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三次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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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逆前辈是一位元婴十段的前辈。他已经度过无数个岁月，现今的年岁已经不可计了。我知道，我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代的佛女，在带我去见他的时候，对他的称呼是太师叔，据说，他曾经是天佛宗的一代宗主。”
在说话之间，三人已经踏上了去往南篙城的路途，据说，那位莫逆前辈，就在南篙城以西的大荒山中隐居。在路上，佛女向辰尘与灵大师透露出这位前辈的姓名，并指点了一些关于他的信息。
“天佛宗的一代宗主！”
灵大师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辰尘，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疑惑已经深埋在心中：既然曾是天佛宗的宗主，那么现在为什么不在天佛阁享受供奉，反而自己跑到人迹罕至的大荒山。世间传闻，天佛宗的最高权利者是宗主与继任的佛女，两者一直充满矛盾，相互斗争。莫非，这位宗主竟是一位失败者吗？
大荒山，是大夏国境边境的一处连绵不绝，充斥着各种妖怪鬼魅的地方。它和聚丹镇正好以南篙城呈对称分布。其中也有一些零散的灵石矿脉，但大多凌乱不堪，难以开采，更有高等级灵兽出没，有非常大的风险。而且灵气也不是很丰富，只有在靠近核心的一带，才会有一些灵气绝佳的场所，不过这些场所往往是高等灵兽、妖灵所争夺的场所，一般的凡人是无法靠近的。这样的环境，正是那些在权利斗争中被流放出来的修士的绝佳避难所。
好似看出了灵大师的揣测，.佛女轻笑道：“灵大师不必在心中怀疑，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的。那怕是为了给辰尘疗伤，对您的问题我也不会拒绝的。更何况，这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可能在想莫逆前辈如此高深的修为，又怎么在大荒山中修练呢？”
灵大师尴尬一笑，作为佛女的前.辈，他如此猜想人家宗门内部的事情，又被人说破心事，当然是很不好意思的。不过正如佛女所说的那样，那怕是为了给辰尘疗伤，她也是不会拒绝灵大师的。所以灵大师在尴尬之余，反而放弃了许多不必要的想法，很干脆地点头问道：
“其实在碎丹以后，很多人的性.情都会发生变化的。人活得越久，就越容易产生一些奇怪的癖好，对于这位元婴期修士的作为，我也没有太多的奇怪。只是因为他曾是天佛宗的宗主，而想起了一个人罢了。能够压制一位元婴期颠峰的人，恐怕也只有我所想的那位了。”
佛女脸上露出一种莫名的色彩，她古怪地笑道：“灵.大师真的很厉害，竟然能够联想到一些情况。不错，与莫逆前辈同时期的佛女，正是我的太师祖，灵玉上人。”
上人！听到这两个字，就连一直在努力压制自身筋.脉寸断之苦的辰尘都忍不住咧了咧嘴吧。他到了东土大陆之后，感应最深的就是众人所怀念的一个人，那位自从五年前就失踪了的分神期修士，天佛宗成为第一大宗的保障，东土大陆最终的陆地行仙：灵玉上人。
“说起来，太师祖已经失踪了五年了，和她一起失.踪的，还有几位天佛阁的长老，在那一次元神交绘中，天佛宗的名望一落千丈，称霸整个东土大陆的梦想瞬间化为飞灰。而我们天佛宗最宝贵的东西，也在那一次事件中遗失，直到现在，依然杳无音讯。如果我能掌握到《冰火锻神决》就好了，哎，为什么锻神宗会如此轻易的消失呢？呵呵，不说这些过去的老事情，我们还是赶往南篙的传送阵吧。那里可以通往大荒山的唯一出口蛮野城。”
佛女绝色面庞.上的惆怅一闪而逝，却被敏锐的辰尘所捕捉到，不由接过话头问道：“《冰火锻神决》和天佛宗有什么关系吗？记得我们初此相遇的时候，你便是在极力寻找它，直到得到它的分支版本《练神决》，这才罢休。后来这东西被我所学，我看那上面的内容也只不过是普通的练器知识而已。就算有一些密法，对于天佛宗来说，恐怕也用处不大吧！”
这个问题藏在辰尘心中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寻味佛女，而且，他隐隐猜测到其中应该会有一些秘密，所以也一直没有问出口。现在听佛女一说，自然是抓住机会问了出来。
佛女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却是一眼就看出他内心中的那丝猫腻，不由嗔道：“既然憋在心里那么久了，难道就不能一直憋下去吗？既然知道那会是秘密，为什么还要问出来？”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要让她为难。辰尘也是洒然笑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所以就问了出来，也算是让自己死心了。”
