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宠(1)

夜『色』正浓,睡梦中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一惊之下,睁开了惺忪的杏眸,看着账顶,好像又没了声响。

刚要闭目再睡,耳边却是似有若无的似有人在低『吟』,屏气凝神细听,睡意全无,可以断定声响是由隔壁发出的。

为了便于我修养,不受干扰,他特意将这件茅草屋隔了开来,这也正合了我的意,虽然与他之间的亲密早已说不清,可是还是不想太过暖昧了。

“飞扬,你没事吧。”

我试着轻声询问道。

过了半晌,就在我要强撑起身子去一探究竟时,他一字一顿含糊道,

“我……没……事……睡……吧。”

简单的几个字,他却是仿佛说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还说没事。

我心中一顿,莫非他毒发作了,这下可要糟糕了,从莫问处,我隐约知道他身上的毒一旦发作,就需要靠与女子**才可以减轻痛苦,若不然就会生不如死。

这深更半夜的,上哪里去给他找女人啊,虽说以他俊雅不凡的长相只要钩钩手指,就会有人自愿为他做那种事,可是在这淳朴的山村。

我气恼的低咒一声,决定还是不理会了,不就是痛吗,又死不了人,将被蒙过头顶,继续大睡。

他的痛『吟』已被隔绝在被子外,为什么我却是辗转难眠,我现在有伤在身,根本就不适合与他滚床单的,倒不是我忘恩负义。

罢了,罢了,算是我欠了他的,去看看他算是仁至义尽吧。

掀开被子,一股冷风袭来,我赶紧将被子包在身上,咬紧牙根,勉强坐起身子,还好,没有触到痛处,我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一只手扶着床栏,一只手拽着被子站起身来。

等到我一步一挪如乌龟爬般移到隔帘那边,看到眼前的状况,不由大吃一惊,他身上的蛊毒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颀长的身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坚毅的下唇被咬出了一道血痕,那一双曾给过我无数次支撑,曾为我洗手做调羹的修长的大手死死地拽着胸前的衣襟,青筋爆出。

痛苦似乎还没有停歇,一双魅『惑』的黑眸紧闭,长睫颤抖,口中时压抑的痛呼。

在这一刻我的心里只有感动,还能说什么,他竟然为了怕打扰我休息,毒发一个人默默的承受那生不如死的滋味,踉跄着走到他的身边。

俯下身去,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灼热的额头,将那晶莹的汗珠轻轻地擦去,感觉到那丝清凉,他大手一把捉住我的小手,在那灼热的脸上摩擦着。

“娘子,我好难过。”

无意识的低喃,揽尽世间光华的眸子突然睁开,灼热而无助的望着我。

看着他眼中那浓浓的**,我迟疑了,若是……岂非真的更加与他纠缠不清了。

“娘子,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一串猩红从他那惨白的唇间溢出,看着他饱受煎熬,却是还是顾及到我的感受,我僵硬的身子满满变得柔软,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

“轻些,不要压到我的伤处。”

他一怔,脸上又是一阵狂喜,身子中的那股灼热早已将他折磨的理智尽失,只是在对上我那淡漠的容颜时,才会有稍微的清醒。

“可以吗?”

我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咬牙站起,一双黑眸已是一片腥红,手更是哆嗦的厉害,却是不失温柔的打横抱起我的身子,疾步来到床前。

褪了『色』的白纱幔轻轻摇摆,月光透过单薄的窗纸照『射』在他妖娆如醉的绝世容颜上,我静静地看着他轻柔地将我的衣衫一件件的褪去,尽管喘息已是越来越急促,额头上已是挥汗如雨。

唇吻上我冰冷的唇,满腔的血腥第一次没有令我作呕,他仿佛尝到了甜头般,狂肆的不知餍足的舌深深吸吮,更是霸道的撬开我的的贝齿,深入的与我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身与身的契合,他始终保持着狭小的空隙,我眼角划过一丝清泪,浅笑着闭上了杏眸,任他带着我一同沉沦。

