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大家现在要化整为零,各自为政了。大家要保护好自己知道么?我在乎雪樱国,在乎莫懿轩,但是,我更在乎你们!”白懿柔认真的看了看每个人的脸,小心的交代着。

她要把这些人的脸都刻在心里,她不是神仙,也不是圣人,她的心里也在害怕,万一她回不来,万一这次,她真的死去。她希望这些容颜会让她永世不忘。

“柔儿,平时我都没怎么说过好听的话,但是,希望你记住,我用在在乎你这个朋友,能认识你,我这辈子很知足,但是,你要是敢有事,我就敢气你永远。答应我,完好无损的回来!”清颜平日里的毒舌是出了名的。突然让她说出这么伤感的话,还真的止不住眼泪。

“莫瑶姐,絮儿等你!”絮儿这个时候却显得乖巧的多,只是死死的拽着莫瑶的手,久久不肯放下。

她在没碰见她们这些人的时候,甚至连明天会发生什么都不曾想过,但是,现在,她不仅期待明天,她甚至开始幻想未来。等她们都老了,一起去看日出日落,天天跟她们呆在一起好像一点都不会腻。

“没事的,你们放心吧,有我呢。没事的,倒是你们回去了,也许危险不比我们少,你们要万事小心啊。”莫瑶的心中复杂的很,一边是放心不下白亦柔,一边更是担心清颜她们,其实,这两边的危险,是一样的。

现在她倒是有点怪莫懿轩了,他倒是自己清闲呢。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就赖着不回来,他这不是给自己踢皮球么。她又不会分身术,怎么顾及到两头啊。

“莫瑶,虽然我不想说。但是,还是告诉你们一声,他生性多疑,你们要小心知道么?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就赶紧走啊

!毕竟你们去的地方,是他的地盘,我担心你们太大意。”慕容秋挥着折扇,有些忐忑。

他的父亲,他还是了解的。虽然有了他贴身的信物,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说他就一定会信。

“嗯,我知道。”莫瑶重重的点了点头,经过易容的她,根本就没有让人能注意的地方,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被她幻化成了最普通的人,仿佛在人群中,看过既忘。

“好了,不要罗嗦了,我们走吧!”白亦柔受不了这样生离死别的感觉,拉着莫瑶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没人注意到,转身的一瞬间,她眼见有着晶莹却闪亮的**。

也许,这是她们最后的见面了。清颜的话,萦绕在耳边,她又何尝不是,有了这群生死之交,她死而无憾,但是,她更加想活着。跟她们一起活着。

“亦柔,对不起!”

站在皇宫的门前,莫瑶小声的嘀咕着。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把实话告诉她,也许,是看见了她为了莫懿轩的那颗赤子之心,也许,不知道还有多少种也许,但是,她现在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

“对不起什么?莫瑶,是我该说对不起。为了我们,把你们都拉下水了。要是这辈子无法报答你们对我的情意,来生,来生不管做牛做马。亦柔再也不会对不起你们了。”捏着玉牌的手指仿佛沁出了汗珠,白亦柔故作坚强的说着。算是遗言吧,万一一会没时间跟她道谢,这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瞎说什么?我们一定没事!走吧,进去吧!”莫瑶无奈的说着,她想的可真多。要是知道这对兄妹都骗了她,也不知道天会不会塌下来。但是,她现在却不能解释,唉,只能看天意了。

亦柔轻轻的整了整自己的纱面,脚步坚定的让她更显利落,几步来到城门前,她根本就无视了两个守门人,推手就要开门。

“你是谁?这里是皇宫,滚开!”

“我要见皇帝!”白亦柔不卑不亢的说到,显然,他们的阻止根本就没起到作用。

“疯子,快滚,在不滚看小爷我怎么打你!”守门人故意的动了动腰间的佩剑,让她挺清楚。他腰间的佩剑可是身份的象征,他们都是皇上钦点的门差

。怎么可能被她那种算不上气势的语气给吓到?

