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夏萦倾忽而抬头,开口问了一句:“皇……”她只叫出这一个字,便忽然的意识到,在这南都的街头,如此称呼他,其实很是不妥。top./

皇甫寅似乎轻轻的笑了一声,而后他稍稍的躬下身子,凑到她晶莹柔润的耳垂边,低声的道:“出门在外,还请娘子唤我一声夫君吧!”话犹未说完,他已清晰的看到,帷帽垂下的轻纱内,那张绝美的面容已染上了淡淡的晕红,其中尤以那耳垂为最。

夏萦倾忍住想要捂住自己耳垂,躲开他喷吐在其上的炽热呼吸的冲动。成婚以来,她愈来愈发现,自己的耳垂实在极为敏感,敏感到只要他稍一碰触,便会使她浑身发软。而这一点,显然并不是只她一人发现,因为她已愈来愈多的感觉到,皇甫寅极喜靠近她耳畔说话,有时甚至有意将口中热气吹入她耳廓中。“你……”她不无羞怒之情的瞪向他,然而看到的,却只是他脸上满是调谑的笑容。有些赌气的别过头去,夏萦倾掉头往左边行去。

见她着恼,皇甫寅也不生气,只笑吟吟的跟了上来。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夏萦倾美则美矣,却缺少了一份灵动的生气。而现在,他却忽然发现,原来对方并非是缺少生气,她只是被一些看不到的东西牢牢的束缚住,而这些,让她变得拘谨而沉静。

没什么理由的,自打亲眼见她酒醉后的妩媚风情之后,他便忍不住的一再招惹她,莫名的想要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而即使在发现了这一点后,他也还是不愿做出任何改变。

侯夏萦倾走出几步,皇甫寅才笑着追了过去,抬手作势去拉夏萦倾的手:“娘子莫要使小性了,大过年的,怎好生气!”

他二人男的俊朗,女的绝美,便是单独一人,走在这南都的街头已是极为引人眼球,二人走在一处,更大有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之趣。南都街头之人,无不为之侧目。

本来夏萦倾羞怒,便已有不少人停了步,在旁看着热闹。此刻听皇甫寅再这么一说,更有那扯不清的大娘跟着在旁劝说道:“可不是,大过年的,可不作兴生气!夫妻吵架,可不是床头吵了床尾和。这位小娘子,你家夫君都已知道错了,你也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这话话音才落,周围顿然又冒出多少人来,纷纷追着劝和。一时倒将夏萦倾弄得好生窘迫,却连头都有些抬不起来。

皇甫寅趁势一把扣住夏萦倾柔若无骨的小手,口中笑道:“多谢各位街坊!多谢!多谢!”

夏萦倾本已尴尬至极,见他还这般模样,不觉更是晕染面颊,毕竟使力挣脱了皇甫寅,急急朝前方一条无甚行人的小巷奔去。行了一刻之后,夏萦倾觉得身后似乎无人跟来,脚步便也有些迟疑起来。就在她脚步才刚一缓的当儿,身后却已有人贴了上来,耳边随即响起皇甫寅带笑的声音:“娘子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