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景悦酒店23楼的某间套房内。

“你和宋思思,很熟?”

安静的房间,御辰的声音突兀响起,一下子将这份静谧打破。

洛璇窝在他的怀里,头枕着他的手臂,视线堪堪越过他的身躯,看向睡在右边的小落,随即,又郁闷又好笑的瞪向他,就没见过他这样的人,趁着儿子睡着了把人从中间抱走,换他睡到中间。

“不熟,不过她是个好姑娘,我想和她交朋友。”

视线抽回之际,看到他下巴上冒出的青碴,感觉好玩,用手去碰,青碴扎着掌心,痒痒的,她像个小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御辰眸色不着痕迹的转深变浓,被子下的大掌落在她的腰上,稍动了力道,揽着她狠狠压向自己。

顿时,他腿间的坚硬,像是有生命力般紧紧抵住她的柔软。

他的表情却正经的不能再正经,薄唇微掀,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夹带欲|望的沙哑。

“哦?那你刚才偷偷摸摸的和她说了什么?两个人都笑的那么贼。”

洛璇羞恼极了,双手撑在他的胸前,借力推了推他,奈何他就像座大山,岿然不动。

抬眸,怒瞪:“御辰,小落睡在旁边呢,你别闹。”

“两个人说了什么?”御辰继续执着追问。

“我教她生米煮成熟饭,龚政那根木头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喜欢上她是迟早的事。”

话音落腔,御辰晦暗不明的眸光望进她的眸子里,嗓音略低,听不出情绪。

“你,你不后悔?”

或许,他记得比她更清楚,当年她倒追龚政,自尊骄傲通通赔上,也不觉得有多难堪。

他以为,那是爱极了表现,车祸住院的短短几个月里,她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龚政。

可现在却……

洛璇埋首,脸颊紧贴他的脖颈,垂着眼帘,轻声道:“沐颜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想想,她说得很对。”

“什么话?”他一说话,她便感觉到他的颈脉颤动,很真实的感觉。

她失笑,问的这么急,他这是在紧张么?还是在紧张呢?!

“嗯……她说,我会觉得自己很‘喜欢’龚政,只是因为他恰好在我受伤的那段时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就算一束阳光,突然照亮了阴暗的陕谷,于是我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了我的救赎。”她至今还能记住当年车祸醒来时的感觉,很慌,很茫然,总觉得自己忘却了一些事,可是每个人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觉得忘记,仿佛只是自己一种强烈的错觉,而错觉却强烈,越令她心慌。

很莫名的感觉,她说不上来。

御辰心底深处的一些记忆被勾住,他低首,薄唇触到她的额头,意味不明道:“是么?”

救赎是么?因为一个人恰如其分的出现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赐予了另一个人一生都未曾拥有的感觉,于是便成了救赎,是可以这么解释的么?!

当初,他在那短短的几个月里,又是因为什么将她视之为救赎了呢?!

“阿辰,阿辰……”洛璇支起身,一遍遍唤着他。

御辰醒神过来,墨眸清冷的望进一双璀璨明亮的瞳孔里,里面映着完整无缺的自己。

“怎么又发呆?喂!哈罗!御总裁,御少爷,御公子,回神了!!!”她又是敲他额头,又是掐他鼻子,颇有趁机闹他的嫌疑。

他看着她的笑脸,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沉默着不语。

在他的生命里,五官漂亮气质出众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多了反而杂了,变成过眼烟云。然而他生命中所缺少的,有人补上,想忘又谈何容易?

她是他身体里那根缺失的肋骨,七年前的她忘记,四年前的她离开,他不是不疼的,如今她重新镶嵌回了他的身体里,他还是觉得疼,所幸,没有遗憾。

“宝宝,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一个人,二十岁嫁给他?”这一刻,御辰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洛璇上上下下打量他良久,看着他那双深邃无垠的眼眸,庄而重之的说道:“我记得我二十岁,已经嫁给你了。”

他笑了,放下一切阴霾的笑容,如释重负般。

“是啊,你二十岁嫁给了我。”

洛璇毫无形象的猛翻白眼,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

“好了,睡吧。”

“……”

……

……

“唔……”

一夜宿醉,头疼的厉害。

龚政睁开沉重的眼帘,手指揉按太阳穴,陌生的房间,鼻间萦绕着一股陌生的气息,他双手撑在枕头上起身,一条细白的藕臂突地从他的胸前滑落。

昨晚凌乱模糊的记忆片段仿若潮水在他的脑海里翻涨,清雅俊秀的脸庞刹时苍白一片,身体僵住。

“龚政……”宋思思清醒过来,看清他的脸色,眼底的惺忪悉数褪光。

他,他是不是后悔碰她了?!

龚政弯身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回身上,随即,他一言不发的跨步,走向门口。

“龚政……”宋思思着急的爬起来,腿间撕裂的痛楚仍在,她惨白着娇颜,发出一声‘啊’的痛叫。

龚政的脚步微顿,过了三秒,又重新迈开步伐,那急急的背影怎么看,都有点像落荒而逃。

“砰——”

龚政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宋思思气的抓起枕头猛砸床铺,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

……

一个小时后。

洛璇在床沿边坐下,轻手拍了拍趴在**痛哭的小女人的肩膀,劝道:“思思,别哭了,起来吃点东西再想办法。”

刚才,她和小落刚吃完早餐,门铃声响起。

一打开门,就看到哭成了泪人的宋思思,她连忙把她拉进房里,耐心问了几句,大概了解了她痛哭流涕的原因。

“你说他什么意思?就算是昨晚是我趁着他喝醉了……可是,他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我把第一次给了他也没要死要活的,他一声不吭的走了算怎么回事?难道他还以为他吃亏了不成?!”宋思思边哭边说,**的纸巾已经丢了满床,岂是一个脏字可以形容的。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