“哼,让我滚?你也配!我来找我相公。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去把这个交给皇帝,他自然会见我!”随手就交出手中的玉牌,亦柔的脸上面不改色,倒是她额间的那一簇嫣红,看上去让人有种畏惧的感觉。

接过玉牌,在手里摆弄了半天,最后,冲着阳光这么一看,他当时脸色煞白。那玉牌在阳光的照射下赫然写着慕容秋三个字,这也说明,这东西是七皇子的,而这也是皇上赏赐的。发现白亦柔真的没有说假话,他们的态度马上就来个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白亦柔恭敬到不行不说,更像是挨着什么烫手山芋一样。能有七皇子的东西,这足以说明眼前这女人不一般,淡淡的说了一句让她在这儿候着,他们马上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一样跑回宫内。

“小姐,你身子不好,还是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莫瑶漫步上前,扶住她有些颤抖的身子关切的说着。她现在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全职保姆,不单单要保护白亦柔,更加不能让她的身子出现半点差错。

“嗯!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随着她的搀扶,白亦柔缓缓落座在一块光洁的石头上。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她脸色不太自然。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刚才慌慌张张的跑进去的人,喘着粗气回来了。站在白亦柔面前,他顾不得擦汗,断断续续的禀告。“姑娘,皇上,皇上…皇上有请。还说,请姑娘去七皇子的房间内等他,他马上就过去。姑娘请随我来,我带你进去!”

不管是出于心甘情愿也好,是怕皇上怪罪也好,反正他是一点都不敢怠慢,放慢了步子,他噙着头往慕容秋的住所前去。

莫瑶双手托着白亦柔的胳膊紧随其后,她对这皇宫不陌生,不代表她也不陌生,而且,她甚至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紧张。暗自把内力传给她,只希望她会好过点。对于一个直性子的人来说,这样的戏,她好没演技。

“姑娘,到了。请你去里面坐一下,皇上随后就到!”守卫很是听话的把白亦柔带领到七皇子的门前,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莫瑶却在心里把这个诡计多端的皇帝骂了一千遍,这里那是什么七皇子的寝宫啊,这分明就是他商讨国事的别院,他让守卫把白亦柔带到这儿来,分明就是不相信她么。果然,慕容秋一点也没说错他,他真的是生性多疑,不知道身后到底藏了多少双眼睛,她又不好说话,只能小心的扶着白亦柔

没办法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白亦柔也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但是,来都来了,她现在根本就没有退路,硬着头皮进了门,但是,也是在她的脚落地的一刹那,她浑身都被一股电流震得浑身发麻。

这里,里里外外不下三十人,听见她进门,大家都屏息凝视的打量着她。眼神里的探究跟鄙夷更加不用多说,而且,就连她这个丝毫不动武功的人都察觉到了,在这么多的眼神里,还有带着杀气的,她第一个反应不是这个皇帝的反应快而是她被慕容秋给算计了,杵在原地,她似乎在思考着怎么脱身。

“来人啊,把她们给我拿下!”凨炫国的国君,正居高临下的下着命令。

“等等。你凭什么要让人抓我?”白亦柔扯着嗓子不服气的喊着。拼死一搏也得试试了。

“你居然抓了朕的皇儿要见朕,不抓你?说吧,你居心何在?为何会有这个玉牌?”凨炫国最高统治者手里的东西在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发亮。只是配上他那副嘴脸,完全把这么好的东西给玷污了。

眼睛瞪成了葡萄,怒气也更是大的可怕。他本就不好看的脸,此时更加扭曲至极。这样的画面让白亦柔联想到以前看过的某个电影。僵尸都是这个德行。

“我抓他?哈哈哈,亏你还坐着皇帝的宝座,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我为什么要抓他?在说了,要是我真的抓了他,我为什么要来见你?”白亦柔平生最快的反应着怎么回答他的话。她已经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了,她就是一个被七皇子抛弃的女人,不是来救莫懿轩的,这才能以假乱真。

