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踏进酒吧的时候,我已经喝下了整整两瓶的红酒,并且已经在开下一瓶了。
我的脸色很红,红酒的酒精度数不是很高,但喝了这么多,也该醉了。
何况我一直就不胜酒力。
脚踝的剧痛也在酒力的作用下,变得麻痹。
夜影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因为他的幻术,再加上我的掩饰,让我的脚踝已经肿的很高。
当然,这一切,我也是不知道的。
反正已经被麻痹了,还去管那些干什么!
“不要喝了!”铃愠怒地从我的手里夺过瓶子,放得很远。
我痴痴的笑,有了醉后的妩媚,不管那脱了手的酒瓶,熟练地又开了一瓶,倒入高脚杯中,一饮而尽。
“紫怡,如果痛苦,就去说明啊!”铃起身,想要抢过我新开的红酒。
“说?说什么?”我乌眸迷离若雾。
从小长大的朋友,自然不会因为那么点表面现象就对我失去了信心。
而且,她看见了,我眼中的氤氲的泪。
“去和冷皓说明啊!你不是爱他的吗?”她很着急。
我却安静的,像只猫一样蜷缩在柔软的,毛绒绒的沙发上,仰头又饮了一杯,笑道:“是啊,我爱他。可是铃,一对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信任。”她想也不想变脱口而出,语毕,才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蹙眉急急道,“可是如果你解释了,才能让他在相信你!”
我淡淡的,摇着杯中那惑人的,香醇的酒红,笑了:“有了误会,多么正常啊!可是怎么办呢,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呢……”
语气是说不出的自嘲。
“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铃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忽然又恼恨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不给你,你总要自己去争取!”
“说够了没有!吵死了啊!”一切的委屈涌上心头,让我的鼻子有点酸,不甘示弱地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却在站起的那一瞬,因为酒精的作用,也因为右脚一个踉跄,重新跌坐在沙发上。沙发被我跌落的冲力压得严重变了形,但很快,便柔和地托起了我。
我醉醺醺的,不高兴的嘟着嘴,全然不顾铃一脸的诧异,挠了挠头,将双腿也蜷在沙发上,像是教训小孩子一样拍了拍麻木的脚踝,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真是的,你怎么那么没用呢,不就摔了一下吗?又没有骨折,竟然连站都站不起来,好没用哦……”
铃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肿的像猪脚的脚踝,嘴唇微掀,几乎说不出话来。
竟然没有人发现?竟然没有人发现!
如果这样的话,夜影会抱着她……不也是再正常不过?
他们却不去了解……竟然用那种眼神……去注目一个坚强却凄凉的纯白色灵魂……
坐在沙发上的我像个老婆婆般,唠叨地说个不停。
忽然,冷皓的眼神撞进了我的脑海。
是那般的绝望,那般的无情。
用平时面对花痴才有的眼神,淡漠的扫了我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然后,他丝毫没注意到因为忍受剧痛而变得微扭曲的脸,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我……
不想别人发现……却止不住渴望有没有人能够细心点……然后关心的问上几句……
人啊,总是这么奇怪。
我忽然很想哭,很想很想。
连铃走了都不知道。
沉沉睡去的时候,我抱着冰凉的,且还不是空的酒瓶,光着脚丫子,歪躺在沙发上,轻轻砸吧砸吧嘴,任由黑色的如流苏般柔顺的发垂到地上,散了一地妖娆的黑色花瓣。
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