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此前的想法有可能何老将军如此藏匿地图是格外有用意的,而这个宝藏,绝不是个简单的宝藏。【文字首发】

肖奕扬抿着茶冥想着,薛太医正好给何依落送完了傍晚一顿补药,又真看了一番从殿内走出来,对他拜了拜。

“药喝了?”

“是的,皇上。”

“落妃她现在气色还好吧。”

“启禀皇上,经臣的诊看,落妃娘娘身体寒毒去尽,经脉活络,气质通达。因着身子骨底子好,所以恢复得很快。不过,毕竟还在恢复中,皇上还是不要太……”

又来了,真好像自己成了洪水猛兽一般。肖奕扬干咳几声,不得不厚着脸皮找别的话说。“薛太医啊,朕早先和国父聊天时,才知道当年你还是何宗南何老将军驻守边关的随军太医,可有此事啊?”

提起何老将军,薛太医的胡子也颤了颤,连连点头,“是,国父大人说的没错。臣的确跟随何老将军的军队有不少的年月,驻守叶城,交战西夜的时候,都在。”

本是随口说起的,听到了“叶城”、“西夜”,肖奕扬眉端一跳,忽地有点莫名的心思,于是便转口问:“哦?那薛太医应该和何老将军颇有些深交了。”

“啊,是啊。臣与何老将军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

“朕还听国父说,薛太医你还给落妃小时候诊过病,呵,时隔多年,如今还是你给她诊病,可谓颇有机缘啊。”

“落妃娘娘打小体质就好,臣也没给娘娘小时候看过什么大病。”

肖奕扬眸子敛了敛,不禁有些疑惑,“国父大人说,落妃三四岁是害过一场大病,便是你给医治好的。”

“这……”薛太医一时之间倒踌躇了起来,好半晌才说道,“不瞒皇上说,那不是病,说让臣去瞧病,只是托辞罢了。”

“不是病?”肖奕扬当真没想要刻意问起这个,更没想到,这一问,好像别有什么内情,不由得心思认真了起来。一边踱步来到了外殿,坐在了上座上,一边挥手让薛太医也坐了下来,才又问道:“听薛太医的意思,其中可有什么内情吗?”

“启禀皇上,臣记得很清楚,那年正是何老将军驻守叶城时,遇到了西夜国的侵扰,从而爆发了骇人听闻的‘魔域之战’之后的那一年。”

肖奕扬暗暗思忖了一下,点点头,“是,应该是的。”

“何老将军引火焚城才消灭了西夜国的邪毒,然后回朝养兵,并回了同州老家省亲。那一年,也就是落妃那年三、四岁的时候。”

肖奕扬没打断他,心里却莫名地觉察出,这一件件事之间,似乎有着什么蹊跷的联系。他静静听着。

“老臣也是那一年跟着何老将军的军队回的朝。回朝后不就,便接到了何老将军一封密函,要臣去同州相谋一件事。”

“难道这件事,和落妃娘娘有关?”

“有没有关,老臣倒不敢断言,只是何老将军给外面人说是其千金得了重病,央我去瞧瞧的。”

“哦?那去了同州又是怎样的情况?”

“去了同州才知道其千金并未生病,甚至老臣连其千金的面也没见,却是何老将军像我求了一个方子。”

“什么方子?”

“臣在随军行医中,曾研出了个妙方,就是能借助药物的作用,使得所写文字或图画在不同温度情况下时隐时现。此方还曾用来传递机密情报来着。”

肖奕扬眉端一跳,越发觉得有联系了,忙追问:“是写在哪里?人的身上吗?”

“本来就是写在绢纸上的,要火烤才能显现。而何老将军那番就是叫老臣研出个法子,能在人身体上描纹绘画,还能通过细微的体温、血流、甚至潮升潮落的变化而显隐……”

“老将军说是要做什么了吗?”

薛太医摇摇头:“这倒没给我说过,老臣也不便多问,心里想着其必有深意,便依着他的意思做了。”

肖奕扬明白了,之所以何依落身上会如此藏着宝藏的秘密,原来还是出自薛太医的手。而显然这世上应该只有何老将军自己知道宝藏的事情,并借助这个方法将地图方位描绘在了何依落的身上。那一年何依落才三、四岁。而从那一天开始,他就谋划着将这个秘密由他的女儿带到一代明君手上,或者他会认为,一代明君会宠爱他的千金,那么总会发现这个秘密。可是,若不是金矿,又是什么需要何老将军如此煞费心机?

