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被敌算计

头上突然传来直升机机翼的轰鸣声,“不好!”我心中暗叫一声。

声音是从我右方传来,但我前方约一公里左右,还有一条河,我的队友们还没有渡过河。

“妈的,老子陪你们玩一圈!”我低低地吼着。

远处的队友发现了直升机,飞快地向河边跑去,他们要利用最短的时间渡过这段河。

我望了远方的队友一眼,就算是牺牲我一个,我们还有人,争取胜利才是关键的,哪个战争不死人?如果怕死,就不是中国人。

故意暴露在敌人的眼前,身形晃了一晃,见到敌人的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我转了一个圈,隐入层层密林之中。

“汪汪……”前方又传来的狗叫声。

“军犬?”我惨叫一声。

他们居然派出军犬了,我的计划被打乱了,本想带着敌人在这儿绕一圈,然后我再掉头渡河,没想到,他们派出军犬了,我赶紧逃吧,还玩什么捉迷藏。

一路狂奔,浑身那个狼狈啊,又是泥又是水的,整个快变成一个泥人了。

上空的直升机,后面的士兵、军犬连同车辆,一直向我扑来。

莫非我是香宝宝么?这么多的人都来追我?

拼命了,这一段我不能让敌人抓到啊。

人一急,潜力无穷啊,这一拼命的跑起来,竟然感觉像飞起来一样。

还有500米,就是河流了,只要我渡过河流,那就安全了,此时不拼命,何时再拼啊?

400米……

300米……

200米……

就快要过河了,距离不远了。

可就在这时,情况发生了,悄无声息一个黑影扑向我。

右肩被袭,身体平衡一下子就乱了,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推动,向前跑了三四步,然后来一个前滚翻,卸去前冲的力道。

还没有等我站起身来,那条黑影又扑了上来。

“军犬……”我叫了一声,双手一把抓住向我咬来的狗头,随手甩了出去。

“妈的,这狗跑得比兔子还快,想当年我们都追得上兔子,没想到,今天却让狗给追上了。”心里还没有骂完,那军犬居然挺身再咬。

这是竞赛,我不好伤人家千辛万苦才训练出来的军犬,毕竟训练出一条通人性的军犬是极为不容易地事,这我也深有体会,所以我绝不能就这样把这只军犬就这么干掉。

大赛的规则虽然没有提及军犬一事,但我想,还是不能伤害为妙。

我们训练的时候,常常是练怎么消灭敌人的,对于军犬,虽然也是练过,但只讲究杀死,却没有提及怎么样生擒的,这回,让我着实犯了难了。

看来,我得把这军犬当成敌人一样对待了,生擒它。

一人一狗就这么撕打起来了,没想到这军犬倒也难缠,不敢伤了它,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平它,用绳索把它的四肢都捆上了。

刚抬头,却发现敌人离我越来越近了,再不跑,就会被敌人捉住的。

转身跑了一百多米,有一条小河,小河清澈见底,倒也不深。

我一头扎进河里,游向对岸。

小河的水通常很是凉快,炎炎夏日在小河里畅流一番倒也是美事一件。但今不同往昔,拼命跑了这么久,一身大汗很是正常,再猛地扑到这冰冷的小河水里,这巨大的温度反差,几乎让我经受不了。虽说身体已经活动开了,再下水不会有什么抽筋的问题出现,但体表的高温度,没经过适应,一下子就遇到十几度的低温,想来平常人也会受不了的。

我打一个寒噤,只觉得浑身所有的毛孔收紧,四肢发硬,但神智却异常的清醒。

卖力的划着,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身体逐渐习惯了外界这冰冷的环境。

好不容易游过了小河,回着一看,敌人居然也游了过来。

这帮家伙,真是不倒黄河不死心,但危险还没有过,我还得跑啊。

转了几圈了,又回到那条大河边了。

这条大河宽有四五十米,原本水势不是很大,但前两天刚下了场大雨,河水暴涨,水流湍急。

水流如此湍急,跳进河里人都会站不稳的。

但我别无他法,只能跳进河中。我身上背着20多公斤的装备,纵身一跳,跳进河里。

河水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无法稳住身形,身不由己的我被河水一下子被河水冲出了300多米,要不是水性还好,就有可能觉入河底,被河水冲得不知去向了。

奋力地稳住身子,一点一点地向对岸游去。

必须要顶着水走,否则会被河水冲得更远,也许那时岸边早有等待我的敌人吧,就算是有一线的希望,在此时,我也不能完全的放弃。

虽然我的身体素质超越常人很多,但我毕竟不是超人,浪费过多的体力了,在这湍急的河流中,我的每一次努力,都会带走我的一份力气,与大自然的拼斗中,我要以人力来战胜这大自然。

斗争是惨烈的,我不时的被水流冲到河中的暗石上,撞的双脚疼痛欲折。

咬紧牙关,我必须闯过这一关,胜败,则在此一举了。

用双臂奋力地划着水,向彼岸靠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已经筋疲力尽的我终于爬着上到安全的彼岸了。

回首再望去,却是一个敌人没有追来,我不由得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我对岸的敌人不知何时,已站成了整齐的一列,看到我爬上岸时,齐向我敬了一礼,整齐划一的动作,让人感到军人力量的美感。

带头的一名敌方军官也敬了一礼,随后高高地举起右手,缓慢地伸出大拇指,用力地一举,高举过头,他身后的士兵同时吼叫了一声。

我没有听懂,但我清楚的明白他的手势,他们是以独特的方式,向我表示敬意。

我也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早已让水浸透了的衣服,抹去脸上的水珠,正了正钢盔,向着他们的方向,重重了行了一个中国式的军礼。

