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王子的痛(2)

手指微动,前一刻还在我身上激情澎湃的男子顿时身子一僵,我轻轻地将他推落在床榻上,看着他不甘而委屈地近似控诉的眼神,我柔声一笑,轻声道,

“乖,闭上眼睛。”

某人轻颤着长如蝶翼的睫『毛』,氤氲着雾气蒙蒙的黑眸,脸上是还未褪尽『潮』红的红晕,可怜兮兮地看了我两眼,见我并没有要给他解『穴』的意思,赌气地将头撇过一边,不理会我。

这小子还真是可爱,若他不是什么王爷,我倒是真愿意有一天同他隐居山林,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惜他是王爷,不管是哪里的王爷,都注定了我与他无缘。

我为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抚了抚他柔润光滑的脸,柔声道,

“睡吧。”

然后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翻身下床,眼中的柔情顿时犀利幽深,刚才外边的那一声冷哼,想来不仅仅是为了打断我们的缠绵,还有什么,我说不出,所以我要出去确定一下。

门刚打开,前脚还没有跨出,床榻上便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娘子,我错了,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这妖孽还真是敏感,也不知道以前没有遇到我时,是怎么过的,想要不理,却又恨不下心来,只得转头道,

“娘子没有要丢下你,乖,等你睡醒了,娘子就回来了。”

说罢,也不敢某人瞪着一双可怜兮兮地大眼睛套取我的同情,我快步踏出房门,根据自己的感觉寻去。

此人来此定然是有着什么目的,既然如此就不应轻易泄『露』自己的形迹才是,可是为何他要故意发出那声音,这人应该不是宫中的人,若是宫中之人,一者若是含有敌意,便不会出声,而是悄悄地去禀告他的主子,然后好抓我个现行,二者既然提醒了我,那自然就会在外边等着我,邀功或者是要挟。

我是景帝面前的红人的事谁人不知,不趁机索取些好处那就不是宫中的人了。

宫外的人,作为景帝的御前侍卫,我就有必要查查清楚。

我一路飞驰到景帝的寝宫,问询了一下门外守夜的宫女,并没有什么异常,今夜为陛下侍寝的是乌邪国的公主,新册封为怜妃的艳姬。

那艳姬我是没有亲眼见过其容貌,但是听闻此女及其妖娆,就是当年名声一时的天盛第一美女沈丹云与之相比都要逊『色』三分。

不知他们是有意夸大其实,还是却是如此,总之我对轩辕辰的后宫女人不感兴趣。

燕王府,昔日的丞相府内,已是布置一新,因着白日里见到的与那个女人有着一双相同倔强的眼神,和浑身散发着那种淡淡的忧伤,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想要怜惜,却又无法进入她的内心的冷漠气息的女子,楚桀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而同床共枕的另一个娇弱身影也是随着男子的起伏久久未曾入梦。

紧闭地眼眸轻轻地闪动,泄『露』了她内心的强烈不安,自从那个女人死去了,桀似乎就哪里开始不一样了

虽然,每日他不再身边时,都会派人问候她的身体状况,陪着她时也是温声细语,可是不知为何从他的眼中却是再也看不到昔日的深情,总感觉他人在自己身边时,心思却是不在,多了疏离,甚至有种浓浓的感觉在蔓延,…………敷衍。

他难道是有了新欢,所以对自己………不,不可能的,他爱了自己那么久,为了自己不惜要他的王妃为自己过毒,虽然那个女人该死的在还没有为她过毒时就死掉了,但是他对自己的心意是那么的明显,还有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同她相比。

难道是孩子?他知道了什么,心中一阵慌『乱』,底下的小手紧紧地揪住床单。不会的,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莫问,莫问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是自己的父母却是对他有养育之恩,而他也曾深刻的喜欢过自己,对自己服毒一事他又深怀歉疚,况且他早已出外去为自己寻解毒之『药』去了,又怎么会………

