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呲牙咧嘴的痛苦之后,我终于把几乎离位的下巴扳了回来,想找二人解释一下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对我的兴趣,张春已经很乖巧地跟我老妈聊上了,一口一个“干娘”,一句一个“干妈”,把老妈叫得眉开眼笑无比开心。而宁萌则摆出一副很爱心的模样,开始“挑戏”我那可怜的小外甥,唉,才二岁呐!

曲仙茗美目忽闪,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嘴角斜挑,似笑非笑,好像在说:(***__***)…嘻嘻,生米煮成熟饭啦,咱俩关系坐实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对着曲仙茗示威似的挥了挥拳头,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你可不要太过分!”

曲仙茗抬头看天,语气散漫地道:“婆婆可是亲眼看到某人一大早从我房间里走了出来的,你要考虑一下自己对我不负责任的后果哦,啧啧!”

“婆婆——”

我狂晕……怎么回事,汗怎么出来了?那我,只好——擦吧!

我干脆不管她了,你们随便折腾,生米是吧?尽管煮,等你们把事情发展包办婚姻的地步,我只好三十六计最后一招——逃婚!(**)“春,上楼来,屋里谈!”招呼张春到我房里,我要问问他的近况,再打听下陈家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张春应了一声,向我老妈告了个罪,很老实地跟着我上了楼。

“喝点什么,我这里只有一些可乐,不过是别人送的!”

“我有的选择么?有可乐不喝,难道我要喝凉水?”张春不满地嘀咕道。

“要喝凉水是吧?没问题,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凉水!”我装模作样地向楼下喊道,“媳妇儿,弄点凉水上来啊,大春兄弟要喝——”

曲仙茗知道我在开玩笑,所以笑嘻嘻地答应了一声。

张春露出好像好崩溃的模样道:“死老大,在外面风流了好几年,还是这么小气,嘴还是那么尖,一点都没有长进。对了,不过年不过节的,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故作深沉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呸呸呸,不要搞得那么酸溜溜的好不好?说正常人的话,你们文科生就是这么些臭毛病。一言难尽就说两言,三言四言五六七八言……”

“你要是真要听的话,我也可以说,不过,你中间不许打岔,不许提问题,不许发表意见,不许……”

张春仰身躺在**作昏倒状,道:“老大,小弟求求你了,不要折磨俺的神经了,我发现你现在很像二个人。”

“谁?”我奇怪地问。

“我老婆和咱老妈!”张春一脸严肃地道。

我起初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怎么也想不通,我一个人怎么会像两个人呢?他老婆和“咱”老妈,老婆、老妈——婆妈!我终于发现张春原来在拐着弯讽刺挖苦我呢!

看着我一脸迷惑地苦苦思索,张春再也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我的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

“还要不要听?!”我恼羞成怒拉下脸道。

“听啊,为什么不听?把你的风流艳史一件件、一桩桩,一桩桩、一件件都从实招来吧!本少爷洗耳恭听!”

我知道张春跟我一个德行,嘴里从来没有正经话,所以不再跟他胡搅蛮缠,原原本本把我这些天在南河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当然关键情节还是要节省的,比如说和几个女孩的情感纠葛之类的,要不然,张春的臭嘴到处一宣扬,我的形象只怕会立刻降到冰点以下!

断断续续讲了一个小时,说好不打岔,但是张大春的保证不能被指望,只盼他能少打几回就好。终于讲完了,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其实憋在心里听难受的,现在讲出来,我心里立刻轻松了许多。

张春摇头晃脑道:“精彩,真精彩!几乎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哈哈,不过呢,你似乎少讲了一点什么啊?”

“少讲一点?”怎么可能,难道你知道我都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解地问道,“没有啊,我从头到尾都讲完了啊。”

“不对吧,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会讲一半藏一半了?从头到尾,关于你的女朋友我的漂亮嫂子的情节可是只字未提啊!”

我:“……她可不是我什么女朋友,也不是你嫂子!”

“你得了吧,快点说,就你那德行,要财没财,要貌没貌,怎么就把人家勾搭上手了?不会是……啊,霸王硬上弓?”

“弓你个头,去死吧,我不是说了么,不是就不是!”我装出一幅发怒的样子,自我感觉很投入,应该能把这个死变态吓退吧?

“哈哈……别装了,你这么绷着脸不觉得辛苦吗?哈哈……”张春根本不吃这一套,哎,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太亲密了也不好啊,一举一动,一笑一怒,莫不了如指掌,我叹!