一分钟后,我放下了手,目视了他们一周,转过身来,跑向了控制点。

余晖的映照下,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身影虽不高大,但金黄的余晖给我镀上了一层金光,背影也变得神圣起来

最后的一天一夜,是最关键的时刻,越到最关键的时候,我们越不能放松,困难往往就在最后,也许你的一时疏忽,就会导致全盘皆输,万万不能大意的。

上午的行程还算是顺利,一路上畅通无阻。但这不由得让我和李刚心下犯疑起来。天上会掉下馅饼么?显然是不会的,但敌人在我们通行的路上并没有设下什么哨卡或是埋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我们一时还没有想得通透,但行进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危险果然在最后面,就在我们穿过一条小路,准备突破最后一道关卡时,我发现,这一道关卡的敌人最多,把我们行进的方向全部占据,如果我们真要突破的话,一定会和敌人正面交火,以敌人的数量和装备来看,我们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比较大。

敌人阵中枪声大作,他们发现我们的到来了。

全副武装的全地形装甲车冲出来四辆,装甲车后,隐隐有几十的敌人随着装甲车在慢慢前进。

我和李刚对视了一眼,不禁心头发苦,敌人的数量是我们十几倍之多,还有重武器和装备,而我们怎么和他们对抗?

李刚轻声道:“改变路线吧,不要做正面接触。”

我点了点头,下了命令:“全队改变行进路线。”

小队迅速地转了方面,在敌人的压迫下,被逼改变行进路线。

奇怪的是,敌人在看到我们改变路线之后,居然没有一丝追击的意思,居然在原地观察我们的撤退。

没有时间想得太多了,因为这一改变路线,和我们原定的计划必然有所冲突,所以我还得修改计划。

但还没有等我们改变计划的时候,我们已经冲出一片密林,进入一个有相当稀疏树木的一片坡地。

探路的除了严冬之外,还有一个华东军区的战士,叫韩涛。

韩涛身形小巧,异常的灵活,而且他对于各种武器的熟练度在华东军区列为第一,也因而被人称为狸猫。当然只是指他的身形灵活,脑子反应快,机智罢了。

严冬在跑着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一下子停了下来。

队友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家还是习惯性地潜伏起来。

我和李刚都没有发现严冬有何异常,但韩涛却发现了不同。

韩涛打了个手势,禁止我们上前,他折了一根树枝,小心地在地上探着,慢慢一个人小心地走到严冬身边,缓缓伏下身来,抽出随身所带的军刀,仔细地挖着严冬脚下的土地。

我和李刚对视了一眼,互相从眼神中看到了对方震惊。

敌人之前所以不追我们,是要逼我们改变路线,逼我们到他们早已设定好的雷区来,借此来消灭我们。

这一招不可谓不毒,但我们怎么会忽略了呢?

前些天的每次被围,我们虽艰难突围,在几次的突围中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敌人会设有雷区。

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敌人拿出了杀手锏,意欲利用雷区来打击我们的力量,就算我们可以从雷区突出,也一定会被扣分的。

严冬同样没有想到会有雷区,但是探路的他,还是始终保持着那一份的警觉,尤其这块地方,让严冬的心里隐隐感觉有所危险,这不是严冬早已知道这是雷区,只是因为严冬在多少次生与死的教训中得来的一丝保命的本能而已,虽有危险,但严冬还是不知道危险是来自何方。就在严冬踩上地雷的那一刻,严冬做为优秀军人素质一下子体现了出来。他没有动,没有一丝惊荒的表情,因为他相信战友,可以把他从地雷的手上抢出来,就算是不能成功,自己也算是为队友们贡献了自己的力量了,对此,他是无悔的。

不过,严冬也清楚的知道,就算是这次地雷爆炸,也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本身这次的竞赛,就是一个高危险的竞赛,在竞赛中随时都有可能死亡,所以被称为“死亡竞赛”。武器和子弹都为真枪实弹,这样对特种兵的考验也加大了。除非特殊情况,一般敌方不会开火,虽然以前的几次竞赛中,都有人死亡,但对敌方的控制也同样很严格的。

就像这雷区,属杀伤性大的武器,在比赛中是严格禁止使用的,敌方也一样。但为了更真实的体现战争的场面,所以敌人想出一个办法,就是利用演习地雷来布置雷区。

演习地雷没有杀伤力,但一旦爆开,里面的化学药剂和空气会产生反应,生成一种黄色的固体物,只要打到人的身体上,就可以宣布此人被雷所伤,扣除相应的分数了。

严冬之所以没有动,生怕地雷爆炸会伤及队友,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伤亡,但在这个严格的比赛中,能避免最好避免此类事件的发生,毕竟谁都想在这次的竞赛中取得一个好的名次,不是么?

韩涛小心地扒着泥土,他不是爆破专家,但作为一名特种兵,地雷这一项是必学的内容,再加上韩涛的天分和勤奋,足足可以顶得上半个专家了。

但真正的专家不是他,而是高俊杰。

高俊杰号称“爆破之王”,但凡高爆炸的东西他都玩的极为熟练,地雷也是其中之一。

高俊杰别的能力也许比较平均,但爆破这东西,他的能力在全军也是屈指可数的,作为一个爆破专家,当然对解除爆破一样,也是个专家,他不是那种只会破坏,而不会防止破坏的特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