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我心已死

我当时仍然不知道我的身份已然泄露,在南威岛的日子非常的无趣。陈珊有天突然走到我的小房里,告诉我,“我要出去一下。”她的脸色异常的烦闷。

我笑了笑,“没事啊,你出去一下就成了。”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会对我说这个。

她脸色变得更差,“你为什么不问一下我去干嘛?”甚至能够听出其中的一丝愤怒。

我摇了摇头,非常奇怪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问,你要去一定有你的理由,我干嘛要问呢?”对这种问题,又是突然提出来了,也许要问问心理学家,即使是心理学家也不一定能找出答案的,要问一个男人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她真的开始动怒了。

我瞠目结舌地望着她,看着她那在我眼中无可理喻的表现,“这个,这个与关心连不关系吧……”

“你知道我去哪儿吗?”她满面严肃而且有一丝凄然,本来美丽的脸有些变了颜色。

我当然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岛我一点都不熟悉。”

她几乎要落下泪来,“我要去指挥部。”

我有些兴奋的大声说,“去指挥部?是不是我们可以离开了?”在这个有好几百名敌人的小岛上,我精神高度紧张,这的确是个让人痛苦的地方。

她暴躁的大喊起来,“你知道我是去干什么?为什么要去指挥部?”

我更加莫名其妙,“去指挥部能干什么,当然是联系什么时候可以打菲律宾人啊?难道不是?”

她冷笑着望着我,眼神中有一丝绝望的神情,“是指挥官找我上床。”她冷冷地说。

我内心虽然一震,但并没有感到十分惊奇,陈龙现在走投无路,当然需要一个靠山。而他想凭借以往的交情来重建海盗是绝不可能的,无论是谁都想绝对控制着对方。只有某些特别的利益才使一方让步。我沉默起来,这些事情我并不想知道。

她见我沉默不语,愤怒之中的绝望之色表现的更加明显,“你说啊,你说我怎么办?”她冷若冰霜地问着我。

我能怎么办?看着她就这样去?一个声音在向我叫着:她反正和不少男人上过床了,多上一次也没什么的。而且能够让我早日离开。

另一个声音在喊,这个女人对你有特别的恩惠,更是爱上你了,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她?

如果不去?我们就被困死于此,更可能被他们杀了。陈龙没有利用价值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如果去了?陈珊以后会在我心中留下无穷的悔恨,难道就这样背负着悔恨让我过一生吗?

在我反复斗争之中,身形闪动,她已闪了出去。我颓然的倒在地上,全身有如软泥一般,觉得自己完全无能为力,如果我有一个连,我也许会立刻荡平这个小岛。但是现在我是孤单的一个人,面对五百名士兵,没有人能对付的了,这里不是英雄片,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干掉一个团的那种电影里的幻想世界。

我有些怀念起和她疯狂的时光来,那个大雨漂泊的海面,在雨中疯狂征服和被征服的快乐和勇气。而这一切就随之远远而去了……小门在我眼间摇晃着,慢慢地模糊于我的眼光之中,一道泪痕慢慢地从我内心一处不知道的地方涌了起来,心头忽然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起来。难道我对她真有了感情吗?呼吸哽咽,不能言语。

这一夜,陈珊并没有回来,我孤寂的望着月空,静静地发呆。

第二天,天空晴朗,四艘鱼雷艇,五十余人整装待发。陈龙满面兴奋地望着这四艘小艇,向我道:“看,我们又有四艘艇了,又多了几十人,这次一定把他们好好的教训一番,把我们的舰艇抢回来。”

我点了点头,“我们是要出发打菲律宾海盗吗?”

陈龙奇怪地望着我,“当然啊,我们已经找到他们藏身的地方了,五方礁。”

“五方礁?”我疑惑的望着陈龙,五方礁离南威岛相当之远。但靠近菲律宾人占领的马欢岛,如果这样开战的话,恐怕就是直接形成越菲交战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陈龙点了点头,“是不是有点害怕啊?”

