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恨的就要滴下血来,面上还是温柔端和的笑着,淑妃坐在宝座上,身后的神明发鸟的羽翼灿烂鎏金:“金蝶,本宫叫你去一趟含元殿请杨公公过来商议一下陛下万盛节庆典的宾客名单,你怎么去了忑久?看来本宫平日里真是太过宽待你们了!”

这面说着,暗地里伸手过来,往金蝶的小臂上死力揪了一把:“还不快给两位妃主见礼!这么不懂礼数的奴才,本宫留着你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这一把揪的金蝶眼泪水都涌了出来,火辣辣的疼痛,令她顿时清醒了过来。收到淑妃语中的暗示,她赶忙擦了一把眼泪,旋即拜下请罪:“奴婢一时失仪,请娘娘责罚!”

说罢,又转头来向如妃与瑶妃磕头请安:“奴婢方才在两位娘娘面前失仪了,还请娘娘恕罪!奴婢金蝶给两位妃主请安!”

如妃天生一张利嘴,人却不笨,见此情形心中已是大半明白了。心下冷笑着,到底还是摆了摆手中的丝巾,用芙蓉宫扇掩面笑道:“淑妃娘娘,我们又不是外人,您这会当着我们的面责骂金蝶,倒教臣妾们心下难安起来。罢了,金蝶可是您宫里的一把好手,臣妾等……就是羡慕您的福气都来不及呢,这等忠奴,您就别再责怪她了。”

她这面身形一动,手上的芙蓉绣花宫扇轻轻摇曳着,一阵暖香便顺着那风向朝淑妃刮了过来。

淑妃自有孕之后便闻不得香,也早就晓谕了各宫主位,这会子如妃偏生要犯了自己的忌讳,摆明心里是幸灾乐祸的。纤纤手指暗暗一握,淑妃将丝巾掩住鼻息,心中怒道:“凭你也想越过本宫去!莫要高兴的太早,咱们,走着瞧好了!”

这面说着,暗暗朝瑶妃使了个眼色,两人眸子一会,各自会心一笑。

淑妃掏出丝巾按了按鼻子上的浮粉,她的眼下有深色的淤青,那颜色重的如今连宫里最好的脂粉也盖不住。一夜未眠,腹中的胎儿又是经常胎动不安的,这会强撑了端庄的仪态出来,心里的脆弱却已经是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