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寅“哦”了一声,放下手中那本医书,便没再多言语。看

经过了中午的那一场闹剧,夏萦倾对皇甫寅心中颇怀戒心,见他不语,自然也不会主动同他说话。殿内沉默了一刻,却还是皇甫寅打破了这一片沉寂:“时候不早了,怎么还不去传膳?”这话却是对宁雅说的。宁雅一听这话,忙答应一声,快步的走了下去。

这一句话过后,殿内便又是一片沉寂。这种死水也似的沉寂显然让皇甫寅颇有些不耐,抬眼看了夏萦倾一眼,他道:“坐吧!没得像根木头一般戳在那里,当真碍眼得紧!”

这话说的虽不好听,但因语气平和,听着倒也还不刺耳。

他既发了话,夏萦倾便即在他对面坐了,却仍是不发一语。

她愈是如此,皇甫寅心下便愈觉怪异,心中那种说不出的感觉便也愈发的浓厚。深思的望向夏萦倾,皇甫寅饶有趣味的问道:“梓潼似乎对朕颇有恨意?”

夏萦倾冷淡道:“皇上言重了!雷霆雨露,莫非君恩。臣妾落此下场,本是自作自受,又岂敢言恨!”她口中说着不敢言恨,神色言辞却自冷峻。

皇甫寅见她神色冷峻,毫无笑颜,不由墨眉一挑:“如此说来,你是打算继续这样下去了?”先前夏萦倾的表现,让他隐约感到这事里头可能另有玄机。因此上,他才会匆匆赶去杜府,同杜子恒商量这事,而不出他所料的,杜子恒也觉这事甚是古怪。

二人离了杜府,在一品茶楼闲坐之时,不免又拿了此事出来细细斟酌了一番,却是愈想愈觉不对。因此上,从宫外回来后,皇甫寅思虑再三还是决意过来凤仪宫。不管这个女子有何居心,他都不能否认,至少在目前而言,她对自己还是极有吸引力的。而既然北冥将她送来,自己又暂时还不打算废了她,那么,就让她恪尽皇后的职守好好伺候自己又何妨。

夏萦倾原是聪明玲珑之人,只是今日受辱过甚,才至不肯轻易低头。此刻忽然听了这话,心下不觉微感诧异,回想适才皇甫寅那平心静气的态度,似乎果真与先前大不相同,一念及此,她的口气却也不由的为之一松:“恕臣妾愚笨,皇上的意思,臣妾不明白!”

皇甫寅听她口气,便知她态度已然松动,当即平和问道:“朕使人向北冥提亲,要求迎娶的人是瑗华公主夏萦晴。这……可是事实?”虽然觉得代嫁一事可能个中另有蹊跷,但并不代表他就该将错就错的接受此事。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子又非完璧之身。

这样的女子,若然果真无辜,留她在这宫中做个妃嫔倒也罢了,想做皇后,却仍是万万不能。因此上,这件事情,他已决意好好查访,探明究竟。

但在真相大白之前,他都并不打算听取对方的任何言辞,以免先入为主。

夏萦倾听了这话,不由的眼角微微一跳,心底无名之火又起,但她强自忍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