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谣言四起(1)

“昨夜颜儿突然腹痛难忍,御医诊治说是中了媚毒,她如今身怀有孕,怎能………于是……”

“于是王爷就想到了我,看来我还真是荣幸之至,颜妃每次出事,王爷都会想到我身上。”

他瞪了我一眼,全然未理会我的冷嘲热讽,继续沉声道,

“本王前来,却是正碰上你的婢女与那闻名江湖的采花大盗暗室中私通款曲,而你却又不知去向。”

无踪与采花大盗暗中约会,绝无可能,以我对无踪的了解,她虽不好言谈,却是做事也并非没有分寸,那种败类,以无踪高傲的个『性』,不说见一个杀一个,一也决计不会往来,

“王爷口中的采花大盗不知现在何处,又是何人?”

“燕王府岂是藏污纳垢之所,本王已将他送交刑部大牢,听后审讯。”

我眼眸一转,轻笑道,

“看来王爷没有将无踪法办,还是给臣妾留了面子的了,那王爷又为何断定颜妃之事与我有关。”

“他人不晓,难道王爷还不知吗,我与王爷之间除去交易,别无其他,那种后院女人争风吃醋的戏码我又怎么会笨拙去做。”

“但是认证物证确凿,你要本王如何信你?”

他一双黑眸深邃地看向我,我坦然地与他对视,没有丝毫的慌『乱』,

“王爷的认证物证又指的是什么,难道是有人亲眼看见我加害颜妃与她腹中胎儿了不成,更何况有时即算是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

“但是从你房中搜出的这东西,你又作何解释,且本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也曾对本王用过类似的………”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我却是未曾见过。

“栽赃陷害,若是王爷认定了是妾身所为,那妾身即便是有上百张口也说不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妾身只能说,此物非妾身所有。”

“就算不是你所为,那也是你的属下所为,你依然是难辞其咎,本王又岂能不给颜儿一个交待。”

“难道王爷为了给你的女人交待就可以指鹿为马,随意冤枉他人了吗?”

我本不想与他据理力争,可是看到气息已是越来越微弱的无踪,我心一紧,现在只有与他讲清楚,才能有一线希望,无踪可以被平安的送出去。

“在事实还未清之前,你不必痴心妄想着离开王府,虽说流云阁消息网遍布天下,阁中又是人才济济,不得不令本王佩服万分,但是毕竟不过是一个依附与朝廷的江湖组织,本王还不曾放在眼中,从今日起,兰妃与你的人就在这云轩好好呆着吧。”

他竟然要禁我的足,而且还扬言若是我动用流云阁的势力,他不惜与我反目为敌。

“楚桀,此事与无踪无关,放她出府,我留下。”

“爱妃是没有听清,还是本王说的不够清楚,事实未明之前,云轩的任何一人都休想踏出这燕王府一步。”

说罢,他摔袖便欲离去。

“若是妾身非要坚持不可哪。”

我左手高举令牌,右手扶着无踪柔软无力的身子,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如傲然挺立的青竹,不为狂风折眉。

“钦赐令牌,就可以………”

“钦赐令牌对王爷来说或许不管用,可是这四个字哪。”

我缓缓地见那令牌翻转,眼光下,四个大字赫然显现,‘如帝亲临’。

楚桀脸『色』更加深沉,一双如鹰般犀利的黑眸怒瞪着我道,

“你好本事,连辰都对你……看来是本王小看了爱妃,辰竟然将这快令牌送了给你。”

“王爷过奖,那现在无踪可以出府了吗?”我扬了扬手中的令牌,楚桀他在狂妄,我还就不信他连帝王的面子也不给。

“不准。”

“王爷难道连陛下也不放在眼中了吗?”

我心中一惊,想不到楚桀会如此。

“爱妃这是在滥用帝王赐予的权力,本王为何要听?”

