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西南山区的亚热带雨林,是训练丛林作战和野外生存的最佳所在。对于女兵训练成果的考核,将在这座丛林得到全面的验证。

这片雨林的平均气温有摄氏27度,而且年平均降雨量有400到1000cm,所以是一个相当潮湿且温暖的森林。非常适合动植物生长,有些独特的物种在其他地方还找不到呢!

浩瀚的林海,郁郁葱葱一望无际。在万顷绿中点缀着一簇簇的红,那是开满鲜花的树木。河道嵌在雨林里,巨蟒般蜿蜿蜒蜒。

雨林里充满了藤。藤的形态多变:有圆圆的,笔直地从树冠垂下来;有扁扁的,缠绵地环绕在树上;有的光滑,仿佛历经能工巧匠的精心雕琢;有的粗糙,好象是天工弃下来的旧锯齿;有的又粗又长,弯弯曲曲,既寻不见根源,也找不到尽头;有的则缠成一团,从此树攀悬到彼树,把树冠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还有的缠着无数色彩斑斓的寄生花,远远望去,宛如丛林巨蟒悬游在一棵棵巨树之间,令人毛骨悚然。

祝文敏暗然起程,在这个班中,祝文敏无疑是其中最为出色的一个。

我和梁锋开着车送着她一直到这个庞大而幽暗的森林里边缘。她飞快的下了车,身上一个小小的背包,里面有一把带有指北针的多用匕首、三根火柴、二百克食盐和大米,一块特种防风防雨布、一个钢盔、一张粗陋的地图和三发救生信号弹。她进入丛林中,在十天的时间内,徒步寻找并到达指定的目标位置。我有些假公济私地给了她一个打火机和一盒消炎药。要真的生了病,多少可以起点作用。

我坐在车上,并没打算下车,她背着包,向丛林深处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

丛林里闷热现时潮湿,她宽大的军装并没有丝毫的扬起。她向我挥着手,“班长,我走了啊。”包围闪亮的眸子中透出自信和坚强。虽然外表仍然显得优雅而又修长,但这看上去并不强壮的身躯内隐藏的能力绝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

我坐在驾驶室内,大声地喊着,“小心些,自己多注意!”

她取下了头上的头盔,向我挥了挥,“没事的,就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过来接我。”

我笑了起来,大声喊道:“好,来接你,小心别要我用担架来接!”

她大声笑着,“放心吧!我一定表演出一个优秀特种兵的素质,不会丢班长的脸。”

她大步向丛林里走去,她绿色的军装和丛林渐渐溶成了一体,消失在这个深遂的丛林深处。或者说,她被这个深遂无比的丛林所吞噬,再也找不到踪迹。

我开着车转回营队,梁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早知道就我们两人来送,我就不来了。”

我转过头,“你不想来送祝文敏?”

梁锋“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不送,你和她来个十八相送岂不是爽?”

我的脸色肯定有些不好看起来,“你说什么?”

梁锋仍在嘻嘻哈哈地笑着,“梁山伯与祝英台啊,送别一送就是十八个回合,你现在一个回合没有,失望啊~~~”说罢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呵呵地笑着,“老三,搞错了没有,你姓梁,这梁山伯是非你莫属啊,祝文敏这样子,不是活脱脱地一祝英台,一起训练,给咱们部队也算是留下一段佳话……”

我们两人打着趣儿,很快就回到了营地。我们两人都对祝文敏非常放心,以她良好的军事素质,你就算把她扔在沙漠深处,七天之后,她都没准还能给你省出点水来。

野外生存对于长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是件可怕的事情。犹其当你要面对你无从探知的危险。野生动物的莫名袭击、食物的缺乏,最可怕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精神力量的打击。在丛林中一个人独自生存,其中的寂寞和压力都是都市中无法体会的。

祝文敏很快的进入到丛林的深处,地面潮湿,山陵起伏,参天的大树把天空严密的挡住,幽地鸟鸣让丛林更显得幽境。

初时的好奇之后,祝文敏开始静下心来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大树下并没有什么草,由于见不到阳光,只有些菌类繁茂地成长。她很快的安排好了一个星期的计划,火源是惊走野生动物的最好方法。这潮湿的地带,蛇类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在这里,白天祝文敏自然不害怕,但晚上失去防御能力的时候,就必须借助外力来保护自己。