“别演了,朕的皇儿是不会把这个东西给你的,你当朕是傻瓜么?”微微欠了欠头,他勾勾唇说出的话像是一把利剑一样。不达眼底的笑容更加让他显出阴森的嘴脸。

“我有说过那个是给我的吗?你是不是太武断了?您可是一国之君,难道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吗?还是说,我是高看了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想她连生死都不在乎了,又怎么能被他这三言两语就给吓到?清了清嗓子,她据理力争

“既然不是给你的,又为何在你身上?你这个女人,连脸都不敢露,还说没有居心?来人,给朕拖出去,斩了!”他好像对她没什么兴趣,根本就不想跟她多说,只是一个劲儿的想杀了她。

莫瑶在一边死死的扶着白亦柔,但是,她的嘴都快气歪了。昨天,也是这个男人,要杀了自己的儿子,现在,还是这个男人,他居然要杀亦柔。虽然外人看不到,但是,她扶着白亦柔的手,力道却莫名大了不少。

“我看你们谁敢!我肚子里可是皇室子孙,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你们长了几个脑袋够砍?”白亦柔傲视而立,嘴角淡淡吐出的话语却惊呆了殿内外数十人。

她这是要话不惊人死不休么?拿着皇子随身玉牌出现不说,就在皇帝说了几次要杀她的时候,她还不跪地求饶不说,居然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室子孙,难道她不知道欺君之罪有多大么?七皇子尚未婚娶这是全国上下无人不知的事实,怎么会突然出现妻儿?

“大胆!这天下谁人不知朕的七儿到现在尚未婚娶,何来子嗣?还说你不是居心不良?你这是自己承认的,还有什么话可说?”皇帝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好像白亦柔这话是帮他说的一样,嘴角的笑意更加浓了。眼睛眯成一条线,他的德行便可看出,小人之情!

白亦柔慢慢的推开莫瑶的手,伸手摘下自己的遮面纱,一张美轮美奂的脸就这样展露无遗,额间一簇嫣红更是锦上添花,让她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舍不得移开。樱桃小口,缓缓开启,道的却是让这个皇帝汗颜的话语。

“皇子是无婚娶,那是因为你一直都把他当成一颗棋子一样利用着,我们之间早已经私定终身,要不是你从中阻挠,我们又怎么会天各一方?你让他娶别国公主,你以为这件事是他的本意么?你一心一意的为了你的权势着想,你想过他么?现在,就连他的子嗣也不肯放过,你的心,可真狠啊!你还配当一个父亲么?”

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她的妩媚展露无遗,女人,不只是软弱时才美。

朝中本就有人对他昨天的做法不满,七皇子平时的德行修养都是大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他以德服人的做法已经受到不少朝臣的爱戴。他昨天已经让很多朝臣不满。现在白亦柔含泪指控,更让他的威严动摇。

“启奏皇上,微臣看来,这位姑娘真的是七皇子的知心人,微臣请求皇上开恩,为七皇子留下血脉,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

“请皇上开恩!”

大家纷纷为亦柔求情,不是他们有多相信她,只是他们宁可认为这件事是真的,他们希望慕容秋回来,也希望慕容秋能带领大家安居乐业。

“大胆,你们谁认识她?你们怎么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慕容秋不在是朕的皇儿,他是叛徒,凨炫国的叛徒,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更得死!朕的皇宫不养叛徒!”龙颜大怒,他拍案而起,一身龙袍也随之乱颤。

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终归不是大家的意愿,虽然知道这样逼他不是上策,但是这种情形下,大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什么?你居然说他是叛徒?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皇帝,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让他的孩子受到你这样的侮辱!”白亦柔抿唇哭泣,上下抖动的肩膀让她尽显可怜。那副样子,别说是男人了,恐怕是女人也会觉得她是弱者。

“朕一定会杀了你的。不用着急,来人啊,都聋了么?”恐怕这大殿上唯一一个不为她的表演动容的就是这个皇帝了,他把昨天的气都捡了起来,慕容秋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说出跟他断绝关系,他那么重视的皇子也会弃他而去,这是他怎么都接受不了的。

