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龙和周侗吃过酒肉之后,便被宋江各自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人便一直围着周侗,在房间里聆听周侗的教诲。

夏伯龙喝酒有点多了,不知不觉便醉了,被林冲搀扶着,送到房间里以后,便呼呼地大睡了起来。

不知道睡到了几时,夏伯龙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是一片的黑暗,而且他的嗓子也很干燥,嘴唇也有点干,非常的想喝水。『迷』『迷』糊糊的夏伯龙喊出了“水,我要喝水”,之后他便听到一个一个脚步声,隐约看见房间里有一个身影在动。

“谁?”夏伯龙自然地问道。

“谁?你说是谁?”

夏伯龙听到这个声音很是熟悉,脑子里忽然闪出了一个人的影子,就是他的师父周侗。

周侗点亮了房间里的蜡烛,灯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他的身影也渐渐地在夏伯龙的眼睛里变得清晰起来。

周侗那过一个大碗,端起了一个水壶,然后倒了一碗水。

夏伯龙躺在**,想坐起身子来,却感到头有点痛,还有点晕,这才想起他喝酒喝多了的事情。夏伯龙在忠义堂和林冲连干了三碗酒,当时没有什么事情,可酒劲后来就上来了,一股子冲劲直冲头脑,然后他感觉到头上像戴个紧箍咒一样,一直很痛。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周侗端着一碗水,递给了夏伯龙,恨恨地说道:“没有那个酒量,喝那么多酒干什么?真给我添『乱』!”

夏伯龙跟随周侗也有十好几天了,多少对周侗的脾气和『性』格有点了解,所以,也不在意他说什么。何况,周侗又是夏伯龙的师父呢。

夏伯龙冲周侗笑了笑,端过一碗水便咕咚咕咚的喝下了肚子。

夏伯龙喝完水之后,略微有点清醒了,看了看四周,问道:“师父,我怎么在这里?”

周侗道:“还不是你给闹的?你要不是喝酒喝醉了,我们现在早已经离开了梁山了。现在倒好,你一喝醉,宋江倒是把我们给留下了,你那三个不成器的师兄又强行挽留,非要缠着我再教授他们一点武艺。我看,没有个三五天的,咱们别想上路了。”

“梁山,不好吗?水浒传里写的梁山好汉都各个传神,是天下的英雄豪杰呢。”

“什么水浒传?我听都没有听过。梁山有什么好的?无非是一些草寇和盗贼。”

“师父,这是你对梁山好汉的成见,他们都是被官府『逼』的走投无路才上了梁山的,就算是盗,那也是侠盗,就算是贼,那也是义贼。”夏伯龙振振有辞地说道。

周侗脸上立刻变『色』,大声骂道:“好啊,你这个不肖的孽徒。梁山上的人不就给了你一顿好酒好肉吗?你居然就被梁山收买了?”

夏伯龙立刻反驳道:“才不是呢,师父,你别误会。我从来没有被他们收买过,我一开始就很认同梁山的。不过,要是在师父和梁山之间选一个的话,我还是宁愿跟着师父。”

周侗淡淡地说道:“罢罢罢!已经有三个徒弟是梁山上的人了,再多一个也不多。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梁山,你就留在梁山上吧,我明日就启程,去河南府。”

夏伯龙听到这话,当即说道:“不,不,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梁山再好,也没有师父好,师父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收我为徒,教授我武艺,这样的大恩大德,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对,不对,是做鬼也不会忘记师父的。”

“得得得,你还是把我给忘记了吧,我可不想屁股后面成天跟着一个鬼魂,也不想成天被鬼魂惦记。”周侗听完夏伯龙的话,脸上便起了笑容,缓缓地说道。

夏伯龙呵呵地笑了出来,便问道:“师父,咱们明天走吗?”

周侗摇了摇头,说道:“答应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我既然答应了你的三个师兄,就要留下来,再传授他们一些技巧。不然的话,以后官军来围剿他们,武艺不精被人杀了,传了出去,我的脸上也没有一点光彩。咱们在这里待上三五天,你也多向你三位师兄学习学习。平常你没有对战的人,试不出你武艺的高深,也没有实战经验。这几天,你就可以跟你三位师兄好好的过过招,长长见识,熟悉熟悉战斗技巧。”

夏伯龙点了点头,又和周侗聊了很久。

第二天一大早,师徒五人便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周侗让卢俊义、林冲、武松各自耍出自己厉害的功夫,他好从旁指点,以增加他们的武功修为。