祝文敏在一处溪水边选取了一个合适休息的位置,开始建设自己临时的家。她收集着地上的枯枝,慢慢地堆积在一起,一只山鸡扑腾而出,正好出现在祝文敏的眼帘之中。祝文敏纵身跃起,手里的枯枝痛击而出,枯枝尽断,而这只山鸡也有些不走运的倒了下去,被祝文敏这一棍击断了脖了。

有树枝、有火源、有食物,还有盐,用一些树枝铺成一个小小的床,然后在一块相对干爽的地上烧起火,匕首的用处充分得到了发挥。解剖、砍伐都干的不错。如果有个睡袋,这的确应该称之为野营而不是生存训练。

躺在树枝铺成的**,吃着刚烤熟的一半山鸡,唯一的遗憾就是孤独了一些。祝文敏的第一个夜晚应该是过得非常惬意,如果梁锋知道野外生存能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生存,可能他绝对每一次都会带兵出来适应野外生存了。

只不过没有祝文敏的各项素质,恐怕在潮湿的地区,在没有纸和碳的情况下点燃火都是件极端费时费力的事情。捉山鸡、伐木同样也是如此。

夜间,我和梁锋想起祝文敏的事情,不由得聊了起来。

“老四,以你看,祝文敏这几天会怎么过?”梁锋可能受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影响,有些开始找话了。

“她能力这么强,不就一星期野营吗?什么事难得了她?”我有些不以为然的说着。

“那丛林也够黑的,夜晚什么都看不到。我上次去还有点害怕,一个女兵,能不能行啊?”梁锋看来真是有些梁祝情节了。

“老三,我说你也怪了啊,平时没见你关心的,现在怎么这么关心起来了。”我笑着拍了他的身体一下。

“得,这做哥的再怎么着也得为你考虑啊。我看得出来,这女孩子对你有意思。两个特种兵,凑一对儿,”他瞟了一下我,“挺爽的,不知多少人羡慕着呢。”

“第一个怕就是你吧。”我呵呵地笑着,“如果祝文敏七天之后,没在那个地方等我们,怎么办?”

梁锋笑了起来,“不可能的事,她要出不来,我们这班里最少一半也出不来。”

“得,我说如果呢,你怎么办?”

“我一个人?”

“好,给带着我这个排,你说怎么办?”

“哈哈,这还不好办,全体出动,地毯式的搜索,拜访每一颗树和每一条蛇,挖地三尺也要找她出来。”

“万一她躲着你,怎么办?”我有些调笑地望着他。“有别的办法没有?”

梁锋摸了摸头,“我发一把火,这下她总该出来了吧。”

我一拳头打在他的胸口,“辣手摧花,果然厉害啊!”我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梁锋身子一颤,把加在他身上的力道散了过去,“你难道有更好的办法?”

我大笑起来,“有啊!”

“快说说。”梁锋好奇地问。

“我叫上几个队员,捉住一个人狂扁。”我眨了眨眼睛。

“靠,这有什么用?他就知道祝文敏的下落了?”梁锋摇着头。

“哈哈,你放心,二分钟之后,他就会坦白,他就是祝文敏。”

“哈哈,真有你的,你这摆明了说曲打成招啊……”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两天时间就过去了。我领着女兵继续持续着高强度的训练,梁锋飞跑过来,“老四,坏了,赶快来……”声音非常急促,而且喘息更是剧烈异常。

“怎么了?”我一瞟他的样子,就知道有急忙的事件发生。

他一只手搁在我肩上,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一伙军火走私犯闯进了丛林。”

“军火走私犯?丛林?你说清楚点。”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安。

梁锋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我也不太清楚,贺老板让你去,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十九就是这事。”

我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这事件惊动了贺子豪,肯定并非一般普通的事情。

“梁锋,通知我的排迅速集合,带好家伙,准备出发。我肯定我们又有特殊任务了。”我迅速的下着命令,战场上每一分钟都可能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