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呜吓了一跳:“你想起什么来了?”

“这面镜子是我二弟的!我曾经见过,不会错!!”

“难道就是我们要去蹭吃喝的,泰山城里的那个二弟么?”阿呜也紧张起来。

“不就是他的。”

“这可咋办?咱们一只老鼠都没留,大的小的一锅端了!连问都问不到……”阿呜两只前爪抱着脑袋,跟着一块发愁。

拿着镜子,一人一兽对视半晌,最后少年稳下心神,“后悔也没用,现在咱们只有加紧往前赶,到泰山再说!”

重新启程,少年闷闷不乐,一边走,一边把那块护心铜镜来回擦拭,若有所思。他心里毕竟还是惦记着林放,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正往前走,阿呜似察觉到异样,迎风嗅探。只见阿呜把头转向东南方向,说道:“有人来了……好快!”

少年“哦”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大不了是个赶路人,这本来就是道路,过来个把人,没什么稀奇。

正对着泰山方向,远远飞来两个黑点!黑点速度奇快,转眼已经看清,原来是两个身穿黄衣,脚踏飞剑的童子。这两人看年纪只有十四、五岁,一样的衣着打扮,一样的身形相貌,必定是双生子无疑。

两名童子匆匆赶路,远远看到一人一虎,开始并没有在意。可就在两方交错而过的瞬间,一名童子忽然“咦?”了一声,二人心意相通,一齐停下。二童子脚踩平地,飞剑转了几个圈子,自动插回背上的剑鞘,然后回身向蒋天羽走来。

蒋天羽心中有事,并没在意他们的去向,见二人忽然停下,朝自己过来,于是站住,静观其变。

童子走到眼前,并没有朝蒋天羽打招呼,眼睛只盯着少年手中的铜镜。两人看了又看,相对点头,一人问道:“你手上铜镜,哪里来的?”语气冷峻,隐隐含着杀意!

蒋天羽被问得一头雾水!他并非软弱任人欺凌之辈,否则也难在这蛮荒末世立足。见两个童子好没有礼貌,于是不爱搭理,“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阿呜眼见这两人来者不善,悄悄转到蒋天羽身后。蒋天羽心领神会,背过手去,似和童子针锋相对,其实阿呜已经把酸枣长枪、天行匕首都交到天羽手上。

见蒋天羽的背后突然多了一杆长枪,两名童子不禁点头。冷笑道:“妖孽就是妖孽,这下不打自招!正好省得我们费事,先除了你,再去荡平黑山!”

蒋天羽闻言大怒!想必是这两人把鼠王等众埋葬了,现在要去平了黑山镇!不用说,二童子必是鼠王同党!

少年先把匕首往腰间插稳,双手抖枪,纵声长呼:“既然冤家路窄,来吧!”

童子见对方如此嚣张,不由大怒!左边的童子对另一人道:“辛奇,你先观阵,看我取这妖孽性命!”说罢,剑光一闪,背上宝剑抓在手中,举剑向蒋天羽刺来!

原来他二人全速御剑飞行之下,精神耗损,不期碰上对头,再强用灵力恐怕吃亏。见敌人不过拿一把普通长枪,也就不使用飞剑杀敌之术,打算先以武功较量。旁边一人借机恢复,等养足精神,再一举歼敌!

蒋天羽被他二人一口一个“妖孽”叫得摸不到头脑。见人家宝剑已经刺来,他无暇多想,只有举枪迎敌!

这一次大枪施展开,又与前次不同。因为上次剧斗鼠王,蒋天羽已经把心意**枪的内三合完全领悟,通过枪法进入灵境,并且感悟脑海中那一点荧光。这几日虽然往来应酬,少年却习练枪法不停,感觉脑海中的那一点荧光渐渐有扩大趋势!

虽然,与四周黑暗相比,这一点荧光简直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但这无边黑暗却始终压不垮那一点光亮!

以枪法进入灵境,整套枪法好似融入蒋天羽的四肢百骸!蒋天羽此时不再拘泥于原有枪法套路,可以随意挥洒,自成章法!

蒋天羽大枪随意斜伸,枪尖不但格过宝剑剑身,更是指向童子左臂!只用半招,当即转守为攻!

童子大叫:“好妖孽!”急忙侧身,同时宝剑抽回,反手横扫,也是连消带打!不过这一下被逼的身形转动,显然要比蒋天羽一招随意的枪法逊了一筹!

