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转过身来,向全排人发表动员演讲。"同志们,刚才大队长来电话,说警察局明天才能到这里配合我们作战。"

"但是,同志们,我们这一次面临着什么样的任务。一共是十三个军火走私犯。他们是些退体的军人和参加过战争的老兵,有着丰富的军事经验。这一次大队派我们排来执行任务,为什么?"我顿了一顿,环视了一圈。

"因为我们排是全大队最优秀的排之一,这次如果不能尽歼这些走私犯,我们二排的荣誉往哪里搁?刚才贺大队长让我遇到困难立即求援,这是我们红箭大队的作风吗?"声音慢慢变大,到了最后一句,已经转变成大声怒吼。

"不是!"队员们齐声回答。

"全歼了这些走私犯。""绝不让一个漏网。""排长,下命令吧……"

看着队员们的士气高涨起来,我飞快的继续下着命令。

"全丛林分为六个区,每个区四个人,携一个GPS,分头搜索,遇到情况立刻向指挥处汇报。"

八个编队飞快地组成好。六个区、沿河和总部。队员们迅速散开,进入这黑沉沉地丛林。我拍了拍刘剑的肩头,"这个临时指挥部就交给你了。这十三人都想尽快逃跑,车是他们的第一需要,这两辆车会是他们的致命诱惑。"

他的笑容非常开朗,"引蛇出洞。"我们两人都笑了起来,引蛇出洞,是要将这些毒蛇引出来,一举歼灭。只是在我内心深处,却有隐隐约约的担忧,祝文敏现在是不是仍然安全,面对这十三个走私犯,希望这丛林足够大,让他们没有机会相遇才好。

祝文敏面对的是另一个情景。在最初的新奇过去之后,她所面对着的大自然并不能给她带来更多威胁。腌制的山鸡、鸟蛋、蛇、野兔都成为她猎捕的目标。她第一次体会到猎手的感觉,经过精巧的设计,在静静地潜伏半个小时之后,突然如毒蛇一般暴起,攻击目标,一击而中。

这是到丛林里的第三天了,祝文敏掩在一处草丛中,静静地等着目标的出现。尽管丛林深处,大树底下几乎没有任何草能够生存,但仍然有一些没有大树的山头,这里成为杂草丛生的场所,也是狐兔出没的地方。

"捉住这只兔子就休息。"祝文敏看着不远前的一只野兔,暗暗对自己说着计划。野兔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正慢慢地蹦跳着,离她越来越近,祝文敏微微地曲起腿,这只野兔再走近半米,自己就可以一跃而起,把它就此擒杀,换成自己的一顿丰盛晚餐。

那兔子越来越近了,祝文敏的心跳也加快了一些。忽然那只野兔突然曲起强健的后腿,纵身跳了出去,划过一道灰黄的弧线,远远地离开了祝文敏的控制区域。

"又跑了!"祝文敏有些气恼的在肚子里骂着。今天只能吃昨天剩下来的蛇肉了。虽然蛇肉羹鲜美,但仅仅只有一点盐,而且还只能省着使用,味道并不算好。

一声清脆的枪声几乎是划着她的头顶而过,祝文敏下意识的更伏低了一些。不远处传了男人的说话声,"妈的,是只兔子,吓了老子一跳。"

"打中了也好啊,连着两天吃方便面、饼干,他***……"

"能活着,就不错了,三十几个人,就我们十三个活着,算运气了。"

"这般警察完全是废物,要不是突然袭击,老三哪会死,***条子,到这里就没胆跟来了吧……"

远处传来远远的吼声,"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遇到警察了?"

一个男声大声的回应了过去,"没有,一只兔子。"

"找到路了没有?"

"还没。"这个男声高声的回应之后,又小声的嘀咕着,"这里连个鸟都没有,谁知道路。"

祝文敏飞快地想明白了这些人的情景,这十三人正面临着警察的搜捕,而他们手里都拥有着轻型的武器。

匕首慢慢地被她拔了出来,握在自己手里。二个人一高一矮慢慢地走了过来,身上的迷彩服和草地颜色有些相近,粗粗一看,并不能发觉。夕阳西下,阳光射在这块不大的草地之上,将那两人的影子正好掩着祝文敏的藏身处。

"干掉他们!"祝文敏从他们的谈话中清晰地知道他们肯定犯有重罪,而且都是些亡命之徒。两个人越来越近了,两个人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动静。

透出草丛,她能感觉到对手的情况,高个的大约在一米八二左右,身体相当强壮,手中一杆97式5.56毫米狙击步枪在夕阳之下,闪着乌黑的光。矮小一点的大约有一米七五左右,身体精干,同样是一杆97式5.56毫米狙击步枪,枪口低低的垂着。

随着两人越来越近,祝文敏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剧烈的心跳让她的胸有似乎有着剧烈的起伏。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呼呼——"心跳声越来越急,祝文敏觉得自己紧紧握着匕首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手指因为用力已被压的发白,大脑在这短短一瞬间已停止了思考,所有的声音和外界的反应对她而言都失去了任何意义,她自己的生理变化已切断了所有的外界信息涌入,除了这两个人。

一声鸟鸣划过幽静的丛林,四面回声微微的响了起来。两支狙击步枪不约合同的抬向天空,指向那鸟鸣之处。

祝文敏等来了最好的出手机会,曲起的腿用力蹬向地面的一块突起的石头,身影已跃起了一米多高,匕首挥起,带出了一道亮丽的血色。

她选中了那个小个子,蓄势之下,动如脱兔一般直击那小个子的脖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断他的咽喉。借此力量,身子撞向那个高个,左手托住狙击步枪,匕首再划向那人的要害。

计划成功了一大半,那小个子一声未哼的就失去了机会,身体颓然倒下。祝文敏左手已握住了狙击步枪的枪杆,只需要乘势所匕首插入对方的咽喉,计划就完成成功了。那高个身体突然后倾倒地,而祝文敏在割断小个子的喉管之时,匕首的划行速度不得不比纵身跃起要慢了一点,就这一点点,一刀寒光紧紧地贴着对方的脖颈拉过,一道浅浅的血痛已出现在那人的脖子上。只需要快一点点,匕首再深上半分,这人便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这一匕只是划伤了这人的肩头,枪声已然响起。这人连续对空处扣动了扳机,向他的同伴发出了求救信号。匕首切下了这人的肩头的一块皮肉,那人一声悲惨的嚎叫响彻丛林,枪不由自主的脱离了手的控制。

在瞬间的痛楚感消失之后,那人迅即清醒,躺在地上一脚踹了出去,他竭尽全力地要摆脱祝文敏的匕首,枪带系在他的肩头,只要脱离一段距离,他就可以有效使用这支狙击步枪。他踹出去的同时,自己的身体已开始翻滚,用翻滚来压下祝文敏拿住枪杆的手,身体同时后退。只需要二三秒钟,他就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好自己的位置,把住枪身,进行有效还击。

袭击他的对手果然被他踹了出去,翻滚也取得了极好的效果,握住枪杆的手已被这一下逼着放开,自己的身体已离开这人有了一米多远,枪带子上的狙击步枪仍然有力的被肩膀感觉着,右手已经能够重新感觉到这只枪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