我摇头道:“我到不是害怕,我们这四艘舰恐怕没有十足的把握。”五十余人,四艘舰艇的力量还是小了一些。

“呵呵,这次我们都是正规军队,比他们那强多了。火力充足,菲律宾的几艘破船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陈龙嘿嘿地笑着。

我装作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哦,那是。咦,珊姐怎么没来?”

陈龙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她在海岛负责联系。”我回头北望,那指挥所的小小楼房竟是象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头。

战舰出发了,只是我现在仍然不知道我已经大难临头。

陈珊披着一层浴巾,站在指挥所上,望着远去的四艘小舰,日光温和的照耀在她光滑的肌肤之上。

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在她如缎子一般的皮肤上抚摸着,陈珊有些恶心的忍受着,以往也是如此,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却让她觉得难以忍受。

那双手上下游走,按住她的胸口,按住那两点如花蕾般硬挺的圆点。陈珊试图做着轻微的反抗,但对方的力量让她觉得反抗的徒劳无功。身后有个硬硬的东西紧紧地贴在她的臀部。

“啊,你还想要吗?”陈珊无力的问着。

“嘿嘿,快两个月没有了,这次要多一些。”那双手继续着活动,把她按在窗台之上。使她白晳的臀部向后翘起,轻微的痛感袭击了她的大脑,在她的生理还未作好反应之前,他就进入了她的身体。

陈珊大脑一片空白,心中隐隐想起那天在暴雨之中的暴力而快乐。

过了几分钟,那男子颓然倒下,“太累了……”他全身瘫软的倒在**,无力的平躺着。陈珊绕了过来,看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少校,中方的消息。”那人疲倦的睁开眼睛,全身的疲软让他很不愿从**起来。“从门下递进来。”

一张纸出现在门下。陈珊慢慢的拾了起来,一排字显了地来,“到五方礁之后,会有中国海军陆战队四十余人乘小艇来营救那名中国人。你们要假扮海盗将他们全部……”

“递给我!”那人在**下着命令。陈珊不用再看下面的字眼,她最少知道这一次出航竟然完全是阴谋。是要杀掉那个中国人的阴谋。

陈珊顺从的把纸递了过去,那男人看了看,点了点头,喃喃地道:“给三百万美元,也算是不错的交易了。陈珊,给我电话。”

陈珊顺从的递给他电话,“什么事情?”

那男人摇了摇头,拔了个号,“苍日,南洋,你们两舰跟随着鱼雷艇,等中国人出现了,把他们全部干掉。记住,不要挂国旗,用海盗的名义干掉他们,还有,把鱼雷艇上的那个中国人也一并干掉。”

陈珊心中突然一紧,“中国人?指的是张小龙?那个救了自己两次的中国人?”

“是的,长官。我们立即出发。”话筒里传来异常清晰的回答。

这一带海军出沿已经成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没有任何国家能明目张胆的对另一国开始战争。以海盗的名义更是一个绝好机会。

“你说要干掉中国人?”陈珊心中的迷团促使她不断询问那个男人。

“你不用管了,这件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他粗鲁的回答。

“可是,如果打了中国人,中国人的舰队比我们强大的多啊?”陈珊很忧虑的望着这个男子,“我们要小心从事。”

“嘿嘿,这件事情,可不是我自己想办的,这也是中国人要办的。他们狗咬狗,我们就帮助他们玩一下,从中获利,有什么不可以。”那人大笑起来,“你看看,三百万美元,有了这钱,我都不用再干这个少校了,我带你去美国,日本,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舒服地过一辈子。”

“啊,这是中国人自己干自己?”陈珊不太相信的望着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得意的指了指一个抽屉,“呵呵,你要不信,你自己看看会有什么东西?广南军区司令给我发的电报。”

“可是,万一他们不认怎么办?”陈珊忧虑的道,“他们不认我们就白白做了啊?”

