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陛下,娘娘的脉象已经好转,应该是下手之人落的份量比较轻的缘故。微臣这就开具一副补血的汤药,快快煎服了下去,应该就会平安过了这一劫了。”梁太医亲自上前探脉,一时只是喜不自胜。

应天成不可置信,自己再扣了一下她的手腕,这才舒展开了眉头。

“子默,你好好休息!朕在这里守着你,朕哪里也不去。”他牵过她的手,温柔的无以复加。

子默疲惫的阖上眼,眼窝中滚出一颗晶莹的泪水。她将头别过里侧,轻轻说了一句:“你走!陛下,我只想一个人好好安静的呆着。生死有命,我想我原本是可以活到寿终正寝的一天的。”

她轻轻挣脱他的手掌,而背心涔涔的冷汗已经濡湿了衣裳,虚弱的重新伏回枕上,掌心里只剩一点微冷的酸凉。

应天成心头大痛,呆呆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她阖目睡下,鼻翼间轻轻煽动,长长的睫毛在面庞上扑下一朵浓重的剪影。

“子默,你竟然……不肯原谅朕了是吗?”

他并不是刻意要这样粗暴的对她,只是一时间情难自禁。他不知道自己的等候会不会是一场空,也不知道最终人去杳空时,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这样的失落与痛苦

……她可知道,他在这份感情背后,承受了多少的压力?

似乎茫茫人海里,再无第二个人可以理解。就连自己的手足兄弟,如今也走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天下人,无不以为,他不当拥有这样的感情......可他却做不到忘却,放不下也不肯放.....

无人应答他的话,空气里隐隐漂浮着她身上的血腥之气,那盛放的玉簪花,在丽阳下显出了以及颓靡的败色,雪白的瓣上,微微染上黄迹。

他最终叹息而去,留了杨清下来严查汤药之事。珠帘九重,纱帐层层卷下,太医们退出寝殿,宫人开始打开窗棂透些清新的空气进来。

应天成心痛的不能自己,临出殿门时,遥遥隔着无数的帘幕望去,眼界里却不见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