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华公司会要了我的命……”何平惊恐万状,但声音极低。

“可是,你这么做还有一条生路,不这么做你是死定了。何况你不是主犯,又有自首情节。”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可怜这家伙。

“这……”他迟疑不决。

“你自己认真想想,这案子已经发了。”我拧过他的头,低低地吼着,“不是为了抓你们这次用军舰走私,钓出条大鱼来,我们早就把你小子就关进去了。”

何平的脸色变得惨白,“这不关我的事……”

“你说的我能信吗?就算我信,我的头能信吗?”我慢慢腾腾地一字一句的说,把他又扔回座位。

“我怎么办?”他在我的惊吓之下,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拿到证据交给我,然后到外面躲上几个月,到时候出庭作证,这案子就办完了。”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刘老大一死,大华公司一倒,树倒猢狲散,你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老板的后台很硬。”

“嘿嘿,”我冷笑着,飞快的寻找着答案,“实话告诉你,就是冲着他的后台来的。你们这点事,还需要我们亲自动手。”

“我,我……”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什么我我我,”我一把提起他,“去大华公司。”然后看惊恐万状的王晓波,“王老师最好回家,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这句话同时也是说向宋向京听的。

王晓波用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轻轻地点着头。宋向京按着我的吩咐静静地躺在一下角落里,只敢偷偷地听着我们的谈话。

我紧紧贴着何平,慢慢地走了出来。天色渐黑,这是个获取证据的好时间。

我把他押上他那辆捷良,慢慢地向大华公司开去。车开的很慢,也许是心理作用,第一次离开家自由生活,面对这种刺激而紧张的事件,心神不宁是很自然的事情。

“取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什么样的物证能充分证明大华公司的器官走私。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但我笑了起来,“你们平时交易就是空口白话吗?”

“我们交易很隐蔽,我只有各地医院的联系方式。”

我笑了起来,正好,可以一网打尽。“好,就拿这个。”我心里暗暗盘算,何平在这个集团里的地位并不低,是少数几个关键人物之一。

“在公司里,我上去取吧。”车慢慢地开到了大华公司附近。由于前天我的出现,大华公司已经加强了戒备,增配了十多个保安。

“放松一点,我陪你一起上去。”我对何平并没有足够的信心。

“那好吧。”何平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我依着他,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我就能采取有效行动,先行劫持他,然后安全脱身。

我和他并排走入公司大门,保安显然对他很熟悉,点了点头便过了。四周漆黑一片,前面有几盏路灯微微的发着光。我暗暗分析着大会公司的状况。大华公司大部分员工看来并不知道器官走私的事情,这公司内部看来也并非是龙潭虎穴。公司表面还是装作正常生产,也不敢直接告诉这些外层保安。

何平身体有些颤抖,我们慢慢地走向了那个研究大楼,走得很安静,只听到走道上传来的脚步声。他借着走道里微微的光,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轻轻地掩上了门。

屋里很干净,四周安静的可怕,我制止了何平开灯。何平慢慢走向一个办公桌,打开一个抽屉,取了一个小小的本子,轻声道:“这个就是全部联系方式了。”

我伸手取了过来,翻了翻,上面全是一些医生的联系方式。我暗暗地问自己,“这个东西能让他们全部低头认罪吗?”这是个医疗器械公司,和各地医院的医生或者院长有联系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他们建立攻守同盟,等着外界政要向公安部门施加压力,在没有强有力的证据的情况下,他们很快会被释放。

我摇了摇头,“这个远远不够。”何平一脸苦笑,“我掌握的就这些资料了。”

我冷笑起来,“何平,你现在是骑虎难下,如果这些资料搞不垮大华,嘿嘿,后果如何你自己想吧。”

“什么?你们不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吗?”何平脸上露出极为恐惧的色彩。

“不错。”我面不改色,“我们掌了大华走私的证据,但你要知道走私罪不能判一个老大死刑。”

“你……”何平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慢慢变白,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怎么办?”

“我需要更重要的资料。”我狠狠地说。

何平脸色灰白,指着墙角一个保险柜,说,“这里有很多资料,可惜密码在老板手里。”

我仔细看了看那个保险柜,这是个很结实的家伙,用电焊枪可以烧开,但我现在只能凭自己所学的开锁技巧来试试了。

“你有这个保险柜的钥匙?”我盯着他的眼睛。

“有的。”他说的很不自在,递了一串钥匙给我。我接了过来,耳朵紧紧贴住保险柜,将钥匙插入匙孔,慢慢移动码盘,仔细听着其中的声响。

一阵劲风突的直扑我的头部而来。仓促间,我猛得就势躺倒在地,就势滚开,一脚向那发力之处踢去,一声闷哼,那人应声而倒。

我站起来,把那人提了起来,冷冷地道,“何平,你现在想回头,恐怕是永远不可能了。老老实实地跟着我,否则你这条命是怎么死的,你自己都不会知道。你那把椅子就能玩我?”