“嘿嘿,看不出你还有点心计。”那个男子点了点头,“我把所有的证据都收集着了,电报频率记录,还有罗卫和李长城两人和我的联系,他***,他敢不认帐,老子就把这些捅到北京去,看他敢不敢不认。哈哈……”

这些东西虽然有些威慑作用,但是要逼孙培民就范,恐怕他自己首先就被孙培民的杀手干掉了,以他们这种武装和实力,一支突击队员,加上一个雷达式的人物完全可以把他射杀而全身而退。如果真的翻面,孙培民也有他的解决之道。可惜这小子是绝不知道孙培民这种在权力斗争中成长起来的角色的心狠手辣之处。

陈珊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面前这个男人在她面前竟然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丝毫没有为国努力的思想,而那个在她心中有着深刻印象的男人却变成了一个为中国不计私利的大人物。陈珊突然觉得厌倦了这种生活,她一直努力着的东西竟然如此让她无趣。

她光着身体继续趴在这男子的身上,“唔,人家还想呢。”

那个男人露出一丝恐怖的色彩,“你还要?啊?”反抗有些徒劳无功,他的下体在陈珊的爱抚之下已不自觉的再次挺起。

这一次之后,这个男子彻底被废去了武功。陈珊望着这瘫沉沉睡去稀泥,慢慢打开了抽屉。取出了一个小盒,紧紧地封好。她做出了个大胆无比的决定,“我要去救他,和他一起生活。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她默默地对自己说着。

她的特殊身份很容易为她弄到了一架小型的冲锋艇。她很快打听到两舰军舰所行进的目标:五方礁。找准了方向,冲锋艇咆哮而去。尽管这些小艇只是用于近海,但对于陈珊而言,一切都比不上我的性命和安全。她让我今生都无法忘怀,刻骨铭心的留在我的心里。

海浪并不大,我和陈龙在一艘鱼雷艇里坐着,向五方礁疾驰而去,中途不断的补充油料,鱼雷艇的航程只有七百海里,这的确是太近了一些。

天空变得有些阴暗,我也无法决定能不能下雨。陈龙遥遥地指着前方的一圈隐隐约约的礁石,“那就是五方礁了。”那是一次极其美丽的环礁。

它马欢岛南边,环礁上发育有五块大礁,并分别命名为五方头,五方尾,五方南,五方北,五方西。其中头,北,西刚可露出海面。环礁呈圆形,头,尾两块礁盘上发育了次成泻湖。浅湖直径11公里,深18-48米,有门通海,西北门宽1.4公里,最浅处为8.5米;东门宽3.7公里,最浅处在中部10.4米,门东侧有点礁,水深10.1米;西门,北门各宽2.4公里,水深分别为16.1和16.7米。南门水道深18.3米。

在这个西北门处,停泊着二艘快艇和几艘冲锋艇。两艘较大的货船也被他们缴获了过来。战斗即将打响了。

于此同时,爷爷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情报处打来的。“钟司令员,有重大情况,是关于您的孙子钟行的。”

爷爷听以我的消息,老练的脸色也不由得微微变了,“有什么消息?”

那声音也非常急迫,情报处也有一些我爷爷的心腹,重大消息自然不会漏过,“我们在南海监测到几艘鱼雷艇冲向马欢岛,现在在五方礁附近。其中看上去是越南人。”

“哦?”爷爷心里开始思索着这其中的含义。

“五方礁现在有菲律宾人驻扎,大约一百余人。这伙越南人身后大约五十海里有两艘军舰跟随,但没有挂旗,不知道是哪国的。”

“好了。谢谢你。”爷爷心头慢慢有了一层想法。他挂了电话,又拔通了另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贺子豪的。

“子豪!”爷爷非常亲切的问侯着。

“老首长,有什么指示?”贺子豪的声音变得极为郑重。

“你派的特种队员到什么地方了?”

