“好歹也得让我把圣旨宣读完吧。”

“好,你读你读。”双膝跪地,锦舒真是一秒都不愿再等了。

抿了抿唇,御皇冶缓缓启口,“御皇浩空正妃锦舒,心肠歹毒,手段残忍,下毒谋害御皇冶之妻。现念在锦舒以往贤良淑德,品性端正,故不做严惩,只削去正妃身份,自此,再与御皇浩空无半点瓜葛。钦此。”

声落,脸上笑意浓浓,从腰间摸了钥匙出来,打开了牢门,“五皇…不对,现在起应该是锦舒了。未免你难堪,我还特意找狱卒拿了钥匙,就由我放你与五哥出来。你放心,你被休这件事过阵子才会传开,我也保证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弯了弯身,看着全身震颤,神情惊骇的锦舒,御皇冶只觉得十分解气,“你怎么了?现在可以离开这地方难道还不高兴吗?不接旨是有什么不满?那我可走了

。”

杖责还是鞭刑,又或者像乌月雅所说,砍了手脚让她活生生痛死,这些自己都考虑过。可…这些无非都只是身上的痛罢了,又哪来得取走她最重要的东西,让她的心滴血流泪来的痛快呢?

所以,自己才告诉了那个男人,他要锦舒离开御皇浩空,彻底离开,永远离开。

迅速夺过了御皇冶手中的明黄卷轴,御皇浩空冷然开口,“这圣旨我替她接了,赶快把门给我打开。”

侧身,御皇冶没有刁难的开了锁,“圣上交代我的事情我都办好了,先走一步。”说完,便扬长而去。

走出牢房,御皇浩空淡漠倪着彻底愣住的锦舒,随手圣旨扔给了她,挺拔的身躯也快速离开不见。

见御皇浩空出来,一个身姿娇小的狱卒飞快的埋了头下去,待确定再瞅不见他,才缓缓仰起了脑袋,深褐的眼瞳布满盎然的神采,饱满的樱唇肯定的吐露,“如果真的要我嫁,那也只能嫁给他。”

不过几日,有两个话题就在皇宫中传的沸沸扬扬,可无一例外都和五皇子御皇浩空脱不了关系。

据说,锦舒不再是五皇妃,但仍然不肯死心的天天缠着五殿下。

据说,调皮捣蛋的狼族公主终于选好了夫婿,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脾气火爆的御皇浩空。

现在五皇子的寝宫可热闹了,不但连锦舒都没有安置好,那个咋咋呼呼的公主也成天缠着他,从那里路过,总能时不时就能听到他暴躁的咆哮。

看着眼前期期艾艾,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一样的女人,御皇浩空再没有了耐心,豁的起身,重重拍着桌子,“锦舒,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再执迷不悟,这样缠着我的话,我就向圣上请命,强行将你赶离宫中!”

此刻的锦舒早没了昔日美艳端庄的模样,憔悴的神情令她看上去就像一个疯子一般。抽噎不止,哀怨的看着御皇浩空,“五殿下…就看在我们曾经是夫妻的份上,您…请您不要这么对我…”

闭了闭眸,心中满是烦躁与不耐,“不要仗着你爹的身份得寸进尺,就算他再有势力,也不过是一介朝臣

。倘若是圣上要你离开,你立马便会被扫地出宫!”

果决的话语令锦舒眯起了眸,“五殿下…您忍心吗?”

“你要不要试试看?”

“呵呵…呵呵呵!”虚晃着脚步,锦舒笑的放肆,“我真是傻,到刚才为止…我都还对你抱有幻想…以为你是在乎我的,以为我在你心中是有一点点地位的。哈哈!结果,我不过是在自己骗自己罢了…哈、哈哈哈!”

厌恶的看着她,张口,御皇浩空便打算叫人将她带走。

涣散的视线骤的看向了他,“可被骗的又岂止我一个?御皇浩空,你也是傻瓜!你也蠢的要命!!哈哈,什么姐姐的遗言,什么希望你登上太子之位?都是她们编造出来骗你的!”

一怔,继而上前,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妖媚的笑,锦舒一脸幸灾乐祸,“你激动什么?这有什么好吃惊的吗?呵,哈哈!她们骗了你,我亲耳听到她们说的,那一回她们喝醉了酒,正好我也在场,我就听到她们说,御皇浩空就和他那个母后一样的好骗,一样没脑子!哈哈哈!都是编的,都是假话,她们生不出孩儿,所以就只能靠你,只能靠你!”

:(小呆剧场)——

御皇浩空(青筋跳啊跳):什么叫我只感到疲惫…?困的明明就是你!

小呆(手脚并用在某人身上蹭啊蹭):让我眯一下,一下就好。

御皇浩空(暴走):你成天不是都嚷嚷着小九、小九吗?!干嘛不找他!!

小呆:不要!小九现在变的好恐怖哦!你比较好欺负一点,嘿嘿。

御皇浩空:……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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