“楚桀,你要如何才肯………”

“本王说过的话不会重复。”

看着他冰冷的身影消失在院落,我无力地垂下手,可是当低头看到怀中那奄奄一息的苍白面孔的无踪时,我再次紧紧地握紧双拳,燕王府就算是铜墙铁壁,我紫罗兰也定然要将无踪送出府去,否则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王妃请止步。”

原以为他会重兵把守,想不到只不过是派了两名侍卫守在院门,是他对我的武功太不屑一顾,还是他在前方做好了陷阱等着我跳进去。

“让开。”

我冷冽地出口,不带一丝温度。

“王妃莫要难为属下,王爷吩咐,王妃不得踏出云轩半步。”

“若要本宫不出这里也可,送她出府。”

两人对望一眼,为难地看向我,

“没有王爷的命令,属下不敢自作主张。”

“是吗。”

两字刚出口,我眼中杀意顿显,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多伤人命,可是我等得起,无踪等不起,迟了片刻,可能就回天乏术,楚桀不会杀我,但是无踪,必须出府。

“住手,”

一道磁『性』的声音如清风般飘来,令我心神一窒,慢慢恢复常态,那两名侍卫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我身上浑然天成的杀气令他们也是肃然大惊失『色』。

“莫问。”

我轻轻地吐出两个久违的字,嘴角带着一丝淡淡地笑。

“可否要我给这位姑娘看看。”

他一如初见时,一身白衣飘飘,缓步行来,温文尔雅道。

“莫问出手,想死也难,请。”

我难得『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如招呼一位多年好友般让开一角。

是谁说认真工作中的男人最是令人着『迷』,看着莫问人为无踪认真把脉一丝不苟的神情,时而蹙紧双眉,故作深沉思索状,时而小心翼翼地为无踪检查伤势,我竟然在一旁看得痴了。

抛却莫问温文儒雅,俊美不凡,令无数少女心仪的外表不说,他与我心中的那个人一般的样貌,也是没见一次,便令我的心悸动一次。

“嗯,你说什么。”

某人在我眼前晃动了半天的手指,终于将我从幻想中唤醒,我脸『色』晕红,尴尬地躲过他柔和的注视眸光,无措地扯着衣角道。

“傲儿在想什么哪,这般出神?”

莫问好笑地道。

我刚要反驳,突然发现一点儿不对的地方,我如今是易容之后的模样,他应该是刚从外边回来,又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看出我眼中的疑『惑』,莫问爽朗地轻笑一声,专注地盯着我丑陋无比的面孔道,

“我是医者,且你的易容术也不见的高明,自然一眼便能看出破绽。”

他顿了顿,温润道,

“傲儿,以后在选面具时也要选与皮肤相近的才好,你看你下颌与脖劲的肌肤如此不同,是明眼人岂非一眼就可以看破。”

我懊恼地低咒一声,这面具自然跟我先前的是没法比,毕竟是仓促中做出来凑活着用的,王府深门大院中的一个丑女,谁又会注意。

“傲儿,他对你可好?”

他这突然的一句,倒是令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指的是谁,看着他脸上那不自然的神『色』,我终于明白过来,冷着脸道,

“我与他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要再提他了,对了,你这次游山玩水可有收获?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莫问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次去为夕颜寻找可以解毒的『药』草,却是走遍了名山大川,险滩沼泽,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配制解『药』的『药』草都已齐备,只差一味『药』引了。

“准备的差不多了,哦,对了,这位姑娘的外伤看似严重,却非致命,只是她的双手骨骼尽断,我以帮她固定好,好好调养两三个月,不可动武,自可恢复如初,最为麻烦的是她身中一种罕见毒素,若是……与男子**,自可无虞,可是……”

我一愣,着急道,

“那又怎样?”

“她强行用内力压制,导致毒素入侵心脉,这也是她之所以昏『迷』不醒的原因所在,傲儿不要着急,这也并非全然无救,我这边回去配『药』。”

我一脸担忧地看着床榻上那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的女子,没想到一夜她竟然遭受了如此大的痛苦,而我也幸亏有曦儿,若非,怕是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