“你们到底谁是国家的叛徒,百姓心里自有定数,我今天来,只是想见他一面,让我的孩子认祖归宗,不想居然换来你这么狠心的指责,我们绝对不会苟延残喘。你的帝位,没人会争。我只是替他不值,他那么尽心尽力的守护的人,居然说他是叛徒。哈哈哈哈,这个世界还真可笑呢。”白亦柔算是真的入戏了,为慕容秋说话,连想都不想了。

“哼,把他说的那么好,既然你有这份心,大家也不希望你死,朕就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突然,暴戾成性的皇帝变了说辞。

他不在咄咄逼人的嘴脸,更多是因为这跪倒一地的臣子。也许,昨天是他做是欠考虑,才会引起大家的不满,要是不趁这个时候挽回人心,他恐怕真的会把自己逼入绝境。

白亦柔的心,突然紧了紧。这话不像是他说的,这么仁慈的做法也不像他。她今天能发动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啊,那就是让她留下就好。其他的事情,从长计议。但是,现在,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安了

“如果,你当真认为他不是叛徒,你就帮他做件事,如果你真的做得好,朕就将你许给七儿。昨日之事也当没发生过,他还是朕的七儿,凨炫的皇子。你看怎么样?”凨炫国的皇帝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样转着眼珠儿,他在考虑她的来历,也在思量着这事的成败。

如果,他猜想的都是真的,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借着此时把慕容秋彻底逐出凨炫国,他收回人心。第二,借她之手,除掉那个人,也省的他操心。

“好!”握了握拳头,白亦柔说的斩钉截铁。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步,退路是不可能有了,还不如拼一把。

“来人,将水牢的人带上来!”

坐在龙椅之上,他的气质也提不上来。怎么看,他都不是一个帝王之材。更像一个山寨大王。

水牢!水牢里的人,不就是莫懿轩么?白亦柔的心疼的差点让她窒息。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现在可以见到他。只是,她只是有一瞬间的激动,剩下的全是不好的预感,这个该死的男人,现在让人带她来是什么意思?听莫瑶说的情况,他现在应该是伤的很重,她到底该怎么做?

就在她苦思冥想,不得结果的时候,门外稀里哗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铁链碰撞石阶的声音不会那么浓重,除非…

除非他身上全是粗细超过常规的,而他此时身上的铁链正是超过常规很多倍的。也许是莫瑶吓到他了,也可能是因为担心慕容秋会帮着他们救人,在莫瑶跟慕容秋离开之后,他就命人把他身上的铁链换成特质的了。每一根都足足有十几斤那么重。就算拿着削铁如泥的宝剑,也需要很久才能砍断。

亦柔愣在原地无法挪动脚步,他身上的气息还是那么明显,但是,脸上那奄奄一息的样子让她做不出任何反应,捂着因为心疼而张大的嘴巴,亦柔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那个精神奕奕的莫懿轩,那个对她宠爱有加的莫懿轩,那个说一不二的莫懿轩,现在却像一只被人扒光了羽毛的孔雀,退去所有的光泽,让她心疼的想死。

“他是我们国家的死敌。要是你敢杀了他,那么朕就不在计较七儿犯的错,也会承认你们的婚事,更加会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他冷言说到,其实,他不是没看见白亦柔的眼泪,只是,他想给众人看清而已,她是假的

。慕容秋更是叛徒,居然把自己随身的玉牌交个这个人。

这摆明了他把自己规划成了雪樱的人,要说他一点都不伤心是假的,自己养大的看门狗现在居然去给别人看家,伤心之余,他还带着些许愤怒。

顺手从身边抽出一把剑扔在殿下。眼角的冷光乍现。“这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怕你有身孕受不了太多的血腥!”

