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的确有意帮月柔这一把,但这个时候,却远远不是帮月柔的时候。如今她该帮的,是她自己。

轻轻拍一拍月柔的手,夏萦倾温声道:“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迟早总会替你求了皇上的!”

二人说着话,时间毕竟便过得快了许多,夏萦倾回头再看时,却觉日头已是攀高了些许。伸手端了桌上茶盏,才要送到口边,夏萦倾却又忽然想起一事来,当即吩咐月柔道:“前儿我让你收的那只木镯子,你放在了哪儿,快去取来给我!”

月柔赶忙的应了一声,便回身走到螺钿小柜跟前,开了柜子,取了那木镯子来。

左右闲着无事,接过那只镯子,夏萦倾便又将自己腕上的那只褪了下来,两只搁在一块,细细的比对了一番。

凡事最怕的便是比对,夏萦倾初初拿到疏影赠与自己的镯子时,已觉木色独特,其上天然生成的芙蓉花纹精美而线条流畅。但此刻以之与皇甫寅拿来的那只一比较,却是顿觉失色。两者比较之下,疏影的那只木镯非但色泽略浅,不及皇甫寅所赠淡雅鲜丽,便是那镯上的芙蓉花纹完整的也不过三五朵,更远不及皇甫寅所赠木镯其上花纹或大或小,却是朵朵完整,疏淡合宜。

很显然的,若说疏影的那只木镯乃是精品,皇甫寅所赠的这只无疑便是珍品。

月柔在旁看着两只木镯,也不由笑着赞了一句:“这两只镯子真是好看,奴婢可没见过木头镯子有这样花纹的!”

淡淡的一笑之后,夏萦倾将疏影所赠的那只木镯套在右腕上,却将另一只仍旧递给月柔:“且将这个收好了!”

很明显的怔了一下,月柔接过镯子后,毕竟疑惑道:“娘娘真要戴这一只吗?”纵是其实不懂,但女子的审美却是天性,月柔更打从心中觉得,夏萦倾先前所戴的那只镯子很明显的要比如今手上戴的这只要好看许多。

夏萦倾又是一笑,眼看着时候还早,左右也是无事,便索性道:“月柔,你离家之时,你父母可有给过你什么?”

想也不想的,月柔很快答道:“奴婢幼时家中穷困,否则爹娘又怎舍得送奴婢入宫。离家之时,母亲也没有什么可给奴婢的,只给了一枝鎏银的铜扁簪!”

夏萦倾为之一笑,便又问了一句:“那枝铜扁簪如今你可丢了没有?”

一听这话,月柔顿时为之愕然:“那是奴婢娘亲送奴婢的,怎可丢了?”

夏萦倾微微点头,温声道:“那便是了!”她说着,便自抬手一指月柔手中拿着的那只芙蓉木镯:“你的铜扁簪,与那只木镯子也是一个道理!”

月柔摇了摇头,其实却还是有些不明白。她对这两只木镯子,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明明夏萦倾刚刚褪下交给自己的这只才是皇上送的呀!可怎么娘娘却非要戴上另外那一只,而且言语之中,仿佛那一只更是别有意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