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落一着急,也忘了自己不是来抢着猎金狐的,却好像着了她的道儿,伸手也去抓自己的马背,却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带什么弓箭,就连“飞天索”也没带在身上,手无寸铁啊!

可自己没动手,也不能叫额吉娜得了手。【文字首发】于是,她眼看额吉娜凝神静气开弓瞄准的当间,扬起手中的马鞭就朝她甩过去。

“啪”的一个脆响,马鞭正中额吉娜的手臂,她痛呼了一声,短箭飞偏了出去,连人也翻滚下了马背,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那金狐受了惊,闪身就想要往草丛深处躲,无奈后腿还带着肖奕扬射下的伤,跑得一点不利索。何依落翻身下马,撒腿就追,眼看就要追上,那金狐体型可是不小,反了个身,伸出利爪就来反抗,毫无防备的她竟被那东西扑倒在地,那尖利的爪子就往她脸上抓来。

何依落连连躲闪,几乎招架不住,肖昶就赶到了,扬起一掌将那畜生打飞了出去,扶她起身,“你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那东西要跑了!”何依落也不顾肖昶还要拦,拔腿就再追,飞身一扑,压住了它的一条腿,金狐扭头就张嘴向她撕咬过来。何依落情急之下,伸手摸到了腰间外衫内的匕首,迅速抽出,手起刀落,正中金狐的咽喉。

终于……终于猎到了。

何依落气喘吁吁地爬起身,不无得意地朝后面看去,很想去看看额吉娜现在是怎么样失望愤恨的脸,可……

就在两匹小马停驻的地方,围上来了所有的人,护卫、大臣们都静静立着,并没想要给她喝彩的迹象。定睛再看,小马的脚下额吉娜还坐在地上,扶住她的肖奕扬。

何依落只能先丢下金狐,慢悠悠地走过去,也越看越仔细。肖奕扬一边扶着额吉娜靠在自己胸口,一边托起她的手臂看了看,低声说着什么。然后,他又伸手很轻很轻地揉着她的小腿,揉了好一阵。额吉娜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他呢,便出手臂将她拦腰抱起,稳稳地托上了自己的高大白马,紧接着翻身也上了马,将她扶稳在了自己怀里。拉着马缰,调转马头,肖奕扬才看向了何依落。只是淡淡的一眼,什么也没说,便策马离开了。

后面的护卫大臣们不敢怠慢,都急急跟了上去,很快,马蹄声渐行渐远,过了山坡没了踪影。

何依落只觉得胸口发闷,鼻端发酸,她还握着金色匕首的手抬起用力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手上腥臊的血迹抹了自己一脸。

“依落……”肖昶靠过来就想要帮她擦擦,指尖刚碰上,她就好像被惊醒似的一个颤抖,看着他傻兮兮地笑了,“呵呵,我猎到金狐了呢,走,陪我去拿金酒。”

********

西宝阁馨香的暖帐中,额吉娜倚身而坐。手臂上的鞭伤已经包扎好了,小腿的挫伤一时之间肿得更厉害,还伴着**的疼,让人不堪忍受。

肖奕扬掌心涂着药膏,挽起她的裤管,在一点点仔细地揉搓着,也更让她疼得紧蹙柳眉。

古丽、古琳送来了御医殿备的汤药便出去了,额吉娜抬眼向外看了看,收回目光落在面前的男子脸上。他低垂着眸子,浓而密的睫毛落下两道弧形暗影,那端俏而笔直的鼻下,唇线轻抿,神态认真而专注。

他的手纤白细腻,却骨节分明,虽然小腿肿胀麻木只能感觉到疼,可他掌心的一起一落还是那么一丝不苟。

额吉娜垂下眼,轻咳了声,小声说道:“她们……走了。”

他没答话,将最后一点药膏涂抹完了,才道:“这药会让你觉得好像点了火似的疼,不过这都是正常的药性,忍着点,过几天这感觉就轻了。”

“嗯……是挺疼的。”

肖奕扬拿了帕子擦了擦手,扶正了她的小腿,再落掌时,便从掌心中奇异地散发出一阵阵清凉直渗入了她的皮肤之内,将那灼烧的疼渐渐散去了许多。

“这样好忍受点吧。”

“呵……一般修为的人,使不出这样的内力。”

肖奕扬仍旧抿唇没有说话。

“你……不担心我告诉王,天启的皇上比他想象中的强大很多吗?”

肖奕扬抬眼看了看她,并没显出一丝慌乱,“这本来也是你该做的事,不是吗?”

“我该做的事还很多,你想要防,还真不一定防得住。”

“包括对付何依落吗?”

额吉娜转转眼珠,笑了,“你……很喜欢她。”这并不是问句。

淡淡地一抹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角,却是由心而生的,连空气都似乎跟着暖了起来。额吉娜看得清楚,“那个丫头……的确挺有意思。因为我和她打赌,谁猎到金狐就赢你十天,她就连命都不要了。所以,接下来的十天,你可以好好陪她了。”

肖奕扬不禁失笑,收回了掌力,放开了她的小腿。刚要退开的手却被她拉住,“诶,我说的是从明天开始接下来的十天,不是从今晚。”

肖奕扬挑眉看看她。她笑得坦荡荡,“怎么?我就不能真的和她争风吃醋吗?我来这儿最主要的事情,不就是要迷惑了你,让你‘爱’上我吗?所以,我起码要把这件事情做好。”

“你还真会挑……有挑战的做。”

“我挑我喜欢的。”额吉娜手劲一紧,拉着他的腕子将他拽到跟前,眼眸中颇有挑衅的光芒正对着他深不见底的墨黑眸子。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碎步声,紧接着就听喜公公叫到:“皇上,皇上不好了。”

“什么事?进来说。”肖奕扬收回手臂,站起身。

小喜子进来还喘息未平,连拜也不用拜了,就直凑到了肖奕扬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肖奕扬双眉一蹙,急看了小喜子一眼。小喜子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使劲点头。再不容多站,他已经拔腿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文字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