那么说,桀一定是因为孩子没了而疏离自己了,若是这样,那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只要自己身上的毒得解,以桀对自己的宠爱,想要孩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个孽种本来就不该来到世上,她是被迫才………没想到会怀孕,更没有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被发现,没了更好。

想到那个男人,她就惧怕不已,那是怎样的一个恶魔般的男人,夜夜狂野地交缠,没有**,只为了发泄他的兽欲。

莫问真的以为那『药』她不知道他还没有配制出解『药』吗,其实当时她不是为了保住清白才服下的,而是被那个恶魔折磨了三日三夜后,被那恶魔强制服下的,因为她说那『药』无『药』可解,而他不想留下后患。

那是一场刻在了灵魂深处的噩梦,她不敢想象,若是那个恶魔般的男人知道她没有死,而且还怀过他的孩子,会怎样对待自己。

为了可以活下去,所以她一定要抓牢桀对她的爱,只有桀才可以对抗那个恶魔,她直觉如此。

“桀,我爱你。”

女子如蛇般光滑的身躯附上男子健硕的胸膛,似无意地不断地摩擦。

“夕颜,本王明日便要出门,你好好在府中养病。”

“什么?桀,你这才刚刚回来几日,接着又要走,我…………”

“你睡吧,本王突然想起,白日里陛下交代的一些事还没有处理好。”

看着男子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女子眼中不由泛出丝丝清泪,他与自己单独相对时,从来不会自称本王的,可是今夜他………男子果然是皆薄幸吗,为何上天要如此对待自己。

倒卧在书房的矮榻上,闭目假寐,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总是那平凡的容颜,耳边萦绕不绝的是女子临去时的话语,一纸休书。

女子不都是怕死的吗,为何她面对死亡时是那般的坦然,不是哭求自己聘请名医为她医治,却只要那一张毫无用处的纸。

做自己的王妃不好吗,王妃,苦笑一声,自己又何曾真正将她当过自己的王妃,还记得自己口口声声不断地提醒她只是王府的一个奴,一个下贱到随意一个下人都可以欺负的奴。

而她就像那倔强地在石头夹缝中生根发芽的小草,百折不挠,做粗活,她不曾有半句怨言,受责罚,她不曾求饶半句,就是在宫中,面对自己姐妹的刁难,她亦是沉着以对。

那美得令满朝文武震惊的舞,那傲然在枝头绽放的小小的寒梅,还有那淡然芬芳的菊,无不抒撒着她的『性』情。

他的湘妃笛,她可能不知,那是连夕颜都不曾触『摸』过的,可是他却借给了她,一曲一舞一乐器,仅此而已,却是揽进了世间的风华。

也就是那一次,他才开始正视她,不仅仅是一个讨厌的入骨的人的女儿,而是一个有着浑身傲骨的坚韧的女子。

“傲竹,你可知道吗,直到现在,本王都不相信你就这样去了。”

无力地合上眼眸。

直到确定景帝在寝殿里跟他的女人生龙活虎地翻云覆雨,我才打着哈欠离去,至于那个暗夜中的冷哼,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力隐藏地够深,否则我是一定会将他揪出来的。

刚回到房内,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好像被人打劫了一般,满地的瓷片,一室的凌『乱』。

“来人,这是怎么回事?”

“是,那个西楚质子瑞王爷,他…不肯回听风园,所以…………”

附近的一名侍卫犹豫了半天,断断续续地道。

“所以你们就动了手,然后把我的房间也顺带砸了。”

“你不就是一个御前侍卫,有什么了不起的,送那个傻子会听风园是陛下的旨意,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谁要你看上了那个傻子,藏在房中干那调调了。”

上来一名浓眉大眼的似是侍卫长的粗犷男子粗声道。

我脸『色』顿时冷若寒冰,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而周遭的侍卫也是看看我,再看看那侍卫长,都是低头不敢言语。

傻子,在这一刻,我发现自己不是一般的讨厌有人这样称呼那个美得极致的妖魅男子,而是非常的讨厌。

“哦,那陛下的旨意有没有说可以将我的房间一并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