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不要每次提到这个词儿就一脸的苦大仇深。wWw。qUAnbEn-xIaosHuo。cOM认真想一想,如果身边有这么一处地方,当你坑蒙拐骗、挖坟掘墓乃至行凶杀人以后,只要往里面一钻,马上变得没事人一样,看着满街的警务人员如同被耍弄的猴子般到处乱跑,甚至明明已经看见了你,却偏偏不能够越雷池一步,对于所有热衷于触犯法律的人们来讲,那将是多么爽快的一件事啊!

费伦大陆上提到租界,首先想到的就是塞尔(原本译为拖雷,不过貌似塞尔这个译名现在用的比较多,特此订正),这个大陆南方由红袍巫师们统治的强盛国度。当然了,塞尔虽然强盛,但是还没有强大到能够用坚船利炮一个个凿开诸国度大门的本事,光是家门口的欣布就已经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大陆上的租界,全都是本着“自由贸易”的原则而建立的。

塞尔人的理由很充分:红袍法师的名声,在诸国度中实在是不怎么好——呃,或者你可以说,比较像是准备过马路的耗子?总之,他们如果随便找个地方开店,那么很可能就会被蜂拥而上的维护正义的人士砸成一堆肉泥。于是,为了让做买卖的红袍子们能够安心,同时也为了满足首席们或多或少的侵略**,租界这种地方便应运而生。

租界有大有小,小到一家商店,大的如同路斯坎,甚至足有一个街区。作为一处国中之国,在租界的大街上晃来晃去的执法者,一水的身穿恐怖盔甲的塞尔骑士,有些地方甚至使用死灵来维持治安。而红袍子们的黑心,那是众所尽知的,有了这种保护,不要说窝藏几个逃犯,有些地方甚至连当地法律所禁止的蓄奴和毒品交易都可以公开进行。

咱家这么做,其实也是在钻空子,如果这次大搜捕是由兄弟会所直接策动,那么躲在这里根本是死路一条。那些在租界主事的红袍法师们即便再坚持独立自主的特性,恐怕也不得不卖给巫师塔主人一个面子,放他们进来搜那是最客气的,要是再认真一点,八成便直接把我们几个打包卖出去。

好在,这次策划行动的仅仅是五大统领中比较倾向于东塔的巴若姆——大概是这家伙感觉到了危机,觉得要是针对东塔的话,下一次的暗杀八成该轮到他了,所以对这次的搜捕最为卖力。而事实上,我们最后一个暗杀目标,也的确是五大统领之一,不过,不是巴若姆,而是索扎克——西塔塔主布雷斯卡在城市中的代理人。

又是一招声东击西,不过乱童这家伙耍得实在是不错,相比于人缘一向不错,主要负责外交工作的瑞玛多,擅长奇物制造、做事全无原则、为人阴阳怪气的布雷斯卡才是一个更好的取代对象。一来,两个人的擅长领域有交集;二来,布雷斯卡做人比瑞玛多失败太多,他的那一丁丁点实力全都摆在台面上,而且其中绝大部分都来自于一贯和西塔一个鼻子眼出气的索扎克大统领。

索扎克一死,后面的事几乎完全可以想象:孤立无援的西塔塔主将会很快死于一场暗杀。而就算明知道下手的是谁,**师也不得不选择乱童来接任西塔塔主,因为整个兄弟会也只有擅长魔像制造的他,能够去接手布雷斯卡那一摊子军工事务。至于东塔的瑞玛多,虽然他最希望能够接手西塔的一切,可是因为实力受损却不得不暂时观望,等到他做好了准备,乱童大人大概已经坐稳了位子,再也不怕他了。

而这件事情当中,对于我们的好处在于,负责遗迹发掘工作的,不是别人,正是因为获得西塔支持,对于奇物方面最有造诣的索扎克大统领。我们所要做的,不过是把入室盗窃改成入室抢劫杀人。而这,恰恰是选择塞尔租界的第二个好处。

坐落于米拉尔河入海口的伊路斯克遗迹历史悠久,甚至就连兄弟会现在的大本营巫师塔,据说都是属于遗迹的一部分。而为了发掘方便,同时又不会引起本地居民的太多反感,索扎克的指挥中心被安置在了遗迹外围一栋建筑的地下室,通过下水道系统和伊斯路克的主体联系到一起,而众所周知,这类海港城市的下水管网系统,往往都是相互联通的,而其中一个入口,貌似就在我们这间地下室的旁边。

虽然从社会公德的角度上讲,作为房客随便在房东的家里面到处挖洞,是一种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可是现在属于非常时期,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利用化石为泥的法术,我们很快就从墙上挖出了一个一米多高,直通下水道的大洞,而且挖出的土石量也不多,往下水道里面一扔,什么都看不出来。

地下网络不同于地表,不但错综复杂,而且大多数地方看起来都没什么区别,我们手头又没有地下管网的设计图,即便是大概估计出遗迹的方位,想要找过去,就只能够使用最笨的办法:拿人去填。

下水道里潮湿、黑暗、气味恶心,这些都勉强能够克服,比较令人意外而且讨厌的在于,路斯坎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在这个鬼地方放养了数量巨大的毒蛇……

本来以为下水道会变成耗子和虫子的世界,甚至咱家都提前做好了和蜘蛛宝宝们大战的准备,谁知道,一向困扰着世界各国的下水道鼠患问题竟然被路斯坎奇迹般的解除了,只不过代价便是那走不了几步便会听到的嘶嘶声。

“我讨厌泥巴、我讨厌黑暗、我也讨厌这些整天爬来爬去吐红舌头、嘶嘶叫个没完的该死长虫!”脚底下是黏黏的,隔着袜子都能感觉到周围有粘糊糊的**在流动,站得久了甚至连身上都变得黏黏的,而更加令人愤怒的在于,那些该死的长虫不知道从哪本兵法上学来的战术理论,爬它不在地上爬,而是在天花板上游来游去,总是忽然之间从天而降,摆明了是咬不死人也把人吓死。

“小蜜呀,你有空在那里抱怨,还不如过来帮我赶蛇,呢,帮忙看看,前面那个大只的,到底是个什么品种!”肺炎负责开路,他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用力的拿剑敲盾牌,把沿路的蛇吓跑,不过眼前这一条,明显是不吃吓的,这条三米多长的大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惊,竟然靠尾巴站了起来,脖子膨胀成一个埃及壁画里常见的造型。

“什么?”咱家抬头,正好看见那条黑白花的毒蛇嘴里,好像机关枪一样喷出两股乳白色的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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