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漾错了,江衔看上她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不可能真的就为她做什么,何况,盛家出事,江家肯定装作毫不知情,江衔又怎么会揽上身呢。8所以叶漾这么做一点好处没换回来,反而惹怒了当时就喜欢江衔的武燕,武燕对付女人惯用的那一招池小浅也尝过,她叫人把叶漾拖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虽然没真的把她怎样,但脱光了她的衣服。后来盛泽赶到,才把她带了回来。

听着这些,池小浅想起那些可怕的经历,自己被武燕扯着头发从楼梯上拖下来,被她踩在脚底下往嘴里灌脏水,被她撕了衣服……她猛地打了个冷战。

“小浅?”盛泽关切地凑近了看她,“别说这些了……”他后悔又提起这些,这些日子虽然他没有联系她,但也知道她三灾八难的,过得不好,而这些陈年往事,说来又能有什么用,徒增伤感而已。他这么想着,垂眼下去,却扫到了她低下去的领口,可能是近来越发的瘦,小浅身上这件本来就很宽松的大毛衣,现在显得更大,领口也松松垮垮,挂在她单薄的肩膀上,露出纤细的锁骨。此时她不知道出神在想什么,前倾着身子,更露出了胸口雪白一片。盛泽一眼之下竟然有点发怔,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心里五味杂陈,七零八落。尽管刚才在走廊上就无意中看到了他们夫妻俩的亲热举动,但此时看到她那初雪般胸颈上的片片粉红吻痕,胸口还是憋闷得发疼。

这两日他看得出来,陆少勋对她很好,虽然作为军人,能陪她的时间比一般当老公的少得多,但是只要一有空档还是会尽量过来看她,相处之下也事事呵护

。()只是……他知道她进来那些事,他既然真的疼她,怎么还能让那个李眉远伤到她?憋了很久的问题终于不想再忍。他轻声问她:“小浅,他对你好吗?”

“啊?”小浅似乎没听懂他的话,眼神里满是迷茫榛。

“我说,陆少勋,对你好不好?”

自从在池小浅的新婚前夜,盛泽在酒精的作用下,带着绝望半醉半醒地对小浅表白之后,两人各自男婚女嫁,再也没敢去触碰某一块地方。他告诫自己不要去过问池小浅的婚姻是否美好,好不好,他都害怕听到。但是,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他还是知道了,就在最近,他知道池小浅失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说起陆少勋,池小浅是由衷地露出暖暖的笑,映着灯光的眼睛里碎光点点,胜过世间任何珠宝的璀璨,“他对我很好。彝”

“看得出来……”盛泽想起最近最近那些消息,笑笑说:“算是怒发冲冠为红颜了吧这次。”

“什么红颜?”池小浅没听懂。

“李眉远现在简直是被媒体追着打,陆少勋这次为你报仇,还真是下了大手笔。连广这次也算捡了个大便宜,是借了你老公的力。”他苦笑,确实,同样的事情换到他身上,他未必又这样的能耐,买通连家二少,这样整一个女人。

池小浅听得云里雾里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盛泽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陆少勋做这么些,都没告诉池小浅,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多事,尴尬笑笑说:“陆少勋可能怕吓着你才没说吧,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没他的号令,穆以辰肖牧之他们,哪里会去理会连家那点儿小生意。”

池小浅听了个头,扭着盛泽非要问个清楚。盛泽无奈,他也不是完全清楚细节,只是因为关心池小浅,所以才对这件事了解得深入了点,此时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给池小浅听。池小浅这才知道了,李眉远近来遭受的打击,大概都拜自己老公所赐。应该是陆少勋叫人先炒热了李眉远即将嫁入连家的消息,搞得街头巷尾人人关注这场豪门婚礼,然后再抛出李眉远性贿赂的丑闻,让李眉远被连家所嫌弃,同时把这件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盛泽缓缓地说:“连博有个同胞弟弟叫连广,是连博在家族里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听说最近穆以辰他们跟连广合作慎密,要我看,估计是陆少勋授意的吧,连广有了这些合作项目如虎添翼,连博紧张自己的家族地位,哪里还敢坚持娶李眉远,恐怕早避之不及了。而连家二老肯定恨死了李眉远那些丑闻,不知道多讨厌这个差点嫁进来害她们蒙羞的女人,肯定暗地里处处封杀她。她的处境可想而知。”

