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陛下,我其实一直想问的就是,您真的觉得,我就是您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么?”帘帐内光影稀疏照将进来,冰裂纹的窗棂映在子默身上,脸上也微微显出明暗不定的阴影。

“那是因为你还小,很多东西,没有经历过等待,你真的不知道谁才是你生命中一直等候的那个人。若是你到朕这样的年岁,你或许就不会这样疑惑了。因为,你等了半生才等到这样一个人,你说你会不会还对自己的感觉惊疑不定?”

应天成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挨在胸口。子默听着他心绪起伏,便静静的侧耳听去,再不言语。

过了良久,子默都有些快要昏昏欲睡了,才听得他低声呢喃道:“子默,你有时会不会觉得朕年纪太大了?朕有时常觉得遗憾,君生我已老,这会不会让你也觉得同样遗憾?”

子默娇笑着揽住他的脖子,轻轻低语道:“若是您现在也是我这般的年岁,会像这样哄着我吗?嘻嘻……陛下,我倒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何况,您现在不还是英年华发嘛!”

皇帝终于被她哄的笑了起来,一时放开心头所有的隐忧与不快,两人并头睡去。

子蘩三日后前来宫中谢恩时,子默正握了针线,站在绣绷前小心的拈开一团鹅黄色的丝线,正在屏住心神绣那五颜六色的鹦鹉。

花竹举着扇子在她身后轻轻的打着扇子,少顷后终于绣成半片翅膀,子默回头便咬着线头说了一句:“去找个簪子,把我的头发给束了起来,这么托着拽着,弄的人后脑门总是湿热湿热的。”

她这面说完,花竹便应声去了妆台上翻检。正在忙活中,听得殿外杨清的声音传来:‘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子默噗哧一声笑了,她回头望去,将口中衔着的丝线取下道:“可是将人带进来了?快些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