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寅见她如此,不觉微微一笑,温声道:“你这性子如今倒是愈发贪玩了!”

忽然听了这么一个评价,却是不由得夏萦倾不侧目看他:“皇……你倒是说说,从前我……是个什么样子呢?”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多了解一些从前的事,哪怕只是别人对她的印象那也是好的。

陡然听了这个问题,皇甫寅却是不由的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徐徐道:“你……算是外柔内刚吧……”时至今日,他却还能记起当日夏萦倾毫不手软以金簪刺面的那一幕……还有,她那轻盈身躯自镇北关城墙之上一跃而下的高傲与倔强……

听他只以四个字便概括了自己,夏萦倾的心中除了失望便也还是失望,慢慢垂下素手,看着早已所剩无几的水珠顺着她的手掌垂落到指尖,似坠非坠的挂在指尖上,却是迟迟没有滴落。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已有了些许的温度,在等了许久之后,见那几滴水珠仍未滴落,夏萦倾终于懒得再等,甩去手上水珠,她道:“不早了,我们快些上山吧!”

此刻二人已将将行了大半路程,等到二人有意加快脚步,不再存心赏玩沿途景致后,这路行的便愈加的快了。午时将正的时候,二人终于行到了踞虎岭的最高处。踞虎岭毕竟也是一座山岭,虽则山势平缓,攀援上来,远称不上困难。但因前来踏秋之人,大多都是携家带口,所以一般人也就爬到半山腰的半山亭,并在半山亭侧一块相对较为平缓的地方远眺一番,插一枝茱萸,喝上数杯菊花酒,再远远眺望一回京城,也便不再往上。所以二人愈往上走,沿途行人便欲少,及至见到面前这座别院的时候,周边更早没了旁人。

金山早在别院门口候着,见二人终于过来,他这才似松了口气。忙忙的上前数步,朝二人深施一礼之后,金山这才略带抱怨的道:“皇上与娘娘这会子才到,可等得奴才心惊胆颤的!”

皇甫寅皱了墨眉,抬手一拍金山的肩,佯怒道:“只是你话多,成日里说个没完!”

金山服侍他多年,深知他的脾气,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笑,识趣的转开了话题:“尹夫人听说娘娘来了,甚是开心,已备了酒席等着呢!”

这话却说的有些怪诞,夏萦倾听着,便忍不住的看了皇甫寅一眼。

然而皇甫寅却显然并无不悦之色,他甚至还带笑的向夏萦倾道:“瞧瞧,在这绿萼山庄里头,你的名头可是比朕要好用得多!”

抿嘴一笑之后,夏萦倾道:“只是尹姐姐抬举我而已!”尹妃如今已出了宫,便连金山也都改了称呼,称之为尹夫人而非是尹妃娘娘,夏萦倾自然也便从善如流的换了称呼。而目下看来,尹妃待她颇为亲善,又多有相交之心,若称之为夫人,难免显得生分,所以她索性便称对方为姐姐了。

注意到她改了称呼的皇甫寅微微一笑,看向她的眸子里更带了几分赞许之色,显然对她改了称呼一事颇感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