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丝情愫才刚升起,便又很快的被他压抑了下去。

立在虹桥之上,远眺了一会,眼看着夕阳已渐渐落山,夏萦倾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洛栩昀应声朝她看去,暮色已然笼罩,微暗的天色映得夏萦倾那本来清丽脱俗的面容有些微微的模糊,明明就在他的身边,洛栩昀却忽然便有一种错觉,仿佛她离着自己很是遥远一般。一种无由的慌乱恐惧忽然涌上心头,洛栩昀骤然伸手,一下便将她揽进了怀里。

从虹桥下来,二人再回四时晴雨轩时,天色已完全的暗沉下来。用了晚饭后二人闲坐一刻,洛栩昀却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的道:“对了,那赵安可曾来了没有!”

自打安排了赵安后,夏萦倾便也没再想起过他,这会儿忽然听洛栩昀提起赵安,她反觉好一阵诧异,抬眼看一看洛栩昀,她疑惑问道:“洛大哥怎会忽然想起那赵安来了?”

洛栩昀笑一笑,道:“只是闲坐无事,忽然想起那赵安会吹笛子,这才随口问一问!”

夏萦倾听他意思,倒仿佛是想听那赵安吹笛,当即笑道:“原来洛大哥是想听笛子了!”

锦书正在一旁伺候,闻声立时开口,殷勤道:“奴婢这就去唤他过来!”说完了这话,也不等夏萦倾开口,便转身快步出去了。

不多一会的工夫,锦书便已带了赵安过来。夏萦倾见他过来,便自然的看了他一眼。上回她见赵安时,因是在晚上,又是匆匆一眼,虽是隐约有些印象,但却也并不如何深刻,这会儿再见,只觉得赵安仿佛瘦了些,人也黑了点。

赵安规规矩矩的上前来,朝二人叩了头,谢了恩。

夏萦倾注意的看了一下他的双腿,却觉似乎比先前略好了些,但还有些一瘸一拐的。

洛栩昀看看赵安,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着他好好养伤,又令人取了笛子来,让他吹上一曲。

赵安诺诺应了,便接了笛子,退在下首,慢慢的吹了起来。

夏萦倾侧耳听了一回,只觉赵安的笛子吹的中规中矩,虽也有板有眼,但却总觉少了些许灵气,与那日自己在房内所听到的笛声似是相去甚远。这种感觉其实在那日洛栩昀令赵安吹笛以验其身份时,她便有所感觉。但转念想时,又觉可能与那日赵安是在水上吹笛有些关系。水有传音之效,人在水上吹笛弹琴,听了起来,总要更显得悠扬动听许多的。

一时赵安吹完了,洛栩昀便也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赵安忙叩了头,正待下去的当儿,洛栩昀却已笑吟吟的回头看了夏萦倾一眼,温声道:“卿卿,今儿我歇在你房里!”

这一句话来的突兀,夏萦倾乍然听了,一张俏脸顿时“轰”的一下,却是连耳根也红的透了。

相处这么久,洛栩昀虽偶尔也会说些情话,但似这般的话语却还真是第一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