想到这里,似乎只有这一个问题解不开了。肖奕扬看看薛太医,心想何老将军已不在人世,何依落从头到尾又完全懵懂,那么,唯一与之有联系的,便只有他了。思忖了一下,他终是试探性地问出口:“薛太医,朕想要向你询问一件事情。”

薛太医看到皇上突然郑重的神态,于是也不敢怠慢,急急起身拱手一拜:“皇上言重了,有什么事情皇上尽管问。”

“薛太医当年给何老将军的方子,所用的地方,朕如今已经找到了。就在落妃娘娘的身上……”

薛太医“哦”了一声,心下也了然了,只是紧跟而来的,也有着不解。

肖奕扬继续:“是,正如薛太医心里想的一样,老将军将一个秘密绘在了其千金的身体上,正让朕给发现了。”

“这……老臣真没有想到……”

“薛太医,朕要问你的就是,当年你随何将军出征,驻守叶城时,可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这个……不知皇上意有何指?”

看到薛太医一脸诚恳却毫无思绪的样子,肖奕扬索性就说了:“都说何老将军驻守叶城时,发现了大巫山的金矿宝藏,而宝藏的入口无人知晓。何将军离世,宝藏地图便被他藏于了其女处。”

说到这里,薛太医突然瞪大了眼睛,诚惶诚恐道:“皇上是说,这宝藏的地图便是何将军用臣的方子绘制在了落妃的身上了吗?”

肖奕扬沉沉地点点头:“所以,朕现在想要知道的是,当年在叶城,可有真的发生过何将军发现宝藏的事情吗?流传说当时还召集民众秘密去大巫山发掘过,这些,薛太医你可否知道确实的情形?而关于那宝藏,薛太医你是否听何将军提起过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没想这问话叫薛太医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皇上啊,宝藏之说确有其事,老臣也的确知道何将军带人进过大巫山。那时候便有流传说是大巫山有金矿,甚至有人还说发现过磨盘大的金疙瘩,可是老臣并无亲眼目睹,所以不敢妄言。当年那场秘密召集民众及兵士进入大巫山的行动持续了起码两三年之久,可最后对于宝藏的发掘却是不了了之,臣之后也没听何将军提起过,更不知道宝藏具体方位在哪里。老臣真不知道,如若知道,又如何敢欺瞒皇上。”

肖奕扬上前忙将他扶起,“薛太医不要惊慌,朕只是想要向你询问。至于那宝藏的方位,朕如今已经知道了。因为朕如今了解到何将军似是有意将此宝藏地图通过其女来传达给朕的,却无法理解何将军的深意。朕也根据地图的指示派人去大巫山查看了,果真发现了入口,却丝毫未发现其他特别之处。所以,才越发觉得蹊跷。想这年代隔得久远了,叶城当年一场焚城大火,已经没有活口留下,经历过此事的人也无从查起了,如今,只剩了薛太医你。若不是今儿突然说起了落妃小时候一场大病,朕也没料到原来何将军还托你办过这样的事。所以,朕很想从薛太医你这里了解更多当年的事。”

“承蒙皇上的信任,老臣惭愧啊。老臣只知道,那场进山的运动结束之后不久,就发生了‘魔域之战’,再之后就引火焚城没了叶城。那宝藏的事,就再没人提起了。”

“那么薛太医你再想一想,何老将军有没有在你跟前说起过什么特别的话?比如在离开叶城时……比如在向你讨过那秘方之后……”

“这个……哦,在臣研得了在人体上绘制的秘方后,何将军似是很高兴,还邀我一起喝了一夜的酒,酒酣之时,何将军甚至眼含热泪说了一句:西夜何日亡国,但看我天启何日能有一代明君。当时老臣也不知他如何突然说起这样一句,还跟着应他:有将军你这样的豪杰良将,灭西夜是早晚的事。何将军摆手说朝廷昏庸,单凭他一人之力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还说他也该有一天去赎他在叶城造下的罪孽。哎,我只当是何将军醉酒的昏话,不想数年之后,他当真自刎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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