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坐在后排的,也不管他是否看的见,就点了点头,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才立刻说道:“是啊,有点疑惑。”

不但有疑惑,而且还在心里臆想了一个答案,可我才不会对他说出来呢,要是猜错了那多丢人啊,自作多情太可怜。

他发动了车子,调转车头驶出了小区才接着说道:“前天是阳阳的七岁生日,他跟我说希望能看到你,可那天你还在医院,所以我就答应他说,等你出院了就满足他的要求。”

原来是这样,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点感动,眼睛一阵酸涩,眼眶也跟着发热。

“这孩子……”我本来是想说这孩子真可怜的,但是当着人家父亲的面,我怎么能这样说,所以说完这三个字之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主编接过我的话继续往下说:“这孩子可能和你有缘,他妈妈走了三年多,这还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喜欢,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所以今晚真是麻烦你了。”

我更加的受宠若惊了,连忙说道:“主编哪的话,他喜欢我这不是好事儿么?证明我受小孩子欢迎嘛,呵呵。”

主编也呵呵笑了两声,“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很谢谢你,这算我欠你的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就是,只要是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我所能。”

“这话可是你说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心情莫名的好得不得了,“要是哪天我心血**的想要见你儿子,你可不要舍不得。”

自己没了孩子,对喜欢着我的秦子阳,我也是好感倍增,也许真说不定哪天被家里的事搞得心情不好了,我就去找他陪我了。

孩子虽然什么都不懂,也不会说冠冕堂皇的话来安慰人,可是他们的灵魂是最纯净的,即便只是看着他们,我烦躁的心也能得到抚慰和洗涤。

“好啊,阳阳肯定会比你还乐意的。”主编之前还只是呵呵笑着,现在是直接开怀大笑了。

因为他在开车,我也就没有一直跟他聊下去,见好就收,然后侧目看着车窗外的霓虹闪烁顾自发呆。

主编把我送到楼下就走了,我下车前他还说了一句:“小夏,之前我的话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这个人是最不喜欢欠着人家的,这样心里会老是惦记着,睡觉都不踏实。”

我一只脚已经踏出车子踩在了地面上,听到这句话却不由得直接愣住了,连下车都忘记了,偏头看着正回头看着我的主编。

映着楼前路灯柔和的光,我隐约能看清主编的脸,的确是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表情极其认真。

我郑重的点点头,“好,我记住了。”说完我才钻出了车子,跟他道了声再见,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公寓。

不知是不是因为已经结婚的关系,我总是很刻意的保持着自己与男人之间的距离,而且无论对方是已婚还是单身,我都拒之门外。

正如我跟谢志清说过的,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诱惑太大,我倒不是怕自己经不住诱惑,只是怕被人误会。

谢志清的心眼很小,有点大男人主义,谈恋爱那会儿没少干出乱吃飞醋的事儿,我也是被他在无形中改变成现在这样的。

主编虽然比我大了这么多,还带着个孩子,但我向来对他和其他男人一视同仁。

不过现在么,我觉得有必要改变自己了,为了谢志清那样的那样的人,我何必委屈自己去隔绝一切男人呢?

我们的婚姻,注定不会长久。

这天晚上我又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是因为有心事,还是对徐老太婆给我下的安定药产生了依赖,总之后来折腾到很晚才睡着。

谢志清晚上就回来了,给我带了礼物,是一枚吊坠,还亲手给我戴在脖子上。

我脸上堆着笑,欣然接受,嘴里还说着言不由衷的感谢之语,心里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是的,我对这个男人已经没有感觉了,从知道他出轨开始感情就开始淡去,再后来为了他妈吻内裤的事儿,消磨了一些。

而在没了孩子又猜到了真相之后,我就彻底的死心了,以后生活在一起,我也只是戴着面具演戏罢了。

在婚姻的舞台上,我将不再是他的妻子,而只是一个演员,尽力去把戏演好,不求拿奖,只求达到最终的目的。

他是跟堂姐一起回来的,不过堂姐回了她自己家里,而且姐夫也一起回来了。

第二天就是五一的假期了,我很早就起床,跟谢志清回了爸妈家,顺便把堂姐也一起叫来了,进屋没多久便拉了她去房间讲话。

客厅里有电视,我在去房间之前坐着看了会儿,故意把声音给调大了些,加上谢志清和姐夫他们在讲话,客厅里便显得有点吵。

一到房间,这还没在**坐下,堂姐就开始问我孩子的事,我把门反锁好,示意她小声点,毕竟我家房子不大,也不能保证隔音效果。

她的声音立时就低了下去,拉着我的手就问:“七夕,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到底出什么事了?孩子怎么会说媒就没了,为什么你又会觉得是有人害的呢?这种剧情一般也只有在宫斗剧里才会有的。”

我深吸了口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她:“你相信我么?”

她看了看我一眼,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当然相信你了,只是相信也不能当成证据。我是学法律的,最讲究证据,你要是能拿出证据,那我才能无话可说。”

我认真的看着她:“证据我早晚会找到的,这几天你要是没事儿,也可以跟我一起找。”

“真的?”她似乎很感兴趣,“好,我一定陪着你,不过你能先跟我说说你的猜测么?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这个要求我自是没有拒绝,当即把对徐老太婆的事跟她长话短说了一遍,末了说道:“我只是还没想通她的作案动机,看她后来的样子,好像还是挺后悔的。”

说到她后悔,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了,记得那天她无意之中好像有提到一个什么死婆子,在我问她之后就解释成了孟婆。

我把这事儿也跟堂姐说了一遍,堂姐低着头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道:“对了,我听你姐夫说过,在民间有种人可以靠着把脉就确定胎儿的性别,据说还挺灵验的。”

“把脉也能确定性别?”我怀疑的看着堂姐。

“这个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不过你姐夫是这样说的,他们那很推崇玄学,也就是看风水什么的,说白了就是迷信。”

我没有说话,在堂姐跟我解释的时候,我拿出手机摆弄了会儿,看到网上的确有这样的说法,什么把脉法啊,日期推算法啊,还挺多的。

看着这些信息,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徐老太婆的动机了,曾经她不是让谢志清开车带我们去了一个小庙烧香拜佛么?

当时她就让我去找那个摆摊的神婆给我看相,借着这个机会神婆子不但给我把了脉,还问了我一些怀孕的事儿,以至于我差点把她当成江湖郎中。

这样看来,徐老太婆说的死婆子并不是孟婆,而是那个神婆子,如此我倒是很有必要去一趟那个小庙,找那个神婆子问一问了。

我没有驾照,家里有车也不能开,打车有不怎么愿意,但是堂姐有驾照,本来她就要跟我一起去的,让她开车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