“今天听到他们的汇报,到了美济礁附近。”贺子豪回答的异常迅速,这也是我爷爷看中他的原因。

“美济礁,美济……”爷爷望着巨大的海图,找寻着美济礁的位置。“哦,找到了,五方礁的下面。”爷爷的脸色突然一变。这是巧合吗?相差不远的一个地方。

“命令他们时刻准备听我的命令。做好准备。”爷爷下达了命令。

“是!”

“他们现在有什么装备?”爷爷有些担忧,毕竟海军陆战队的装备并不能进入深海。

“有四辆两栖作战坦克。”

“呵呵,足够用了,对付小小的鱼雷艇,应该足够了。”爷爷爽朗的笑了起来,内心深处却有说不尽的担忧。“小心待命,到时直接听从我的指挥。”

“是!”贺子豪立即把指挥权交给爷爷。“其中有一名队员梁锋,是钟行的战友,也是很好的朋友,我特意派到上去了。”

“嗯,干的好。”爷爷耐心的等待着消息,接通了梁锋的电话,“帮我接梁锋?”

在美济礁附近演练的军舰之侧,四艘两栖坦克已做好了准备。梁锋茫然的接过电话,“钟副司令员?”心头大振

“呵呵,是的。”爷爷笑了起来,“这一次,钟行在对方的营中,你是他的好朋友,要设法保护他的安全。”

“真的吗?连长在哪里?”梁锋听到我的消息,非常的兴奋。

“在五方礁。离你们并不远,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发。”爷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电话铃声响起,这个电话是陈兴国打来的,“老钟,有消息了。”

“哦,什么消息?南沙的?”这个电话是爷爷万分看重的。

“哈哈,果然不出所料,你到是说的真准。”陈兴国哈哈地笑了起来。“今天有两艘舰离开南威岛了。”

“呵呵,果然是越南的舰。”爷爷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军力安排。

“哈哈,老钟,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题了?”陈兴国的声音总是平稳中夹着一丝兴奋。

“有点,这两艘舰有点问题,你替我吓他们一下,把他们赶回南威岛吧。”爷爷再三沉吟,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后,一切都尽在爷爷地调配之下。只是我面临着如何逃脱的难题,问题更大的就是我仍然处于懵懂无知之中。与我同座一舰的人同样不知道其中的内幕。

战斗打响了,四艘艇分成四个方面快速逼近五方礁。用机关枪首先响了起来,舰炮轰炸被陈龙坚决的放弃了,他还想着俘获对方的快艇。对方迅速的展开还击。也许还正向马欢岛的菲律宾部队求援。

我架着艇载两挺机关枪,疯狂地向对方的两艘快艇射击。鱼雷有些奢侈了,如果击毁了他们,陈龙并不能得到更多。

对方的反应速度很快,也迅速的进行反击。子弟在快艇上溅起一串火花。我伏着身子,躲在支柱之后,一颗子弹击在前面的铁栏上,争争作响。枪声大作,冲锋艇开始向我们冲击过来,二挺机枪不断地扫射。

我换了个方位,把机关枪交给了别人,手中持着一杆突击步枪开始我最善长的打靶。伏在甲板之后,端起枪,瞄准,决断风速,找到距离,计算子弹飞行时间,看清对方运动轨迹,然后选取方位,射击。扳机被扣了下去,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名机枪手就此倒下,机关枪茫然的射向天空,然后停止了吼叫。

那名冲锋艇正奇怪地自己的同伴突然间没了声息,回头一望,血色已将艇内染红了,他惊叫一声,但声叫了一半就如被剪刀剪过一般中止,我另一枚子弹让他停止了思想。

陈龙大笑着,“干的好。”四周十多名越南士兵惊奇的望着我,说着一大堆我听不明白的越南语。陈龙看我迷惑不解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们夸你呢,说你枪法真准。”

我向这些越南兵笑了笑,可能下一个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希望我们彼此都好运。

另两艘舰向对方开火,消来掉了几艘冲锋艇,然后就合击快艇了。战斗很快结束,这次来的越南军人都算是训练有素,而菲律宾人都只是一些被清除出队的劣等士兵,又经过海盗生涯已没有了士兵的战斗力。

