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一动,皇帝便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用意。“殷子默,你早就想过,如果朕不肯妥协,你便要以死来要挟朕是吗?”

应天成忽然大怒,心中涌动着怒意的潮水,他气的发怔,却又似乎无处可发泄。

神思飞快游离时,他却忽然冷了心肠。忘了!不过,不过是一个让自己有些心动的女人而已。这样纠缠于心头的思念,却又不得不面对她那坚韧到心底到每一寸血液的自我,便是这样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她还不能满足。

而自己,其实早已无力去支付这样刻骨铭心的爱了。

应天成忽然转过身去,不再回头看一眼。他的声调陡然间变得苍凉而肃穆,对杨清吩咐道:“送乐昌公主回去。传朕的旨意,即日起,封广陵殿。任何人等,都不得再随意进出。”

他执拗的不肯再看子默那失望到极点的表情,心中只是反复的劝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心软……那,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而自己,坐拥天下,从来便是予取予求,不需屈服于任何人的意志。

殷子默,你的意志,只能存活在你的世界里。于朕来说,你只是一个妃子,或许你比其他人来的出众,但,这不足以改变朕与生俱来的骄傲。

但内心深处,何尝又不是划满了深深的伤痕,顺着新鲜的伤口,滴出大滩的鲜血来?因为自负、因为骄傲,而故作出来的冷漠,对每一个人,其实都是痛不可挡的心碎。

子默呆呆的站在原处,看着他的背影清晰变为模糊。按住玉钗的手,渐渐变得冰冷而僵硬,轻轻颤抖着,几乎失去了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

心碎么?那心底如冰块断裂的寒冷,便是心碎么?这感觉,让人窒息而痛的发疯,为什么要做么做?这么做,便能挽回什么吗?

这是一种彼此之间的伤害,于己,于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