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都好像被甚么充满了……

“竣儿……这……这……是从哪里来的?”昭帝使尽浑身力气才勉强发出声音,只是那声音十分散乱,一改他平日里的坚毅果断,“快说!”

云竣一愣,原本他并没有很醉,只是借了些酒意装疯,一泻心头不快而已。听父皇如此一问,便恢复了全数神智,凑近一看道:“这是儿臣在河阳城一桩无头公案中间找到的证物。”

“证物?”昭帝将纸条以指尖夹起,对着烛光看过去,那烛火似乎跳进了他的眼瞳中,那几个白底黑字,便如在他眼中起舞!

他的表情一时欣喜,一时大恸,一时怅惘,一时绝望!

“是的……是一桩谋杀负心丈夫的案子——”云竣照实简要说来,话音刚落,却见昭帝长笑三声,那笑声疯狂之极,竟似走火入魔!

“哈哈哈——阿若,如我所想,你果然没有死,你果然还活着——!”

“你是一直在这河阳城么?也好,也好,这里是边境,你若是不想回家,这里是最适合你的地方了,也很符合你的性子!”

“这句话,是你的心声吧——哈哈哈,阿若,没想到三十年后,你这性子,依然如昔!”

“——好!好!好!”

昭帝连发出三声长笑之后,魁梧身躯,便直挺挺地向下倒去。

“父皇!”云竣这一惊非同小可,拼力将昭帝的身躯稳住,将他缓缓扶至榻上,以指用力掐他人中,然而昭帝并未清醒,只是断断续续在口中重复着:“好……好……你说的……好……”

云竣浑身冰凉,他曾钻研医术,知晓此形势危急!

“来人——!”他雷霆般怒喝,登时,一群侍卫砰砰砰蜂拥而至,只将小二及掌柜吓得够呛。

众人一番忙乱,昭帝却始终不曾清醒。

脉象也甚为混乱。

“太子殿下,形势恐怕不容乐观。”一位随行太医面色发青,双腿如筛糠,颤颤巍巍地禀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