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轻轻叹了一声,夏萦倾惘然的想着,也许……如果能够……她还是想去见洛栩昀,听他亲口向她解释。即使……那个解释漏洞百出,处处破绽,她也还是希望他能亲口解释一番。

庭院内,似正有人大步的往这里来。下意识的朝外看了一眼,夏萦倾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会儿,竟已不早了。

她才刚刚坐起身子,外头,皇甫寅便已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夏萦倾便也没有动,只是朝他一笑,道:“皇上来了!”她知道,依礼她是该行礼迎接的,但皇甫寅既不在乎这些,又曾说过暗香宫中礼数全免,她也就索性省了这心了。

皇甫寅一言不发的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却是没有应她的声。

夏萦倾觉得他的不对,不免拿眼看他,半晌见皇甫寅只是不语,夏萦倾不免更是疑惑,正欲张口问话的当儿,那边月柔却已捧了茶来。

示意她将茶水放下,又遣走屋内所有人等,夏萦倾亲手捧了茶盏送到皇甫寅面前,带笑问道:“皇上今儿是怎么了?可是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这话才一出口,夏萦倾心中便是一惊。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如今的南苍,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而北冥则不然。难道说……

一惊之下,夏萦倾下意识的抬手抓住皇甫寅的衣袖,紧张道:“是不是……”

感觉到她的慌乱,皇甫寅一个反手安抚的拍了拍夏萦倾的手:“放心,北冥那边,并没有什么事!”

听了这话,夏萦倾才稍稍放心了些。虽然仍未恢复记忆,但如今已约略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夏萦倾,早已将自己视作了北冥的公主,对北冥之事,自然也不能完全的无动于衷。

吁了口气,她笑道:“既然无事,皇上怎么却还一脸凝重之色?”

皇甫寅闻言,也只能苦笑。接过夏萦倾一直捧在手中的茶盏,皇甫寅却仍是没喝,只将它搁在一边:“倾儿,你同朕说实话,你可认识萧步尹?”有些事,有些话,他一直都是有所怀疑的,只是他一直都在等夏萦倾主动说出,所以并没当面问过她。

没料到皇甫寅会忽然问起这个,神色微变之下,夏萦倾勉强道:“皇上怎会问起这个?”

夏萦倾的表情却让皇甫寅的心瞬间便跌落到了谷底,沉默了一会之后,他平平道:“倾儿一直在追问朕为何不让萧步尹与你见上一面,且为你把脉,而朕却一直没有答你……”

虽然觉得皇甫寅说这几句话的口气有些古怪,但夏萦倾也没多想,便点了头道:“是!我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为何长孙熙才一到了南都便能见到自己,而皇甫寅却一直都不肯让萧步尹与自己见面。

深吸了一口气,皇甫寅平静道:“其实朕本来之所以不请萧步尹来,是因为开不了这个口。毕竟萧步尹乃是西凉亲王,贸然邀他前来为你诊病,只能徒然引来西凉皇室的不悦。再加之如今世人皆知,北冥瑗华公主早已死在镇北关下,朕延请长孙熙前来南苍为你诊治之时,其实用的也并不是你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