陈龙大笑着踏上对方的舰艇,把俘获的十多人聚集在一起,然后扳下了扳机,他把这些俘虏全部枪杀掉。他大吼着打着枪,眼睛血红,伴着痛苦的惨叫声和咒骂,这些俘虏被杀的一干二净。

陈龙拉着我登上了两艘较大的商船,他仰天大笑,“我把你们又找回来了。”我远远地看着四处海面,觉得有些气闷。这场战斗有些无聊了。菲律宾死了三十来人,越南方面也死了十余人。

“那是什么?”我远远的看到了一个橙色的小点。“会不会是菲律宾人?”

陈龙毕竟有更多的经验,“不会,去拿望远镜看看。”

我下了船,回到鱼雷艇中,取了副望远镜,远远的望去,那是一个让我熟悉的身影,那赫然就是陈珊。

我心头忽然一恸,有一个直觉,他是来找我的。我扔下望远镜,大声地喊着,“那是陈珊,我去接她。”

我跳下一艘冲锋艇。迅速发动起来,向她奔去,在那一瞬,我有种爱的感觉油然而起,真切而且热烈。

两艘冲锋艇相对而驶着,越来越近了,她看清我了,向我招着手,大声的喊着。我心头有些激动的向她望着,张于两艇相交了。我们熄了火,我一把跳到她的艇上,紧紧地抱住了她,心中有种东西软了下来,对她以往的一切竟然没有一丝一毫放在我的心中。所有的东西都汇聚成:我想她,我要她。

不远处两艘巨大的军舰慢慢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怎么办?钟行!”她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惊恐万状的望着她,“你知道我是谁了?”我心头突然一惊。

“是的,钟行,他们要杀你。你必须逃走。”她飞快的说,脸上流露出的惊恐绝不在我之下。她飞快地讲述着她在指挥所里发现的东西和秘密。

我被惊的目瞪口呆,想不到其中有着如此复杂的内幕。我必须带着这些证据逃生,如果逃了出去,孙培民就一定会受到处罚。我四处张望着,这茫茫大海,我甚至都不知道任何方向。

“那是什么?钟行?”陈珊惊恐慌的望着另一个方向突然闪现而出的四个小点。那样子真让人熟悉。我慢慢的看到了曙光,大笑起来,紧紧的搂住陈珊,“那是我的队友,陆战队的两栖坦克。”

但与此同时,陈龙接到了击杀我的命令。他一时间呆住了,那个男子正和他的女儿紧紧拥抱着。但这道命令不仅仅只是传达到他的手中。其它的舰艇已经开始向我们射击。

我们驾着冲锋艇向那些两栖坦克冲去,那是我的战友所在。一个人在一辆坦克之上露出头来,他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连长!连……长……”这是梁锋的声音,哈,这是我的兄弟。那四辆坦克之中肯定全是我的队友。

在南洋号之上,一名大副正向舰长请示,“那些中国人出现了,有四辆两栖坦克,他们一定有更大的军舰在附近。”

舰长点了点头,“是的,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救的。”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对他们进行炮击了,咦那是什么?好象是一面五星红旗?”大副指着海面突然升起的一面旗帜奇怪地道。

“什么?中国国旗?我看看”舰长随着大副指的方位望了过去,身边一名士兵递过了一副望远镜。由于反潜技术的落后,越南海军几乎没有任何反潜实力。用肉眼有时比他们的老式雷达更加有效。

“妈的,真是中国潜艇,他们是干什么的?向总部请示。”舰长咒骂着,在原来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舰艇出现。

