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想不到,这位皇贵妃会过来让自己教她做玄机暗锁的秘诀。她本想推脱,可是她哪里会容得她推脱搪塞?

轻扬眉尖,淡转眼眸,她只是扬了扬手中宫扇,不无讥诮道:“行了,本宫若没有知根知底,绝不会上门来找你,你素来是个聪明人,现如今,这宫里,我知道他会顾忌几分先皇的面子。但是,本宫若觉得......金安公主这么可爱,想必德妃娘娘必然会舍不得她离开你身边?”

这话说完,德妃早已煞白了脸色。她现在只有金安这个女儿在身边了,这是她与他之间唯一的联系,而眼前的女子,她意向所指----她知道,她绝对有这个能力,她可以将女儿从自己身边带走。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有屈服,唯有屈服而已。

她想不出,这位风光得意的皇贵妃,要学这样的秘技来做什么?

她最终答应下来,只叫她隔几日来自己宫里学着。那些早已失传的口诀,她自己用上好的绢子,一一誊写了出来,教给她回去研磨参详。

她实在想不透子蘩要做什么,而她也闭口不提,只是默默的细看,偶尔有不明白的地方,便开口问她。

渐渐她来的多了,她才发现她与子默心性甚为相近。她衣着素雅,十七岁的年纪,又是后宫中最为尊贵的女子,享有半后之尊,若换了旁人,谁不爱红香浓艳?可她却不喜欢,每季的新布,皇帝总是先赏给自己的皇贵妃,碧色、湖水色、莲青色、烟青色……贡缎、倭缎、织锦、府缎、绫、纱、罗、缂丝、杭绸……四季衣裳那样多,她却总是穿得素淡如新荷。

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也只是拣选几样自己心仪的,偶尔戴了出来搭配衣裳。

子蘩与金安渐渐熟悉起来,她待孩子倒甚是和气,日常也会总有赏赐给她。又一次德妃见她与金安在殿前的花丛里扑蝶,两个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她一时口快,脱口就道了一句:“皇贵妃娘娘既然这么喜欢孩子,又这样的年轻,他日必然可以再为皇帝添一位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