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石磨有一人多高,上盘颜色火红,并且散发出炙人的热浪!如果稍微离得近些,恐怕头发胡须都要被烤得卷曲。而下面一块石盘颜色纯黑,又发出刺骨的极寒!

阿呜感觉着热气并不与寒气交汇。他向上一望,在石磨的斜上方还有一个洞穴,阵阵热气都被顺着这个洞穴散发出去。下盘的寒气也没有留在大厅,都沿着刚刚阿呜进来的洞穴向外散去。

阿呜看得明白,于是对主试官笑道:“这就是‘地灵阴阳磨’吧?果真形象得很呢!”

主试官微微笑道:“我们这座小山叫做‘阴阳山’,此山天生两个洞穴,一个阴洞,一个阳洞。咱们刚才就是从阴洞进入的。这盘石磨是我派祖师当年在沿着洞穴探秘发现的奇石,于是依照形式凿成了这盘石磨,却从未挪动过地方。它的名字就叫做‘地灵阴阳磨’”。

“您不要卖关子啦,赶紧说说怎么个测试法?”阿呜这么说话,已经是客气了好多。

“这一关主要测试灵力,要求站在阴阳磨一丈以外,凭灵力转动上盘。我们已经在磨眼中填好金砂,只要您能转动三圈,流出的金汁自然够我给您的号牌上画一个花押了。”

阿呜笑道:“俺说你刚才画的花押有灵力散出,原来全靠的是这个宝贝!”他说这话,走到阴阳磨一丈左右距离,见地上画着一圈记号,知道不能再走。

于是他站在圈外,努力运起原功,想要转动这盘阴阳大磨!

这块“地灵阴阳磨”千百年来一直静静地躺在那里,向外散发阴阳寒暑之气。谁也不知道这块石头究竟为何能源源不绝地向外散布阴阳原能,或者这也是当年末世造成的原能扭曲?

阿呜不管这块石头究竟是怎么来的,他只想运足了原能波动转动上面的那块阳石!不过阿呜功力毕竟较浅,他卯足了劲想要转动石盘,石盘却纹丝不动!阿呜心中火起,暗想:“如果过不去这一关,便不能带师父进去。俺大话说在了前面,现在第二关也过不去,白白浪费了师父辛苦排队,还要让他受累。”想到此处,阿呜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不过这一关非同寻常,绝不是投机取巧或者依仗灵器能够办到。除非阿呜能借助“万象空间”那种神器,否则以他的功力,那是绝对无法办到。

阿呜费了半天劲,阳石动也不动。阿呜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主试官看时间已过,便开口道:“好了,这位客人不用再试了,看来您与此石无缘,请回吧。”

阿呜听到这话,有点泄气。正要跟着主试官往外走,忽然他灵机一动,看看四周无人,便对主试官问道:“这位老兄,咱们这里的人为什么这么少呢?我看第一场的人那么多。”

这名昆仑弟子态度随和,听他问话,随口答道:“第一关的人多不是很正常么?所有来报名的都要参与测试,并且组织剑阵也需要人手。其实能通过第一关的人就比较少了。从昨天开始报名,到今天,把你算上一共才来了二十人不到。”

“哦,原来这样。”阿呜点点头,“这里就你和门口那位老兄两个主试么?”

“对的,只有我们两个。”

听到这里,阿呜脸上一笑,从怀中摸出两根金条。

主试官见他掏出金条来,吓了一跳,低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阿呜哪管他情不情愿,硬拉着主试官的手把金条塞进他的袖口。

“使不得!你不要害我!”主试官见阿呜硬把金条塞来,缩手不及,金条已经入了口袋。

“没啥别的意思,俺看您实在辛苦,这个留着买点茶叶喝喝,只怕您看不上眼呢。”阿呜见主试官虽然说得紧张,但毕竟是把钱收了,心中踏实了一半。

主试官拗不过他,也只好收了金条。当即站下,又对阿呜道:“这盘‘阴阳磨’,真的没有什么巧机,只有凭灵力雄厚罢了。”稍顿又补充一句:“我也是弄不动它。”

阿呜一笑道:“这个俺知道,一个人真是弄不动它。”

“贵客您的意思是?”主试官眼神闪烁,揣测阿呜的用意。

“你说,如果集合你我二人的灵力,如果还是不动的话,俺就认了。俺不为别的,就想看看这‘阴阳磨’转动起来究竟是个啥样?”