“舰长,又有一艘出现在前方了。”一名士兵惊惶失措的喊了起来,那些黑沉沉的海怪对他们而言就是死神。

“不许攻击,这***完全是个圈套。我们撤离。”舰长有些明白这可怕的事情了,如果他敢于发炮的话,恐怕这两艘潜艇能将他们瞬间击沉。

望着两艘战舰不知所措的撤退,我有些好奇的望了过去。想不到他们就这些无功而返,在他们身后一面五星红旗正在迎风飞扬。我的血液沸腾起来,那是我们的潜艇逼退了对方。

但这些鱼雷艇异常顽固的向我们继续射击。但坦克的展现让他们停止了射击。一艘冲锋艇飞快的奔弛了过来。并没有枪声,上面一条大汉威风凛凛地站在上面,正是陈龙。

“珊儿。”他大声的喊着。

“阿爸。”陈珊下意识的回应。

“回来,他是中国特种兵,别跟着他。”陈龙焦急的得到了我的身份的切实消息。

“我知道,阿爸。”陈珊点了点头,“阿爸,我不想再打仗了。”

陈龙的眼眶有些红了,“女儿,我也不打仗了,你回来吧,我们回家去打渔,过太平日子。”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那些生死未卜的苦难生活。

陈珊摇了摇头,“阿爸,我是回不去了,我要跟着他。”他搂住我的身体,“我要去中国。我会回来看你的。”我心头有些喜悦又有些茫然,就娶这样一个女子吗?在生死之间可以接受,但是回到大陆之后呢?

“你!”陈龙气败坏的望着陈珊,手中的枪已然举起,“听老爸的话,回来。”

我轻轻的推了一下她,“回去吧,我会去看你的。”我突然明白了父母对子女的深沉的爱。“只要两国没有开战,我肯定有机会去越南。我们还会相见。”

她惊恐万状地望着我,“不,你怎么会这样要我回去。你为什么这样?”她惊慌的推开了我。

我望着她,说不出话来,怎么向她解释我内心的难处。在一百米外,两杆枪正洞洞地对着我,射杀那名中国人的命令并没有因为军舰的撤退而消失。

陈珊绝望的偏过头望向冲锋艇,对方已扣下了扳机。她一声大叫扑到在我身上,把我扑倒,枪声随之传来。我的队友们立即进行还击,特种兵的素质使这些普通士兵无计可施。

三五发子弹就能准确的解决对方一名士兵。我无需要再担心自己再受伤,我紧紧地抱着陈珊,是她又救了我一命。我心头忽然莫名的恸了起来,“好,陈珊,我带你回大陆,我娶你。”

她的脸如太阳从云层里闪出一般的灿烂起来,“真的,你不骗我?”我抚着她的脸,笑了起来,“当然是真的,你的一切都由我帮你办好。”

她的笑容只是绽开了瞬间,便变成了痛苦。“怎么了?珊,怎么了?”我惊恐万状地望着她,一片血污从她的后背涌了出来。她用她的身体为我挡住了一枪。

我大声哭喊,“不,不要!”我站起身来,我的战友仍然在与越南人激战。“不要打了,医生,医生啊!”我撕裂心肺一般的嚎叫着,我紧紧地抱着她,茫然不知所措地呼喊,眼泪不知何时已从我的脸上奔流而下。

她缓缓地伸出了手,向我的脸伸去,我伏下身子,把脸凑了过去,她轻轻地抚着我的脸,把泪水拭了拭,可是怎么样也拭不干,我抬起一只手,用自己拭着眼泪。

“钟行,这是你的名字吗?”她艰难的说。

“是的,我叫钟行,珊……”我哽咽着,“你坚持住,我有个战友挨了五枪都没事的,你坚持住,坚持住……”

“没用了,”她摇了摇头,“我杀了那个男人,我再也不要和别人……我只要你……”我恍然明白为什么我让她回去会让她如此惊恐万状,如五雷轰顶一般。我除了哭泣,在此时此刻,竟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干,任何能延长她生命的手段都没有。

她费力的指了指她的胸口,“这里,钟行,在这里……有他和孙家勾结的证据,你们家可以好好的教训孙家了。”