三天之后，辰尘再也笑不出声来了，因为寸寸裂断的筋脉就像灵大师所说的那样，正在以缓慢但平稳的速度向外部泄露着他辛苦修练的灵气，甚至，那不知道是福是祸的真元力，也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流逝。辰尘的表象就像是一个过度吸毒的大烟鬼一样，在短短的三天之中，瘦成了皮包骨头的模样。不仅如此，原本之间恢复的惨白脸色更是变的比以前还要严重，像是在身体上涂抹了一层白粉似的，让人一眼就看出那并非是正常人的色彩。
佛女看到辰尘越来越微弱的生命，更是肝场寸断，时时陪在他身边，偶尔会突尤的冒出两句“你不会死的”之类的宽慰话语，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因为辰尘的灵气泄露严重，所以根本无法飞行，这一路上，都是佛女以一个飞行法宝来携带他行进，但即便如此，也大大延误了三人的行进速度，所以尽管佛女两人抓紧时间，不惜耗费真元力，但也是在第三天才达到南篙城。
到达南篙城之后，按照佛女的意思，自然是快速动身，利用传送阵迅速到达蛮野城，去寻找拥有回逆草的莫逆前辈，可这是灵大师却制止了佛女的计划，他清晰无误的表明：依照辰尘现在的状态，是无法利用传送阵的，因为传送阵会造成灵气动荡，对于那怕是养气期的修士来说，这都不是大问题，但对于现在筋脉寸断，生命悬于一线的辰尘来说，这可能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辰尘现在的情况，灵大师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延续到他能够见到那位莫逆前辈。
所以到达南篙城以后，灵大师留下佛女和辰尘住在天佛宗的驻点中，独自一人出门求寻药材去了。
看到佛女憔悴的神色，辰尘怜惜的在心中一叹，劝慰道：“别太为难自己了，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所以还是把心放宽松一些。呵呵，其实我真的不是这么容易死的。传说阵可能会造成一些灵气荡漾，但我应该有应对的办法。灵大师实在是太过小心了，不过他大概是要找一些为我吊命的丹药吧，若此次我能活下来，灵大师真的功不可没。只是我这个小小的练气期，呵呵，应该没什么报答他的吧！”
随后，辰尘对佛女温和地道：“你去休息一会吧。几天几日的不睡觉，即便是筑基期的修士也是顶不住的。至少也要修炼一会儿。”
佛女起初还不愿意，但在辰尘的再三劝说下，终于依依不舍的走出辰尘的房间。望着佛女远去的背影，辰尘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两人经过此次之后，感情正在慢慢发生着变化。这是辰尘所不愿意看到的，早在认识佛女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轻松畅快的赶快，他不希望与谷凌血之间沉重的感情再在两人之间重新演绎。
只是感情这类的事情，即使是神仙，也是无法预料的，辰尘那颗淡漠的心，还远远没有达到真正的淡漠。
“哎，你这是典型的道心不坚！修仙之人，切忌心志不坚，那怕是修魔的人，在修炼一途上，也是异常坚定的。你若一直这样下去，不需要筋脉的灵气泄露，你的修为也会停步不前，直至完全废掉。其实，这次的灵气泄露也并非是坏事，至少让你飞涨的修为有一个冷却期。过了筑基期以后，一旦出现心魔之类的征兆，就会非常危险，现在把这些都解决了，也省得你以后麻烦！”
能如此坦白的和辰尘说话的，也只有居住在宝山之中，与辰尘祸福相依的言一了。言一可能在修为上会被辰尘迅速的追过，但在心境，修练这方面，却永远是辰尘的师父。
辰尘苦涩一笑，他现在才体会到穿越的苦恼，若换做是逍遥大陆或者是东土大陆的凡人，因为自小坚定的信仰，若他们能够得到修仙的机会，自然会竭尽自己的全力去提高自己的修为，坚定的走那条修练之路。但辰尘却是思想复杂的“现代人”，即便是长生的诱惑引导他一直修练，但只要他的意志稍稍不坚定一些，就立刻会被女色之类的东西所耽误一些修练的路途。这点，从辰尘在逍遥大陆上的作为就可以看出来，虽然其中大多数是辰尘被动的接受，但若是他道心坚定，能够耐得住宝山之中的寂寞，又何尝会有那么多的事情？
只是这些东西，辰尘因为一直忙于自身的修炼而没有考虑过。直到现在，当他因为受创的筋脉再也无法修练的时候，他才细细回想起来，才恍然发现，原来真是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而这个庸人，可能正是他自己。
怀着一种自我解刨的心态，辰尘慢慢渡出屋外，因为佛女在天佛宗的地位至高无上，所以她为辰尘安排的地方自然是极好的，甚至在屋外恰好就是南篙城灵气最为充裕的一坐花园。