“说吧,不就是一个女朋友吗?我又不抢你的,我已经有了我心爱的萌萌了,你放心,兄弟妻不可欺,我不会打她的主意的!”张春“大义凛然”地道。

“你去死吧,什么‘兄弟妻不可欺’?你倒是想说‘兄弟妻不客气’吧?”我打击道。

“好老大,果然够维护她的,哈哈,你终于承认她是你的‘妻’啦!不枉费我好大一番口舌啊,真是不容易啊,汗都出来了!”张春一边说一边往脸上、额头上胡乱抹了几把,好像真得满头大汗一样,其实他头上半滴汗也欠奉。

“春子,我看咱们兄弟几个当中,嘴皮子就数你最碎!黑的变灰的,灰的变白的,要不然人家萌萌会被你得花言巧语迷得晕头转向?有道是‘当局者迷’啊,要不要我去提醒萌萌一下,小心甜言蜜语裹着的糖衣炮弹,说不定会‘一语惊醒梦中人’呢!”我威胁道。

“OK,老大,我错了,你就绕了我吧,我的嘴皮子再翻也还是孙悟空,你的嘴皮子是如来佛,你翻一下顶我翻十下,哦,不,百下!”张春赶紧赔好话,原来你也吃威胁着一套啊,看来以后对付你又有好办法了,哈哈。(藕是**的竖直,大家都叫藕树枝,嘎嘎,多多支持啦——作者)“行了,行了,马屁少拍!听说你最近被老板炒了?”

“什么啊,造谣!绯闻!诽谤!是我把老板炒了才对!”张春一脸的不忿。

“怎么回事?”

“那狗汉奸要我去岛国进修!”

“这不挺好么?既能长学问又能出国公费旅游。”

“好个屁,我张春的技术岂是岛国小鬼子可以比拟的!?你知道要去学什么吗?他们要我们去那里接受他娘的正宗的岛国礼仪培训,就是他娘的下跪点头哈腰的那一套!说以后要我们专门接待鬼子客户,不能失了礼数……狗屁,放他娘的狗臭屁,把我张大春当RB鸭了!我就是个小混混,谈不上爱国,可也不会学他娘的小鬼子卑躬屈膝,见了人就跟见了祖宗一样,点头哈腰的,我呸!”张春脏话连篇地发了一通牢骚,不过听起来还是挺感人的,愤世小青年!

我听了“哈哈”大笑,用开玩笑的口吻道:“你真是个愤青!小春同志啊,不要盲目排外嘛,书上不是说了吗,对于国外的有益的先进的经验我们要本着取长补短的精神去学习,当然,对于外国的精神鸦片和糟粕也要坚决地摒弃……不能这么一棍子打死嘛,要是这么说的话,西方的亲吻礼就是公开**荡了?那不叫点头哈腰,而叫鞠躬礼,那不叫下跪,叫坐姿,是岛国最常用的礼仪之一。”

张春仍然愤愤不平:“鞠躬礼也不行,我一看见他娘的小鬼子鞠什么躬,就想起电视里面的‘哈伊古哈伊古’的侵略军来了,要是让我整天弓着腰‘哈伊哈伊’的,还不如杀了我呢!再说了,就凭我张大春的超级脑袋,到哪里找不到一份工作?何必去当RB鸭?哈哈哈哈……”

“得了吧,自恋狂,这些天憋屈在家里干什么,怎么不去找啊?”

“我这是在休假,休假知道不?累了就得歇歇,吃饱了才能干活,歇足了才有气力嘛!”

“好吧,那你就继续歇着吧,好好休假!本来我还想着给你安排个活干呢,看来是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了。”我摇头叹息道。

“什么?工作?好啊好啊,为了不辜负老大的殷切帮助,我决定我的休假提前结束了!”

我装作为难的样子,摇头道:“那怎么可以呢,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兄弟你一定安心休假,有什么困难跟哥哥说,哥哥一定尽量给你办到。”

张春苦着脸道:“老大,你就不要再吊我胃口了,我错了行不?你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回,我一定会好好干,决不让你失望!”

“干什么都行?不撂挑子?”

“只要让我摸得上电脑,什么都行!”张春的胸脯子拍得震天响。

“那好吧,就跟你嫂子编杂志去吧!”

“什么?编杂志?”张春的一双牛眼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