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我要出任务啦!”芯颜拉着瞳月,不停的扯着他的衣袖,“让我出任务嘛,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任务,任务,我要出任务。\\”

瞳月任由她像小尾巴一样粘在他的身上,他微笑着摇摇头,然后摸着她有些凌乱的发,安慰着,“阿颜,你还不适合出任务。”

“不要嘛,满18岁就可以出任务了,我都已经21岁了,为什么还不行?”

这时,两位大叔迎面走过来,芯颜一看到他们,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赶紧撒开手,乖乖的站在一边,低着头,“关大叔,林大叔。”

“嗯,”他们的目光落在瞳月身上,“阿月,你来一下。”

“是。”

瞳月拍了拍芯颜的小手,“等我,不要乱走。”

“哦。”芯颜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坐在旁边的台阶上,两手托着腮,兀自发着呆。

最近,她真的好奇怪,脑海中常常会出现一段陌生的画面。

一个女人,长发女人,两眼茫然的站在山崖上,风吹乱了她的长发还有她身上洁白的衣裙。在她身后,是个只有几岁大的女孩,喃喃的说着什么。最后,那个女人面无表情的,一步步朝前走去,就在她差点跌下去的时候,一个男人飞身掠过拉住了她。

女人惊醒过来,突然吓得失声痛哭。男人站起身,走到那个小女孩面前,扬起手,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小女孩哭得很委曲,很大声,可是,却没有人理她。

男人扶着女人离开悬崖,小女孩在他们身后追着,叫喊着不要丢下自己……

每当想起这个片段,芯颜的心都会跟着揪痛。眉头会不自觉的紧拧着,脸上的神情是陌生的清冷桀骜。

客厅里,林大叔和关大叔各坐一边,瞳月安静的站在当中。

“我们得到消息,阿修罗的人正朝这边赶来。”关大叔慢慢开口,“应该是为了凌家那个女人。”

瞳月连眼皮都没抬,“我已经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办?”林大叔盯紧他。

瞳月慢慢抬眸,不卑不亢的回道,“密宗不是外人能够随便进得来的,请两位大叔放心,我会亲自去处理的。”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关大叔和颜悦色的说,“阿月,那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

瞳月走出来的时候,芯颜还坐在那里,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瞳月怔了下。

那份清冷,那份不羁,并不属于芯颜。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尝试叫了一声,“芯怡?”

芯颜吓了一跳,忙推下眼镜,抬头看看他,咧嘴一笑,“阿月,你出来了?咦,你刚才叫我什么啊?”

“没什么。”瞳月敛下一丝失落,拉起她,“阿颜,我有事要出去两天,你呆在这里要照顾好自己。”

“出去?”芯颜一听来了精神,“是去出任务吗?”

瞳月知道她在想什么,敲了下她的脑袋,“不是。”

“哦,”芯颜失望的跨下肩,“我知道了,那我回房了,你早去早回,要小心。”

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瞳月不忍的抿了下唇,犹豫了下,“阿颜,”

“嗯?”

“如果你想去,可以跟我一起……”

他话还没说完,阿颜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开心的大叫,“阿月!你真的要带我一起去吗?真的吗?真的吗?哈哈……好棒啊!”

她兴奋的情绪慢慢感染到了瞳月,哪怕之前还有一丝的不确定,现在也被她的笑靥打消了顾虑。那种宠溺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阿月,你要在这里等我哦,我回去收拾东西。”芯颜高兴的往房间跑。

瞳月摇头失笑,这时,身后一道黑影上前,“少爷,”

“联系到她了吗?”

“没有。”

瞳月转身,看向一身黑色劲衣的高个男子,“影魇,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要跟她取得联系,我要知道凌菲的下落。”

“是。”

影魇慢慢退后,转眼间消失在阴影中。

当芯颜收拾好自己的小包包,兴高采烈的拉开门时,突然出现两人,直接把她推到房里。

“你们……”芯颜不解的望着她们,“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六钗关上门,走近她,看一眼她抱在怀里的包,二话不说一把抢过来,扔到地上,狠狠的踩着。

“你……”芯颜急了,上前要推开她,“还我包包!”

旁边的四钗挡在她身前,皮笑肉不笑,“怎么,就那么想跟少爷出去?”

芯颜瞪着两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六钗冷笑着,“仗着你是少爷的双胞胎姐姐,你就想霸占着少爷?”

没有人知道,她从小就爱着瞳月,可是,不管她做得有多好,有多希望能得到他的注意,他却连正眼都不看她!他的眼里,就只有这个“姐姐”!

“你在说什么?”芯颜完全愣住了,“我怎么会霸占阿月呢?”

“你又蠢又丑,呆在少爷身边,只会让他难堪!可你却还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粘着他,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六钗咄咄逼人,说出口的话残酷似刀。

“我没有,我也想出任务的,我……”芯颜竭力想要解释,却被六钗无情打断,“少爷是密宗未来的首领,只有跟他同样优秀的人,才配站在他身边!你跟个傻瓜没什么两样,你有什么资格缠着他?”

“就是!”四钗推搡着芯颜,将她直逼墙角,“我们在外面出生入死,你却在城堡里享清福,你以为你是这里的公主啊?”她推着她,用手指狠狠的戳着她的额头,“这里啊,笨得要死,凭什么要让我们养活你?!”

“不是……没有……”芯颜喃喃的解释着,眉头开始轻微抽搐着,清明的大眼睛里,混沌的一片,不安,彷徨,委曲逐一掠过,继而一分分沉淀下……

她倏尔冷静下来,慢慢伸手摘下了黑框眼镜,重新抬起的双眸,透出一丝诡秘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