满帐的旖旎春光,羡煞了秋风,『迷』『惑』了月光,娇『吟』粗喘交织成一首亘古不变的美妙乐章。

翌日

一夜的疯狂换来一身的酸痛,挣开眼时已是午时,意外的他却是没有在。

“罗兰,你醒了,你可是真能睡啊,”

一道苍老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我一怔,是我处醒时见到的那位大娘,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抬了抬手道,

“大娘,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你家相公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在家了,托我来照顾你,你家男人还真是体贴。”

那大娘别有深意地看着我,笑得两眼弯弯,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大窘,赶紧拉高了被子,不用说,被子低下的身子怕是种满了草莓了。

那大娘见我羞红了脸,这才转开眸光,走到外间不知摆弄着什么,

“你家男人去村里教姑娘们吹笛去了,要我知会你一声,天黑了他就回来。”

然后看了看我,手中拿着个小瓷瓶,又神秘地道,

“平日里看着你家男人倒也不像是那种粗鲁的,怎么在那事上就这样的莽撞啊,来,让大娘给你擦上这个吧。”

这大娘还真是口无遮拦的,连人家的**都不忌讳,我被她说的是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见她过来欲要掀开我的被子,赶紧道,

“不用了,大娘,我………好饿。”

我急中生智道。

“这可是你家男人交待的,你看他对你多体贴啊,大娘可真是羡慕你哪。还是擦上吧。”

“大娘,我真的饿了。”

我楚楚可怜,如撒娇般的柔声道。不用上这杀手锏,被她掀开了被子,不是更加尴尬吗。

那大娘见我执意不肯,也就作罢,端了粥喂我吃下了,又端来『药』看着我喝下,这才放心。

“大娘,你说飞扬去教村中的姑娘们吹笛,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好奇地问道。

大娘看着我并无不悦,这才笑道,

“再过半个月就是我们这里的鹊桥会了,不知是谁听到你家男人笛子吹得好,这不就请了他做师傅,大家热闹热闹。”

夜『色』降临时,大娘收拾好离去了,我独自一人躺在暗处,透过那打开的窗子品味着外间的热闹过后,归于平静前的廖寂。

“怎么没有关窗子,冷吗?”

淡淡地语调,带着宠溺的浅责。

“你回来了。”

“嗯。”

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我们都是刻意的回避,他不提,我也说破,烛火点亮了,他将我放在被子外冻得冰凉的小手放在掌中挼搓着,直到暖了,这才放回被子中。

“我去给你熬粥。”

我心中苦笑,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还真是嫁了个只会煮粥的夫君就只能喝粥度日了。

房间里因为他的回来,慢慢变得温暖起来。

静默无语地喝完了粥,他收拾了下去,见我双眼直盯着床帐一动不动,看的出神,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句话来,

“昨日村长找我去,希望我在鹊桥会前教习村中的女子学吹笛。”

看着我依然无声无息,终是化作一声轻叹,低声道,

“夜深了,早些休息吧,你身子不好。”

依然是体贴的为我把被子整好,然后才走过隔帘。

侧头,看着他被烛光拉长的身影显得是那般的孤寂,我唇动了动,他却是已经转了过去,接着,便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的声响,我又将本就没有想好的话吞了回去。

翌日,清晨,桌上放着一碗粥,和一碟青菜,还有一碗『药』,想来他是去了吧。

我冷笑一声,试着动了动,枕边飘落一张纸条,我低头看去,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字迹飘洒,

‘娘子,粥在桌上放着,还温热,要记得趁热喝了,还有『药』,良『药』苦口,喝了『药』病才好得快,乖,要听话,那碟菜我试过了,还可以入口,娘子,不要生我的气了,午时我回来给你做饭吃,今天还是李大娘过来照看你,不过可能要晚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