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落只觉得胸口闷痛难忍,那种从未尝试过的痛感让她喘不过气来,更呆呆地靠着冰冷的墙壁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文字首发】

“还不出来?”突然悠悠飘来的声音让何依落浑身一个震颤,反射性地拔腿站出来,正看到站在黄色光影下那身着银白丝锦龙袍颀长的身影,依旧俊美无俦的脸上似有似无地浅浅而笑。

那副“无害”“无辜”“无良”的模样,简直让何依落气愤到极点,此刻想要质问他的话想不起来半句,想要大骂他的话也无心开口,只是恨恨地看他一眼,转身就跑。

然而,脚下没跑出去三步远,那男人就不知怎么的已经从两丈开外闪身逼近了她跟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将她拖回自己面前。而他,还笑着:“小落落,你现在是‘逃犯’诶,想跑哪儿去?”

何依落再也忍不住地好似发疯了似的挥起拳头就雨点般地往他胸口砸去,“你喊人来抓我啊,拉我出去斩了啊!肖奕扬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好啊,这每句话都够斩你一回了。落落,你算算你有几条命。”

“就这一条命,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赶紧找你的婷妃亲热个够吧,小心我做了鬼明儿就先索了你的命!”

“哟,就这么着就吃醋吃成这样了。”他不怒反笑,一左一右抓住了她挥舞不停的两只手,一把反挽在她腰后,让她别无选择地被他箍在了怀中,任她拼命挣扎着,他一点也不放松,“小落落,亏得后宫里就只剩下这一个妃了,若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你岂不是要天天泡在醋缸里?”

“谁吃醋了?吃你的醋?我神经啊我?”

“啧啧,瞧这酸的,十里开外都呛死了人。”

“放开!放开我。我只是气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前边还求我帮你,转脸便不顾我死活。妄我还当你在朝为圣君,在野也算个义士。却原来狗屁不是!你就是个混蛋王八蛋!”

“骂人这么解恨?真想……咬掉你舌头。”

他的脸庞倏然靠近,鼻尖几乎碰上她的,暖暖的呼吸喷了她一脸。何依落一愣,舌尖顿时不由控制地缩短了一截,话也说不出来了。就在这么一停顿间,肖奕扬手臂一紧,将她拦腰一把扛过了肩头。

何依落大惊,悬空的双脚拼命踢踹却就是沾不到他的边,便只能挥着拳头打着他的背。“肖奕扬你放我下来!要送我回牢里吗?不用你费劲了我自己会回去。混蛋!你何必装模作样地把我交给那个老婆娘发落?你直接下旨赐死我就完了啊。怕我把你的那点见不得人的小秘密说出去就借刀杀人是不是?你就是杀我灭口了你也还不是个正常男人!你这个死怪物!你这个死断袖!”

“噗通!”一声巨响,竟是何依落整个人被扔进了池中,那红玉水池中的暖水立刻将她完全淹没。

杀人灭口也没这么干的,想要活活淹死我……何依落绝望地想到了这里,便眼前一黑,手脚完全没有着力点地一直沉到水底,连连灌了两大口水,脖颈就被一个力量托起来,半个身子露出了水面。

何依落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发丝凌乱地滴着水,甚至鼻子里也进了水一阵阵呛得发酸,好不狼狈。而托她出水面的肖奕扬却是蹲在红玉水池边,纹丝不乱。他的头向下低伏过来看定她红通通的眼,“小没良心的,要让你死,你还能这么容易逃出来?真当皇宫的牢房是豆腐做的。”

“呃……”还不待她反应,他的头再一低,竟一口覆住了她的唇。与此同时,他的舌便**,顷刻攻占了她口中的所有,绕着她惊颤的丁香~舌好一个吻。

而就在她终于有所反应,浑身颤抖地想要推打他时,他却倏然一撤,只留手臂将她放回水中扶她站稳。“里面才待了几天,浑身都臭了。快给我好好洗洗。”

“肖奕扬!”

“还是你想要我动手给你洗?”

“呃……”

不顾她涨红的脸,肖奕扬笑得邪魅无比,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给你一盏茶的功夫洗洗干净,我在外面等你。完了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不待她抗议,他转身就退出了纱帐之外。

何依落这才注意到,这个郁芳宫园子里的红玉暖水池四周搭建起了一圈芙蓉纱帐,围着水池还有数个黄铜炭火炉,这时候都点燃着红彤彤的炭火,烘得帐内异常温暖。

隔着纱帐,朦朦胧胧看到肖奕扬坐在了不远处的亭子里那个他们曾夜夜“把酒言欢”的地方。何依落暗自蠕了蠕唇舌,口中尽留着他的气味,让她自心口泛起了一圈圈涟漪,恰似那满池荡漾的水波。

何依落只得缩回水面,让那温热清亮的池水包裹住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她吸吸鼻子,背转过身,恍惚好像自己才入宫时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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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喝完一盏茶了,你完了吗?如果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不行!”何依落大叫。转头看到那个朦胧人影仍旧稳坐在亭内,并未动作,才又转过身,咬了咬牙,伸手褪去了自己一身脏兮兮的衣物扔到了池边。

“好了吗?我都喝了三杯茶了。”

“你弄湿了我的衣服,让我现在怎么出来?”

肖奕扬起身从亭中一直走了过来,撩开纱帐径直到了水池边。

何依落一慌,抱住自己的胸口往水下再缩了缩,只露出了一张水淋淋的小脸。也不知那清亮见底的水在暧昧不明的烛火下会透漏自己到何种程度这已经不是自己能顾得上的了。

就见肖奕扬将手里一叠崭新的衣物放在了水池边,对她抿嘴一笑,也没说话便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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