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萦倾听着这话,却是只觉得似曾听过。-首-发再一细想,这才想起昨夜皇甫寅似乎也曾说过这话。想到皇甫寅,夏萦倾却是不由的眉尖一蹙,心中莫名的便觉有些不快。

这人,说了,却又做不到,却还不如不说倒也还罢了!

虽然明知她本不该在意这些,毕竟她心中真正喜欢的人该是洛栩昀才是,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压下这种从心底升起的不悦之情。

雪青恰送了茶来,夏萦倾接了茶,浅浅的啜了一口,目光在雪青手上轻轻滑过,她毕竟温声向雪青道:“手可好了没有?”如今这暗香宫中,贴身服侍的她的共有三人——月柔、雪青与雁归。月柔本是皇甫寅派到她身边伺候的,素来谨言慎语,更隐约有监视她的意思,她对月柔,自然算不上喜欢。雁归偏又是牟老的内应,她虽必得用她,但也无法心中全无芥蒂。三者已去其二,所剩唯有雪青,怎由得夏萦倾不对她另眼相看。

雪青得她这一问,不禁大感受宠若惊,忙应声道:“回娘娘的话,打昨儿起就不大疼了!”

夏萦倾温和一笑,却也并不言语,只点头道:“那就好!”

二人正说着话,却见雁归也从外头进来,笑着行了一礼后,雁归道:“已将午时了,外头雨却还没有停的意思,想来今儿皇上是不会来了,娘娘可要传膳吗?”

这些日子,皇甫寅非但日日晚间来过夜,便是白日里,也是时常过来用膳,因此暗香宫中的众人早已习惯了侯他来后,方行传膳。

皇甫寅来与不来,于夏萦倾其实恰如浮云,听了雁归这话,她便自然的点一点头,道:“也好!你且去传膳吧!”在她想来,其实倒宁可皇甫寅不来。

不知怎么的,皇甫寅似乎就是有种无由的魔力,让她不知不觉的便有些控制不住。这一点,尤其体现在床笫之上。夏萦倾其实深恨自己对他的奉迎及沉湎,但无论她如何努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他却总能轻易的化解她的防线,让她不能自已。

雁归答应着,正要出去的当儿,月柔却忽而开口叫了一声:“雁归,你且等等!”

她们三人虽是同在一宫伺候,且也无人排定等次,但因月柔最先在夏萦倾身边服侍,所以俨然便是众人之首,因此她这一开了口,雁归便也停了脚步。

月柔这一声喊来的有些突兀,却让夏萦倾也不由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月柔上前一步,轻声道:“娘娘,奴婢的意思,今儿虽是大雨瓢泼,皇上来的可能不大,但这事儿却也说不准。总是已将午时了,也不差这一会,又何妨再等上一等!”

她既说了这话,夏萦倾自然不好坚持己见,只得点头道了一句:“也好!”

三人正说着话的当儿,外头却还当真有人过来了。月柔听见有雨靴的声音响起,忙快步的走到殿门口看了一眼。这一看却是不由的大吃一惊,此刻外头过来的,可不正是皇甫寅的辇轿。急急撤身回来,她叫道:“是皇上!皇上冒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