“竟然是这样……”池小浅之前就很奇怪李眉远的新闻怎么炒得那么火热,这下子算搞明白了。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之前想到李眉远就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但现在真的报仇了,也不见得有多爽感,只是长长叹了一声。

这么东拉西扯地聊着,时间倒是走得飞快,两人抬头一看,已近午夜。池小浅打了个呵欠,“该回去睡了,对了你这茶还有吗?再给我一包,我明早起来可以喝。”

“在那边床头呢,有好几种,你自己拿。”

池小浅绕到床边去拿茶叶,此时盛泽床头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声响大得两人都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谁呀?”盛泽纳闷嘀咕着,匐到**,伸手捞起电话,礼貌地喂了一声。

“我是陆少勋。”电话那头的男声比午夜的墨色天空还要沉郁。

盛泽正把手伸到唇边想示意池小浅别出声,可那没心没肺的家伙抓起一个茶包已经出声:“我要……”

“要个毛啊……”盛泽做出痛苦的表情,然后对着那头说:“她正好来我房间要茶叶。”

再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盛泽就无奈地放下了电话。指指隔壁对池小浅说:“快回你房间接电话吧,祝你好运。”

池小浅还愣愣没反应过来,“是……找我的?”

“是陆少勋,叫你回房间接他电话,听上去很光火,你赶紧回去解释一下吧,就说你过来拿茶叶的。”盛泽耸耸肩,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又意思爽快,每个人的心里果然都住着一个自私又腹黑的幼稚小人,他扯扯嘴角,陆少勋,在我面前秀了大半晚的恩爱,现在也让你不爽一下才解恨

池小浅一头黑线地奔回自己房间去,果然自己的手机正在桌上疯狂抖动,她急急接起来,却只听到那头粗重的呼吸声。“喂……”

“不错是军嫂啊,起床穿衣服动作挺快的啊!”

她怎么会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本来嘛,她在盛泽房间里呆到这么晚,还有点儿理亏的,但他说得那么不堪,她心里也腾地起了火。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去拿茶叶!”

“是吗?”陆少勋分明在冷笑,“从10点钟打电话打到现在你都没接!这包茶叶泡得可够久。”陆少勋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这几日放池小浅在这里,和盛泽朝夕相处,他虽然心里有点不爽快,但是都逼自己去理解,要自己相信池小浅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但刚才连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都没有人接的时候,他还是慌了,忍不住向前台问了盛泽房间的电话。而在电话那头听到池小浅的声音的时候,之前心头那些笃定突然间就没了。有些事情,不关什么水性杨花,不关什么妇道。那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盛泽啊,他突然很想掐死自己,她其实还是小女孩而已,放她跟自己年少时的梦中情人在一起,她会不会一个迷糊,一个失控,就滑到某个不可自拔的渊渠里,再也不回来了?

池小浅耐着性子解释:“我只是在那边聊天,没带电话。”

他却在那头暴怒地吼她:“你明天就给我滚回来!不是,你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我立刻就过来!”

池小浅想着叶漾父母的情况,还想再守一两天,而且今天这样一点误会,她就收拾东西走了的话,以后跟盛泽见面得有多尴尬,于是就说:“你别发神经好不好,我和他没怎么样,就是叙旧而已。”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叙旧什么的?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如万马奔腾一般的想象力,画面越来越不堪,口不择言什么的,就是太容易的事情了。

“你们有什么旧?无非是你追不上他他看不上你的陈年往事罢了!你就那么上赶着贴上去啊!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人家娶的姚嘉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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