我把他猛砸过来的椅子拿了过来,微微用力,将它拆成好几段,然后一掌把一条椅脚打成几截,“你觉得你那下就算打中我了,会有用吗?”我讽刺的说。

“没…没……”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老实点,他们没要了你的命,恐怕我就先要了你的。”我凶恶的捏着他的胸口,把他象滩乱泥一般扔在地板上。

我继续试着保险柜,听着细细的咔嚓声,忽得耳边一震,保险柜的密码已是合上了,我兴奋的握紧拳头,低低地吼道:“行了。”

保险柜里有亮着微微的灯,我仔细搜了一遍,借着微光看了一下文件,其中有些正是关于弄取人体器官的东西。我面色凛然,知道我已经获取了最为关键的东西,把他们全部装入一个资料袋,紧紧的贴在我身上。现在我只要就此离开,一定会把他们绳之以法。

耳边传来了响亮的脚步声,一步步回荡在长长的走道之上。我低低的问:“怎么?”

何平压低了嗓子,“保安。”

脚步突然停了,我和何平面面相觑,门一推而开。一顶保安帽伸了进来,灯亮了,我疾扑过去,一拳打在那保安的头部,那个保安一声闷哼,倒在地上,已经被我击晕了。

走道上传出凄厉的叫声,“来人啊!”巡查的保安不止一人。

我们彻底暴露了,我沉着嗓子道,“现在还没人知道你的反叛,你可以混出去,记得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动,我会去找你。”

我把他搁在房里,一个人冲了出去。耳边已是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一声长哨划过沉沉黑夜,数十个保安前仆后继地出现了。

第一个保安奋勇当先,比其它人快了不止一米,直冲我而来,警棒带着风声击向我的太阳穴,我侧身前进,在他的警棒挥下的一瞬,一脚稳稳的踹出,正中他的小腹,把他踢出二米多远,倒上后面跟上来的保安身上。他们的攻势顿时为之一顿。

跟在后面的保安一棒当头又砸了下来,声势迅猛,根本就是想要我的性命。我大脑中立刻判断了一下,前面只有十来个保安,我硬冲过去,最多十五秒钟绝对把这群普通保安搞掂,离公司院子还有大约一百米,需要我十多稍的时间,这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内,那些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会迅速赶来,就算是在极慢的情况下,以他们的身手,也足够填装五粒子弹,尽数射出。我必须以这些保安为人质,保护自己的安全。

我冲入保安群,一个保安警棒刚刚挥起,我的肩膀已经撞在他的胸口之上,将他撞飞了出去,身后一只脚全力向我后心踏来,一棒向我腰间横扫了过来,我弹身跃起,双腿张开,踏在一个保安的胸口,一腿将身边一人踢翻,那扫过来的棒正击在踏向我的脚上,那个保安顿时在地方翻滚起来。

我落地,顺手拾起一个被我击倒在地的保安遗下的警棍,杀气腾腾而去。一保安拼死击来,我侧身让过,左肩忽然一痛,身边一保安一拳打中我的左肩,我一脚踹了过去,他应身而倒。我身上每被这些保安打上一拳或踢上一脚,他们就立刻被我用拳或脚击飞了出去。

不到十五秒种,这般小喽罗已经轻松被我摆平,全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我在练习时,出拳的力量可以达到二百六十公斤,加上距离冲击力量可以达到三百五十公斤以上,如果全力击出的话,一拳可以打断一个壮汉的几根肋骨。

我提起一个人来,楼外脚步声又快速传来,一个黑黑的枪管正持在一人的手上,我就地伏上,用那人挡住我的身体,“砰”的一声巨响,玻璃大门已为那飞来的枪弹击成粉碎,那人竟是对这保安的性命全然不顾。

我背起这个保安疾速向楼上奔去,来得一共是四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壮汉,四支黑洞洞的枪管在微微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

枪声响起,“嗖”的从我耳边窜过,我身上的那名被我已经击晕的保安忽然大声惨叫,极力挣扎起来,我向下一瞟,脚下鲜血已是滴答而下。

“你们已经犯下了死罪,不怕被枪毙吗?”我全力大喊道,“是不是杀了一人是杀,多杀几个也是一样?”虽然这是在城郊,但也有不少工厂和市民在此地居住。如果惊醒他们,只要有一二个人报警,我手里已有的证据定然可以把他们绳之以法。声音虽然远远的传了出去,但四周的确是空旷,有没有人能报警,远远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