他故意强调削铁如泥,不是为了别人,是给亦柔听的,似乎笃定她不会杀他一样,他在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只是,不是每个人都不懂兵器,白亦柔身后的莫瑶就是一个兵器通,剑落地之时,她已经知道那是假的了,但是,现在这样看来,不管是真是假,白亦柔要做的事情都不会改变了。手掌握拳,她做好了随时打斗的准备,只是,心里无数遍祈祷着,她最最最亲爱的老哥,你别装了,要不然,她一个人撑不过去的。

“要是我不杀他呢?”白亦柔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含笑的转头。她现在倒是没那么讨厌他了。要不是他,自己还不能这么快见到莫懿轩呢。

“呵呵,那就是你死!”

“好,我杀!”白亦柔随手把挂在脖间的轻纱全部扯掉,任凭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额间的嫣红闪着异样的光芒,眸子中满是坚定,朱红的唇上始终挂着笑意。

捡起躺在地上的剑柄,她侧目看了一眼莫瑶,意思不明,但是却一点后悔跟无措都没有,淡然如她,就像一朵静静盛开的百合,不抢眼,不斗艳,却没有任何一朵花能盖过她的光芒。

一步步逼近莫懿轩,她的泪却越来越凶猛。嘴上的指责也越来越多。“你这个大傻瓜,不是你让你来的么?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受伤的么。你不是说一定会安全回来的么?你不是说过不会抛弃我跟宝宝的么?你醒醒啊。”

她丝毫不减低的声音,在这不大的殿内来回荡着,女人伤心的时候,他们见的多了,但是,白亦柔这般的,还真是第一次,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一边拿着剑,一边说着过去的事情,还带着笑颜的。她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真的是个谜团了。

“莫懿轩,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的心,居然就这么对待我,你给我起来听见没有,你说过的,要在娶我一次,天下为媒的

。我现在就要。你听见没有?”看着他那满身的血迹,白亦柔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个该死的皇帝。

只是,她知道,这是个不可能的事情,也许,不能给他报仇,她会遗憾终身。但是,只要莫瑶没事,他们能死在一起,她也算是得到安慰了。巧言轻笑的来到他身边,慢慢蹲下身子,她冰冷的手附上他满身血迹的脸,柔柔的开了口。“你知道的,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杀你的,现在,我们一起死也好,最起码,你能在黄泉路上兑现你的承诺,只是,苦了宝宝。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一定不要在找娘亲了,我是不会称职的娘!这辈子,我们一家人只能去黄泉团聚了。”她的泪滴,顺着下巴滴滴都落在莫懿轩的脸上。一颗两颗,都像是是刀子。

顺着他的肩膀,白亦柔终于找到了她要砍断的东西,手起刀落,只能听见一声脆响。

众人的眼睛都不敢眨,眼见那个柔弱的女人眼中闪过恨意,他们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但是,好像心有灵犀一样,他们都认定了她是不会杀莫懿轩的。

果然。她要砍的是牢牢锁在他手腕上的铁链,奈何铁链太粗,这脆响不是铁链断了,而是剑断了。寒光闪现,刚刚还好好的剑,瞬间碎成了两半。

“你们大家看到了吧,她根本就不是七儿的女人,她是雪樱国的人,现在,你们也该认清了,慕容秋不再是我们的人了,他居然把自己随身的玉牌交给敌国,他这还不是叛徒所为么?”把握好时机,掌握好火候,趁着大家还都不曾回神之际,他赶紧出声。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本王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呆着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凨炫国皇帝的话语刚落,大殿上却响起了一道实在不相符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奄奄一息的莫懿轩。

此时,他猛然睁开的双眸里寒光尽显。一张满是血迹的脸却比刚刚有了生机,两道浓眉死死的皱在一起,仿佛刀子刻成的脸上堆满了怒气。薄唇轻闭,他怒视着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

“莫懿轩?你没事?”白懿柔好像傻了一样,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盯着那张她在熟悉不过的脸。

“柔儿,他是恶魔复苏!”莫瑶在旁边高兴的叫到,还好,还好,这位老兄终于肯起来了,她也算松了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