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个人各自将自己的武功展示了出来,夏伯龙和周侗站在一边看。夏伯龙看了以后,都十分的兴奋,觉得他们所耍的武功都活灵活现的,也十分的精彩,所以老是不停地叫好。可在周侗看来,他却不停地摇头,脸上老是显现出一股子阴郁之『色』。

等到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个人的武功耍完,周侗便开始指点三个人的不足之处,然后再让他们耍一遍。夏伯龙看了以后,确实比先前他们耍的要威猛许多。

周侗指导完那三个人后,便开始让夏伯龙分别与卢俊义、林冲、武松对战,结果,一番比试下来,夏伯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周侗看了以后,不但没有摇头,反而不住地点头,这倒让夏伯龙很是好奇。

一连好几天,夏伯龙都是在和卢俊义、林冲、武松过招,从之前的老是挨打,到后来的慢慢的招架,到最后能反击一两次,着实进步了不少。而周侗看了以后,心中也很是满意,嘴上也从来不对夏伯龙进行指导,只指导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个人。

到了第五天,夏伯龙无论是从拳脚还是枪棒上面,都能与三位师兄大战好多招了,进步的十分迅速。

第六天的时候,周侗带着满身清淤的夏伯龙离开了梁山大寨,宋江等人欢送,并且献上了许多一些金子。周侗也不客气,便让夏伯龙收下了金子。

卢俊义、林冲、武松三个人一路将周侗和夏伯龙送出了水泊,然后又送出数里,并且赠与了他们马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短短的六天时间里,夏伯龙和几位师兄的关系也最为要好,而和梁山上的兄弟,也大都混了个脸熟。当夏伯龙和周侗独自走在前往河南府的道路上时,周侗却突然发话了,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梁山上这么多天吗?”

“不是为了教授三位师兄武功吗?”夏伯龙好奇的反问道。

周侗呵呵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非也。我是在教授你武功,并非他们。”

夏伯龙脸上一怔,在梁山上的这几天周侗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指导『性』的话,何来的教授他武功呢?

周侗见夏伯龙脸上十分的『迷』茫,便哈哈笑道:“你以为我是在教授他们武功吗?不是,我是在让他们训练你,训练你的反应能力和实战经验。你那三位师兄虽然没学到我什么武功,不过在江湖上,也可以独当一面了。倒是你,我很不满意,从来没有过实战经验,以后怎么出师?要是你被普通人打败了,那岂不是很丢我的面子吗?所以,我就在刻意的训练你。这几天,你也表现的非常出『色』,竟然能和你的三个师兄打个平手,已经很了不起了。”

“师父,原来你是在有意训练我啊?那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我?”夏伯龙问道。

周侗道:“直接告诉你?那可不成,要直接告诉你了,你会妒忌我指导你三个师兄而不指导你吗?所以,我是在利用你的妒忌心理,只要有妒忌心理,你就会想在我面前表现的更为出『色』,也就想法设想来打败你的三个师兄。”

夏伯龙听了以后,觉得周侗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确实是很妒忌他的三个师兄,他们有周侗的指导,而他自己这么多天,在对战的时候,周侗看都不看他一眼,连屁都不放一个,他又怎么能不妒忌呢?也正是因为这股子妒忌,所以,夏伯龙总是想方法来怎么样抵抗三个师兄的武功。

夏伯龙缓缓地道:“师父,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其实,夏伯龙想说:“你这个老头,可真是够阴险的,竟然隐藏了那么深,弄得我一身的伤痕。”

但是,转念一想,周侗是夏伯龙的师父,他又怎么能用那话来说呢,也只好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周侗呵呵笑道:“你这几天的训练,算是完成了,我也可以放心地让你出师了。你明天就不要跟着我了,去京师闯『荡』闯『荡』吧。”

夏伯龙一听这话,便勒住了马,急忙问道:“师父,你不要我了?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周侗呵呵笑道:“你什么都没有做错,相反,你做的很让我满意。所以,我才放心让你出师。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以四海为家,闯『荡』江湖。你既然学艺已成,老是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不是办法,不如去京师闯『荡』闯『荡』,看看能不能混个一官半职的。不过,你千万要记住,不能向你三个师兄学习,就是再困难,也要坚持,也不能落草为寇。”

夏伯龙道:“师父,我不想和你分开。”

“混账东西!天底下哪里有你这样的人?你放心,我已经给你找好了门路,这里有一封信,你到了京师之后,可以面见宗大人,他是我的老友,看了这封信后,便什么都明白了,多少能给你个官职的。”周侗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早已经写好的书信,递到了夏伯龙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