阿呜说的法子确实可行,可这也非他独创。昆仑的弟子们有时候来这里借阴阳之力练功,闲暇时便都来试着转动这盘大磨。单独一人能转动的,自然会成为在人前炫耀的资本,也会受到师长的重视。而独力不能转动的,有时候也集合两、三人之力合转。倒也能把阴阳磨转动起来。而“阴阳磨”磨出的金汁,又是制作灵符、灵器的上好材料。

主试官看看左右,犹豫了一下,对阿呜道:“也罢,帮你这次好了,你可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你大哥。否则你我都要遭殃!”

“嗨!你放心吧。”阿呜和主试官拍胸脯保证。

主试官摇摇头,和阿呜隔着石磨对面站定。两人各运原功,一左一右,合力去转这盘大磨!

其实那名主试官已经将将可以转动阴阳磨,现在加上阿呜,转动大磨自然不在话下。阴阳磨在两股原能的催动之下,轻轻一抖,转动起来。阴阳磨一转,瞬时寒暑之气全消。磨眼中的金砂随着上盘旋转,缓慢漏下,又被阴阳之力磨成金汁,流到石磨下的瓷瓶中。

转罢三圈,流出的金汁刚好够画一道花押。主试官看看已经可以,便收功回力。拿起瓷瓶蘸饱了笔,便和阿呜走出阴洞。

一出洞外,阿呜满脸喜气洋洋,大叫道:“快!快给俺画押,可累死俺了!”

主试官笑着给阿呜的号牌上画了押,对“木大帅”和“乌二饼”拱手道:“二位岛主果然不同凡响,双双过关!恭喜,恭喜!”

阿呜还想再吹上两句,端木羽一拍他肩膀,说道:“走吧,不要打搅人家了。”

阿呜朝主试官一摆手,笑道:“大哥不让俺说了,咱们后会有期啊!告辞了!”然后就跟着引路的弟子飞去。

阿呜那名弟子御剑向芦棚方向飞回,于是问道:“俺们过了两场,不是应该参加‘人’字场的测试么?怎么回去呢?”

“是这样的,第三场要凑够三九之数,才能统一测试一次。不然的话,神偶消耗太大,而且人少了也很有危险呢。”带路弟子答道。

“神偶?什么神偶?”阿呜从未听过这种东西,急忙问道。结果那名弟子却只是微笑,怎么也不肯说了。

阿呜还要再问时,却已经回到了报名的旗杆之下。带路弟子道:“您二位客人先到芦棚中休息。如果今天凑不够二十七人,自然会有人带客人进山住宿,明日再等便是。”

这人说完,向阿呜和端木羽要了号牌,去登记处记录,又把号牌交回两人手中,之后便御剑飞去了。

阿呜着急,挤到登记处问道:“现在通过第二场的有多少?”

负责登记的弟子答道:“加上刚才的两个,现在是十个整。”

阿呜一看日头已经偏西,按照刚才第二场主试官的说法,这开始了两天的报名,才不过十个,平均每天五个,想要凑够二十七人闯关,还不知要等多久。他“嘿”了一声,拂袖而去。

端木羽和阿呜两人来到芦棚,和蒋天羽坐了一桌。阿呜邀功心切,急吼吼地把号牌交给蒋天羽过目。

“咋样?俺还不赖吧?要知道俺也是有两下子的!”他自鸣得意,完全不把自己刚刚的作弊行为放在心上。

少年仔细看着号牌,夸道:“的确不错,真的是要对乌岛主刮目相看啊。”

蒋天羽平时极少褒贬人物,现在居然破天荒地夸了阿呜一句,阿呜顿时感到有些得意忘形,“嗨!您不知道,这两关可有难度了!也就是俺,这要是换了旁人,那是一准失败!……”

阿呜说得兴起,给师父和钱媛绘声绘色地讲起场中的情况。他本来口才就好,这一次又是亲身经历,吹起牛来更不用打草稿。不但钱媛听得入迷,就连旁边桌子的人们也不再闲聊,都聚拢过来听阿呜说场内的情况。

阿呜本就是人来疯,见人群聚拢,更是如同打了鸡血,瞪圆眼睛,鼓起腮帮,一通胡说八道,听他说得精彩,众人时而唏嘘,时而大笑,气氛极其热闹。

端木羽和蒋天羽本都是好静之人,又加上他们本来不愿意招惹太多注目,现在被众人围住听阿呜白话,不禁皱眉。

正当阿呜说得口沫横飞之际,芦棚外一个声音响起:“刚才通过‘地’字测试的两位嘉宾请随我到山上安排住宿。”

大家回头观看,是一个昆仑派的童子,向芦棚中的众人喊话。

蒋天羽正好就此机会,一拉阿呜,不要叫他再说。然后走到那名童子跟前道:“是不是通过了‘地’字的嘉宾每人可以带一个随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