我痛哭流涕,“我不要啊,我不要啊,我只要你活着。”以往我看了许多呼天抢地的片子,总是觉得那些夸张的无法形容,甚至恶心,但这时,我突然明白了那种感情。当你深爱着的人就此而去,你除了痛苦万分,心如刀割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极为勉强的笑了起来,“我记得那天暴雨,我们在一起,可惜……”她的眼神开始焕散,“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但我是死在你的怀里…”

她的手突然从我的手中垂下,她的眼睛睁大了,热切地望着我,瞳孔中映着我的身影,血液仍在不断的流着……但她的呼吸就此停止了!我象头狮子一般怒吼着,打击着身边所有的一切。我仰天倒了下去。

我躺到在陈珊身边,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梁锋已站在我的面前,“连长,已经把他们全部消灭了。我们只有一个受了点轻伤。”

我无法责怪我的队友,远远的望了过去,一条大汉躺倒在地,仍然向这边望着,那是陈龙。我点了点头,望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再一回头,陈珊仍然躺在我的身边,那眸子已经有些浑浊,但却仍然向我望着,我的泪水突然而下,在我这些兄弟般的战友面前,突然纷纷而下……

“连长,钟副司令员的电话。”队友很快向爷爷汇报了情况,一名队友把电话递给了我,“钟行,没事吧?”里面传来爷爷热切的询问。

“没事,爷爷。”我努力镇定着声音。

“没事就好,你坐司令员的潜艇回来。记住了。”爷爷心细如丝的道。

“好的。”我点着头,内心的忧伤写在我的脸上,却不能写在话筒之中。

远处一面鲜艳夺目的五星红旗出现在海面,一艘潜艇浮出水面,“我要带她回去。”我望着陈珊,取出了她留给我的东西。

梁锋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连长,她漂亮的象海神,把她还给大海吧。”我失态的哭了起来,我最后一次抱起陈珊,深深地吻着她的脸,“珊,你是属于大海的。”我把她的身体放入海面,放入这蔚蓝色的大海,让她与大海交汇。

我随着潜艇返回大陆,把陈珊给我的证据交给爷爷,这一切都会有爷爷出面进行处理。我保留住了那个唯一的盒子,也是她交给我的唯一物件。爷爷的行动我没有再用心过问,只知道大约再一个月后的军委换届之后,孙培民离开了广南军区,我爷爷被任命为军区司令员。

孙培民的大量部下被我爷爷无情的进行清洗。海军陆战队许多队员得到了任命,红箭大队里的主要负责人也开始频繁的进行调动。

贺子豪有一天召我前去,“钟行,目前军委由于国际上的反恐的要求,想建立一支反恐特种部队,要从各个特种队里招人。”

我并没有太高的兴致,“大队长,您的意思是?”

贺子豪看着我的眼睛,笑了起来,“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咱们这队里自然调去精英,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

“调我?”我内心深处想摆脱一下长久的忧伤。

贺子豪点了点头,“是的,你爷爷会找你谈话的。这支部队不会太多,也就一百五十人的样子,全是特种部队的精英。”

“真的吗?”我有些好奇了。

“是的,刘帅已经点名让你去带这支部队了。”贺子豪的眼神中充满了欣喜。这是对我弄来击倒孙培民的最高奖赏。这里的斗争再也引不起我任何的兴趣,我宁可不要任何奖励而换回陈珊的生命,但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你休息一个月,然后去军委报到吧。”贺子豪留下最后一句话,然后走出办公室大门。

我望着他矫健的身影,喃喃地道:“换个环境也许会让我走出来吧。”

随后的一段时间,我在无尽的寂寞中度过,每天望向那蔚蓝色的天空,那是海的色彩。有时候我会驾着车独自一人到海边,迎着海风,感受着大海的呼吸。在那远远的蔚蓝色之中有一片淡淡的鲜艳,那是一面橙色的帆,我无次的想象着,那海中的女神会驾着一页橙色的帆船来找我……二十岁不到的我,爱情已经死亡。

第三卷自此结束第四卷国际大比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