辰尘漫步在花草树木之间，直觉得自己活的从来都没有如此轻松过，以前的烦恼，修练的紧迫感，在此刻完全消失。天地间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空气不存在了，灵气不存在了，一切的一切，那些玄之又玄，奥妙无常的东西，全都被他抛诸脑后。
一声轻“噫”声远远飘响，一个面容上稍带皱纹的中年美妇目带惊奇地望着沉浸在玄妙境界的辰尘，喃喃自语道：“这少年好强的韧性，体内筋脉寸断，元神也是受创不轻，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够体悟道心。看他的骨龄，也是在二十岁左右，竟然有练气颠峰的修为。这竟然是比年轻一代的那几位的天赋更好上一筹。这是那位高人培养出的弟子，真是令人羡慕呀！”
中年美妇微微叹了口气，连连摇头叹息道：“真是可惜呀，可惜！这样的少年，竟然被弄的筋脉寸断，元神糟创。这到底是那个狠毒的家伙，竟然舍得毁掉如此一块良才美玉！哎，若是换做五年前，他的创伤可能还有得救，但现在却是没希望了。”
那中年美妇自言自语之时，却是没有打扰到辰尘在玄奇状态的体悟，在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消失以后，一道七彩的霞光出现在他眼前，接着，一个平淡无奇的小山坡出现在辰尘的视野之中，接着，小山坡像是一个生命一般，慢慢的崛起，成长为一个巨型的大山，然后耸入云霄，连绵成为一个庞大的山脉……
这就是宝山！辰尘忽然感觉到，宝山中有东西在轻轻呼唤着它，辰尘无形的神识好像是受到了催眠一样，跟随着那个神秘的声音，翻阅宝山的每一处神奇：那核心的五行之地，正如言一所说的那样，五行之地可以放如任何东西，然后就会受到宝山的影响，化腐朽为神奇！只是其中的数量却要与宝山的承受能力成一个比例。那充满灵气的溪水，辰尘终于知道了它的名字，它叫做灵犀水，当丹水使用只是辰尘发掘的一个非常微小效果而已。灵犀水可以给人服用，有延年益寿，怯除百毒的效果。甚至，灵犀水还分阴阳两种属性，以一万滴阴性灵犀之水可精炼出一种名为玄灵阴髓的天地灵物。这种灵物只需要一滴，就能令药草生根发芽，枯木逢春。同理，若使用的是阳性的灵犀之水，精练出来的是一种名为玄灵阳髓的灵物。这种灵物却是灵兽们的最爱，甚至可为灵兽服用，增其修为。当然，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写在符纸上，做成灵兽咒符，以作收服灵兽的利器。这种咒符在收服灵兽以后，自会产生一个小型的储物空间。这个储物空间可以当做是灵兽修眠的场所，若是战斗时，只需要拿出灵符，释放灵兽即可。
宝山的树木，花草，其实都具有灵性，这些东西虽然可能不能用于炼丹，但若是有人在其中长期修炼的话，也是很有好处的，甚至可以增加修炼的速率。甚至就连构成宝山的土壤、山石，都是宝贵的东西。以莫大神通构筑的那种凌空漂浮的“仙山”，就必须加入这种名叫仙灵壤的东西才能实现它的飞行。而为仙灵壤所包裹的山石，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无属性灵石，但还剩下一部分，则是由许多种复杂的曜石组成。其中，记忆曜石令宝山无法受到任何的损伤，地金曜石则赋予宝山无限生长的可能。
一大团关于宝山的信息飞快的在辰尘眼前显现，一个莫大却又极小的法阵出现在辰尘脑海当中。说它莫大，是因为它已经覆盖了宝山的所有，宝山又多大，它就有多大。说它极小，却因为那怕在微小的一个山石之中，也能找到一个完整的法阵。这个玄奇的法阵是由无数个同样的法阵所组成的，环环相扣之尖，竟然有些生生不绝，无穷无尽的意味。
最终，他随着那神秘的引导，进入宝山之中最令辰尘好奇，但却无法进入的所在，那个闪烁着金光的山洞之中。
令辰尘失望的是，这个闪着金光的山洞里面却空空如也，一路行来，他任何事物都没有发现，直到走到金光洞的尽头，他才看到所有金光的源泉，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珠子，它大部分都埋在土壤里，只露出一小部分在外面，在那珠子的周围，辰尘敏锐的感觉到，一些好像与生俱来的裂痕在其中蔓延，不仅是表面上的，在土壤内部还存在更多的裂痕。那些裂痕中不断的传输着灵气，又运进来的，也有输送出去的。言一一直说宝山之中有一个灵气控制系统，直到今天，辰尘才完全看到这个系统的真面目。那颗珠子，便是宝山的心脏！也是控制宝山的中枢！辰尘虽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宝藏，但却得到了比宝藏更加珍贵的东西。
当辰尘从那玄之又玄的状态清醒过来的事情，他感觉到，宝山之中正向他传递着微弱但坚挺的灵气，这丝灵气不仅弥补了他泄露的修为，更以非常缓慢，那怕是辰尘都很难发觉的速度修补着他的元神和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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