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还是死在我怀里
“一个不留。”老鸨在投出钢针的瞬间已经旋身而起,急速后退,堪堪躲开风清雅水杀术局中的强大杀气,冰冷无情的下着必杀令。
与时同时,叶朝迟,重华和白暑也动了,掌中起局,连同风清雅的水杀术,木,金,火,水四局相生相克,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
侍卫手中刀起刀落,大殿里正要起局的达官贵人,商人富贾们已经倒在血泊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而这些人却只有美女陪着死。
大厅里的姑娘尖叫着去躲那疯狂落下来的钢刀,只是身单力薄,只能做无谓的挣扎。
老鸨立在台前,手中起局,脸上的粉簌簌落下,浓妆艳抹落后,是一张清纯而完美的脸,只是那脸上的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金木水火联杀,漩涡流越扩越大,卷起阵阵血明腥气,所到之处,尸骨无存,只留了刺鼻的血腥味。
四个人一边起局,一边对视,都已经明白,这大青楼背事是什么人了。
“炎洛城,果真够狠。”叶朝迟淡淡一笑,美目中流转出几许柔柔的涟漪,柔和静气中却发出一种威震三下的王者之气。
“好算计。”重华手指微微上移,金杀之气如薄锐的刀直直切上每一寸土地,每一片空间,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冷笑,那笑,让所有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反观白暑则倜傥风流依旧,手心微笼,指如兰心,淡定的目光让人捉摸不定,妖媚的脸上噙着一抹放dang不拘的笑:“看来,刚刚染染是被卷进七盘棋里了,先清理了这里,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好主意。”风清雅掌势再起,空气中扑面而来的是让人窒息的水雾。
老鸨一边起局,一边小心翼翼的闪躲着,脸上没有半分惧意,反而是冷冷的笑意。
半柱香的时间,一座大明楼转眼间倾塌。
今夜,这里的一切都会成为五个人之外的秘密。
所有人都化成了血红色的空气,只有老鸨在水气弥漫,火光冲天中再一次从人们的眼前消失。
她的消失是那样突兀,那样诡异。
就如同白想的突然消失一样。
而在黑暗中无依无靠的白想终于落在了地面上,摔得极惨,在她自己估算,一定摔断了两根肋条骨。
这难道就是报应吗?自己当初是摔断了风清雅的肋骨,可是也不应该现在遭报应啊,这也来得太快了!
“什么人?”随着白想摔下来的,黑暗中传来一声低喝。
从地面上爬起来,白想揉了揉摔痛的身体:“过路人,过路人,那个,打扰你了,我现在就走了……”
伸手不见五指,除了漆黑,就是漆黑,而这里竟然还有人,白想当然不想和这种人多纠集,似乎,万一是吸血鬼呢……
随着白想的话落,本来暗黑无光的世界一瞬间通亮,惹得白想忙闭紧双眸。
周围很静,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白想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眯着眼睛看四周,随即慢慢睁开,整个人僵在那里。
面前的人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眼前的?似乎没有听到脚步声?难道自己掉到他眼前的了?
睁在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遍。
黑亮垂直的发,就那样随意散在肩头,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一身明黄长袍衬出几分贵气,却是整个人都散发无法掩饰的戾气,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是一张方桌,桌上摆了一副棋盘。
这种强势的戾气却让白想忍不住多看了此人几眼,心下也暗暗一紧。
看来自己是掉进某种秘密地方了。
“看够了吗?”男子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淡淡的,不喜不怒,性感薄唇轻启,看白想时眸子异常的平静。
“哦,再看一会儿,我是觉得你这棋盘很新奇!”白想觉得眼前的男子似乎有几分重华的霸气,又有白暑的邪魅,却是两者结合,将他衬得风流韵致。
男子那一本正经的脸色仿佛僵了一下,随即低眉:“你不是开阳王朝的人。”
“你真聪明,那个……我的确不是,跟你说,我只是路过嘛。”白想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坐到了男子对面的椅子上,再低头看那盘棋。
以她二十一世纪的阅历,仍然不懂这盘棋的布局。
只有十颗棋子,分别是两颗红色,两颗黄色,两颗绿色,两颗白色,两颗黑色。
似乎是五五相对。
而棋盘则似迷宫一般,重重叠叠的感觉。
仔细看去,会有一种身入其中的感觉。
不过白想却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以手支了下颚,若有所思:“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男子没有看棋盘,而是直直看着白想,看着这个莫明闯入的女子。
突然淡淡一笑,笑出几分邪魅,眼波流转间,幽暗不明,让人琢磨不透:“你可知道闯进这里的人,永远也出不去。”
还在看那些奇怪的棋盘的白想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那你没事坐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找出口?我可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我还要回家呢。”
她唯一的执念就是回家。
这里没有她留恋的人或物。
一边说一边推开椅子,打量了一眼四周,除了灯光,便是无数根木桩,似梅花桩,又不是。
白想没有直接冲出去,而是仔细打量了一遍,那些木桩似乎与那棋盘的形式相似,越看越像,然后,白想又低头看了那男子一眼。
男子也在看他,面容一平如水,眼底流光几许波动,抬手推开面前的棋盘,身子一斜,慵懒至极的倚在了长椅上。
倒是一副心平气静的样子。
“你也在想出去的方法?是吗?”白想没有装疯卖傻,眼下不是装傻的时候,从一个坑里跳进另一个坑,她得想办法出去。
她觉得自己自从遇到了白妮,这运气就没有好过。
只是随便站在那里,也能掉进局里。
男子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冷光,始终看着白想:“你是怎么进来的?”
“跑着跑着就掉进来了,还不是那个该死的老女人,没事花五百两银子买我做什么,我可是签了卖身契的,怎么可以再卖一次呢,我当然要跑了。”白想实话实说。
“原来是楼里的姑娘。”男子眼底的兴趣一瞬间消失无踪:“掉下来正好,在这里陪我吧。”
说得理所当然。
“陪你……怕你消受不起。”白想的脸色一正,大脑急带运转,一侧身,退向梅花桩里,脸上半点笑意也无。
这个人的身上有着和凤梧栖一样的危险气息,白想知道用以往的手段,怕是无济于事。
什么样的人应该要用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事就要用什么样的手段。
对重华,对风清雅她是有所依仗,对叶朝迟亦是吃准了他对自己的纵容,而对白暑她则始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