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雪,我们成亲吧!”

还没等她说完下文,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炸弹”给轰的半天反应不过来,身子一歪差点儿没掉到湖里。

这,这,这……她刚才听到了什么?貌似“成亲”来着。

难不成,洧洧真的被欣磊刺激到了?

不过,这只是君雪最初的想法,当她看到对面男子一脸严肃郑重的表情,就知道他并非是一时的头昏脑热。~

“君雪乖,和我成亲好不好?”

看到小东西没有反应,君尛洧心里微微叹气,果然还是吓到她了么?任船在湖心漂泊,他放下桨,小心把还在发呆的人儿拉到怀里。

不知不觉的,又用了这种哄劝的语气,他心里也是明白的,每当这种时候君雪总不会拒绝。

“好。”

握在温暖的怀抱里,君雪呆呆的点头,无意识地瞧着碧波荡漾的湖水,心里意外的没有泛起滔天巨浪。

仿佛是等待了很久,才等到这样一个圆满的“结果”,也许这根本就是她内心所期盼的。

就这么依偎在一起,过了许久,君雪才觉得真实了些,俏脸火辣辣地热烫,后知后觉地开始害羞。

老实说,君雪是很少害羞的,任何时候都能够很好地调试心态。只是,这是说君尛洧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对于未来我们都无法掌握,也一定会经历更多的凶险,我不想让自己再一次后悔。”

君尛洧缓慢的叙述着,一点一点整理自己的思绪,尽可能完整详细地表达出来。提出成亲,有少许原因是因为万尚书的刺激,可更多的却是源自他内心的渴望。他不能够阻止她去完成艰难的责任,只能和她一起去承担。那么,在他们有可能正面死亡之前,他想要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恩,我明白。”

反手握住身后无比认真的男人,君雪了然地道,她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就算最后会失去生命,在这之前能够成为他的妻子已经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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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黄的铜镜中映出一张几乎丑陋地面孔,那眼神的阴毒似能够穿越铜镜,任何人看到这样的表情,都会不寒而栗。~

失去了容颜,双足和手都被包的严严实实,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这是曾经让无数男子倾倒的仪妃。

因着太医汇报她伤的太严重,皇上才准许她情况好些再离开。整个后宫里已经没有人来,每一扇门都紧闭着,只剩下居阳宫。

这样死寂的后宫,却更加不能让她适应。像是一抹孤魂在飘荡,她打定了主意,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皇宫。

也不是,她的邻居,据说是公主所住的地方,依旧每天有宫女打扫,每个地方都擦的纤尘不染。闭起对她不闻不问的状况,还真是讽刺!

“不可能,怎么可能。。。。。。。??她居然还活着,还活着。。。。。。。。”

可是她亲眼看到,就在湖边,那妖女和皇上并肩而立。就算拿妖女化成了灰烬,她也是认得的。

像是一只困兽,来回地在笼子里走动,仇恨甚至让她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

极其无意的,非常之偶然的,她看到了桌上那有些泛黄的画像。

眼前突然有些恍惚,这画儿里的人似乎和那个妖女重叠在一起——

发疯似的把画像扔在地上,用脚踩,吐口水,还是不能解气。。。。。。。。

当力气耗尽,她才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已经被“蹂咧看不出原貌的画像,那种奇特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她有预感,今天一定能够想出这幅画到底有哪里古怪。

“永乐公主?玲珑?你们还真是好命啊,被那个人捧在手心里。”

那目光像是要把画像上的人儿烧出一个洞来,她恨恨地道。她们什么也不用做,轻轻松松就赢得了皇上的喜爱。反观她,不管做什么都不发撩动他的心弦。

“我知道了——”

那双幽怨的眼中突然放射出无与伦比的光芒,让她整个人也跟着发亮,她已经进入了疯狂状态,只差没有仰天长啸。。。。。。。

一个“完美”的计划瞬间在心中形成,她艰难地从桌边摸出一张薄绢,想要用笔写字却发现困难无比。

索性拆了手上白布,伤口还没有愈合,稍一用力又开始渗血。沾着鲜血,她快速地在绢布上写了起来。快意地划下最后一个句点,她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君尛洧,玲珑,你们以为可以快快乐乐的成亲么?不要做梦了。”

薄绢被系在鸽子脚上,然后扑棱棱地消失在夜空,飞向花家大宅。

三尺白绫,被仪妃吃力地抛过房梁,结结实实地挽了死结。她站在椅子上,环视着屋中的一切——曾经她得到所有的荣宠,被一个女子羡慕。。。。。。。。。。。

“就是死,我也不会离开皇宫。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你们的下场。”

说完这句话,她缓缓将头伸进套儿里,用力踢翻脚下垫着的椅子,渐渐感到窒息。。。。。

清冷的月光招进来,屋里的女人已经死去,眼睛瞪大,舌头伸的很长,身体变得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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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妃的尸体在第二天被打扫的小宫女发现,丢外宣称是暴病身亡。

仪妃生前千方百计想要留在他身边,死后并没有被葬再皇陵,而是被迎回了慕容家。君雪不得不承认,她所喜欢的这个男人,在某些时候是很无情的。

人已经死了,他也不愿意让她冠上君尛洧妻子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