蒋天羽前手轻抖,枪尖急转,直直点向宝剑剑身!只听到“叮”地一声细响,宝剑险些脱手!

童子被震得手臂发麻,急忙用左手护住剑把,双手一抬,宝剑立起,戳向蒋天羽小腹,这一下又快又狠,令人猝不及防!蒋天羽微微移步,轻描淡写地躲开半尺,宝剑贴着狼皮坎肩挑了一个空。两人一剑一枪,斗在一处!

童子的真实武功只比蒋天羽稍逊,但因为轻敌,一上手便失了先机。古语云:“棋高一着,缚手缚脚。”如同两个棋力水平相当的高手,开始有一人走了昏招,结果就只得苦苦支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

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这名童子既失先机,很难再抢回主动。只盼着旁边的辛奇快些恢复,好助自己一臂之力!

阿呜虽说是异兽,但是这种局面,他自知贸贸然冲上去,只能添乱。于是远远躲开,替蒋天羽干着急!

蒋天羽虽然表面上是独斗一人,可就在身旁还有一个持剑的童子随时加入,怎能没有顾虑?因此这枪法施展起来,并没有像扫灭乌林山那天一样毫无顾忌!

两人如此缠斗,虽然蒋天羽技高一筹,但是始终因为有所顾虑,心思不静。所以和那名童子斗了五十余个回合,依旧没分胜负。

旁边观战的辛奇,越看越是心惊!他见少年使的枪法似乎是心意**枪,但又一招都未曾见过。有时候突然使出一招似是而非的枪法,又与六和枪法大相径庭,却偏偏招数严正,无懈可击。这样下去,恐怕这枪法再有三天三夜还是层出不穷!

不说辛奇在一边暗暗吃惊,蒋天羽同样吃惊不小!他和眼前童子斗了五十余个回合,早看清此人剑法路数。这人剑法的一些招数在他脑子中不知过了多少遍!想起刚才他们来的方向,铜镜,加上眼前的剑招。少年豁然贯通!

蒋天羽纵声长笑,大枪忽的一吞一吐,在童子脚下使了个绊子,童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旁边观阵的辛奇一见,哪里还顾得上恢复灵力?急挥宝剑,去拦挡下一招便会刺向自己兄弟的一枪!

不料他却拦了一个空!少年一招绊倒对手之后,顿枪收势,面带微笑,并不打算乘胜追击了。

地上童子翻身跃起,两人持剑依旧指向蒋天羽,眼神中充满疑惑。

蒋天羽只说了一句话:“我是林放的结拜大哥!”

两人一听,虽然手里宝剑依旧没有回鞘,但是脸上的敌意已经大大消解。

阿呜见双方停战,赶紧从远处跑到蒋天羽身边,上下嗅嗅,生怕他受伤。见没有问题,才把目光瞪向二童子,低吼连连。

二童子不理阿呜,辛奇走上半步,持剑问道:“你是林放大哥?我们怎么没听他提过?”

见童子的反应已经印证了自己的想法,蒋天羽微微一笑:“至少我不是妖孽。”说着话,他把手中的长枪摆了个架子,慢慢舞动起来!

二童子往后退了几步,不知他要干什么。没舞上几下,二童子一眼认出,齐声叫出:“心意**枪!”

蒋天羽演练枪法,一边说道:“正是,这套枪法,正是我二弟林放传给我的。”说着话,停下大枪,向二人看去。

一场误会。

原来这两名双生子辛逸、辛奇,与林放同属泰山派门下。

林放和蒋天羽分别之后,因时间紧迫,只想赶回泰山。半路飞临乌林山歇脚,却不想遭到一名持枪的黑袍少年和群鼠攻击!

他力战群敌,依旧负伤。多亏有胸前这块“天灵镜”抵挡住黑袍少年致命的一枪!而系镜的绳索也因此崩断,天灵镜落入敌手。

林放负伤之下夺路狂奔,幸好人家并未追击。回到泰山之后,连伤带累,高烧昏迷!调理医治多日,这才渐有起色。他说起在一座“黑山”被一名持枪的少年和群鼠攻击,正巧辛逸和辛奇两位师兄到了行走江湖之时,所以泰山派掌门人命此二人先去那座“黑山”荡平鼠患,夺回灵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