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破晓,山的那边隐约泛起了鱼肚白,一缕如火般鲜艳的霞光透过云层,穿射过来。我依旧在夜的怀里,他有些单薄的手臂依旧紧紧搂着我,奇怪的是,我丝毫不感觉有那个地方会感到冰冷。
按理说,这里的风也不小,夜影如果只用双手抱我,我至少会觉得手脚冰冷啊!
“醒了?”一如我昏迷至醒时,他的问候。
中间的篝火已经只剩下了灰不溜秋的灰烬,一些大块的木柴烧成了黑乎乎的炭,一侧还有一些未烧树枝。
“嗯~”打了个哈欠,蓦地抬起靠在他肩上的小脑袋,“你整晚都是抱着我?”
难道他不用睡觉?
既然睡觉的话手多少会松才对啊!
就算超人也无法保持长时间的不休息吧!
“啊。”他很淡漠的点了点头,眼神一片清明,干净得很,“如果感冒了就不好。”
“这样啊……”我低头喃喃,动了动身子,想要站起来。
但是,我很快便放弃了这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
右脚传来的剧痛让我的额头忽然渗出了细如针尖的冷汗,脸色霎时变得如同白纸一般苍白无力,十指颤抖,痛到窒息。
“说了你的右脚已经和骨折差不多了,还要逞能。”夜影不由分说的重新揽住我纤细的腰肢,微微一弯腰,再次抱起我,眼神不善,冷到令我胆寒,“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
诧异地抬头看他,不解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慌忙辩解:“不是啊,毕竟等下下山的路会很陡,如果抱着我,会行走不便的啊!”
我们上山已经是像猩猩一样攀爬上来,下山还会好吗?
再说,不是有一句古话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吗?
“不会。”他斩钉截铁地接口,让我不拖累他的计划立即胎死腹中。
“可是,这样你会很累的!”有些急切的看着他,“怎么不会,那么陡峭……”
他冷冷的话忽然插了进来,打断我的碎碎念:“我是说我们下山的路,不会陡峭。”
“可是……”我刚想反驳,忽然想起他说的那句实际是……
——我们下山的路,不会陡峭。
虾米?
瞪大了两只杏圆的眼睛,嘴巴张得可以吞进一个完整的煮鸡蛋,眨眨因睁太大而疲惫的双眼,干涩的泪水立即滴出两三滴,擦干净,不可思议的再次抬头:“不陡峭?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红如鲜血的嘴角玩味地绽开一抹浅笑,低头看我,“我找到的那条路,比我们上山来的路平坦多了……至少不用玩攀岩。”
“哈?”又惊又喜的看着他虽玩味却洒脱的笑意,双眼立即弯成了漂亮的闪着光芒的月牙儿,兴奋地搂紧了他的脖子,高兴地蹭啊蹭,“太好了,终于不用受那一份罪了!”
乌黑浓密的发在夜影白皙的脖颈间摩擦,一些短短的发梢微微抖动,让夜影感到一阵出奇的酥痒,不自觉向后仰了仰头,缩了缩脖子。
“啊——对不起!”我猛然想起这不是自家男友,耳根浮上了蝉翼般的绯红,赶紧退开,真诚的双手合十,诺诺道歉。
“没事。”温柔之花在他的嘴角愈绽愈烈,银色的发肆意轻舞,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而颤动,他在给了我一个恍若天人的绝世笑容后,轻轻收起我长的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发,“我很喜欢。”
“那就好!”单细胞生物就是单细胞生物,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短短四个字的更深层的意思,只知道,“不会讨厌就最好了!”
“你很单纯。”他忽然给我下了这么个评论,有些忧心忡忡地俯视我,“面对敌人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啊!”
“单纯吗?”眨了眨眼,沉浸在欣喜中的我,只模糊的听到了他说“我很单纯”几个字,漏听了后头那一句话。
不过应该不会很重要吧!
“对啊,单纯到,不会联想到深层意思。”他对我白痴的问题付之一笑,然后俯身,轻柔耳语,“闭上眼睛吧,睡一觉,醒来就出去了。”
“嗯,好!”轻易地就相信了他的话,很高兴,也很天真地点头,倚在他怀里,牢牢瞌上眼眸。
夜影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我,眸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
是不是,你和冷皓,平时也想此般?
是不是,你深爱着他,所以面对对我无数次的暗示,一律选择了懂装不懂,故意不去理解我的话,回应我?
为什么呢?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如此出色,如此吸引人,残忍地让我爱上你?
对不起,紫怡,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夜影叹气,低头,红如血般唇瓣微微裂开一条细缝,唇角轻抿,自他的口中,徐徐吐出一串雪白的烟雾来。
我只觉得我的大脑一重,昏昏沉沉地像是吸入了某种奇香,其催眠能力,丝毫不亚于麻醉粉。我只知道,在几秒钟后,我便陷入了深度睡眠。
怨念啊~ ~偶辛辛苦苦,呕心沥血写的《十二星座》竟然被枪毙了,哭死了……这几天偶要修改《十二星座》,本来如果通过的话偶是有时间滴……
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