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我态度坚决,目光坚定的对上她略显疑虑的目光。

堂姐笑了笑,“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我也微笑,“嗯,那我们回去吧。”

离开医院之后我们直接回了我爸妈家,谢志清和姐夫都还在,连大伯也来了,加上我爸,正好凑成了一桌麻将。

麻将,是我们家唯一的大众娱乐,我虽然不喜欢,但少不得在三缺一的时候凑个人数,今天这算是逃过一劫了。

见我们回来了,他们很快也下了桌,大伯说今晚大家都去他们家吃饭,伯母和我妈正在弄,这会儿估计弄的差不多了。

于是乎,我跟堂姐屁股还没坐热就再次出了门,一起去大伯家蹭饭吃。

今天有这么多人在家,正好四对夫妻八个人,饭桌上的热闹自是不用多说,但这并不是重头戏。

堂姐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怎样迈出我们计划的第一步,这自然是专门为谢志清准备的。

等到吃完了饭,伯母和去妈收拾餐桌,刷洗锅碗瓢盆,大伯和我爸几个人则在一起聊着天,堂姐和我没有去厨房帮忙,也加入了他们。

聊了好一阵,谢志清说时候不早了,想要回我们自己家里去,这时堂姐就站了出来。

她笑眯眯的看着谢志清,“时候的确是不早了,也该回去了,七夕向来都喜欢早睡的,不过,趁着我已经回来了,那在回去之前就先做件事吧。”

谢志清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然后又看了看我,示意我解释一下,堂姐这是要做什么。

我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我懒得解释,只是安静的看着堂姐,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堂姐也没有让我失望,很快就在众人的疑惑目光中接着说:“志清是个好女婿我一直都不否认,比起我老公来他很会做人,但是不是好丈夫,我想在场的人都知道。”

这话一出,谢志清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侧目有些不悦的看着我,我无所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他反而不敢与我对视了。

我爸妈知道我闹离婚的事自然是谢志清干的好事,但大伯夫妻知道则是我爸妈在事件平息之后告诉他们的,都时过境迁了我也没有在意。

只是,谢志清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是我说的,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事情都发生了,在亲人面前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们又不是外人。

堂姐看了一眼谢志清,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发生那事儿的时候我也不在家,有些事早该做的事也不好做了,现在既然大家都在场,不如就在这做个见证吧。”

大伯估计是被她这长篇大论绕的有些晕了,当即打断她,“你到底要做什么,不如直接说了吧,听了这么久我还什么都没听明白。”

堂姐等的就是这句话,顺口就回道:“让志清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写份保证书,把他做过的那些事写出来,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我妈就坐在堂姐身边,立刻伸手扯了扯她,“思颖,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就别再折腾吧,这让志清多为难。”

堂姐看着我妈,有点不高兴的说道:“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我看就是你跟我叔把他给宠坏了的,以至于他都无法无天了。”

谢志清的脸色又变了变,再看了我一眼,悄悄抓住了我的手,我不动声色的抽了回来,还是不说话。

我爸张了张嘴,估计是也想劝上两句,但被堂姐这么一说,他哪里还能说出什么劝她的话来,顾自别开脸看向我大伯了。

大伯是堂姐的老爸,他的一句话肯定要比旁的人有用的多,可惜他这嘴才刚张开,堂姐就抢话了。

“你们谁都别劝我,劝了也没用,我可是出了名的牛脾气。他做出这样的事来,我身为七夕最亲的姐姐,又同样是女人,没有扇他两个巴掌已经是冷静,给足了他面子的。”

“小颖。”姐夫喊了堂姐一声,肯定也是想劝她不要多事,却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把后面要说的话都给瞪了进去。

“要不是我不在家,当时就让他写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阻止是结果意思啊?”堂姐铿锵有力的说道,“你们不要忘了,我可是律师,而且还是专门接离婚官司,我觉得有必要做的事,那就一定有必要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堂姐的气场向来是不小的,一来是她从小就品学兼优,年年捧回奖状,二来她的职业跟我们比起来算是高上大,在我们面前有底气啊。

我爸沉默了一会儿,总算发话了,“写就写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在学校的时候不也写过么?”

说到学校写保证书的事,我想起一句话来:保证书,保证书,保证以后不读书,但是谢志清这保证书的用处,却要比那大得多。

我妈也退了一步,顺着我爸的意思对谢志清说道,“志清,既然思颖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写一个吧,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谢志清没有了帮手,也只好妥协了,不过却是有点委屈,“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我就写一份保证书吧。”

堂姐不赞同的摇摇头,“志清,话可不能这么说,保证书的写给别人看的还是给自己的,你应该分得清楚吧?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没写过这东西呢,不是照样知道这东西其实是用来给自己提醒的?”

咬嚼字谢志清肯定是比不过堂姐,当即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闭了嘴,眼睁睁看着堂姐起身去找纸跟笔。

我这才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你以为这事儿是我愿意的啊?我今天下午被她念叨的耳朵都起茧子了,现在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他狐疑的看着我,我摊开双手,表示我也无能为力,堂姐当前,闭紧嘴巴才能避免被打击,被堵得无话可说。

堂姐的那张嘴,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她是东方不败,我却是西方失败,既然注定失败,我干嘛还要主动去挑战呢。

谢志清不顾形象的咬着我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那还真是辛苦你了,早知道下午就不让你跟她出去。”

我在心里冷笑,我要不跟她出去还怎么查出我那可怜的孩子胎死腹中的真相?找到徐老太婆杀孙的动机?

可是我嘴上却说道:“她要我去,你拦得住么?”

他立时很自知之明的闭了嘴,淡定自若的看着拿着笔跟纸出来的堂姐,但心里指不定正在对她破口大骂,骂她狗拿耗子呢。

接过纸跟笔,他在我们七个人十四只眼睛的注视下刷刷的写着保证书,写他怎么出轨,怎么忏悔,又怎么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我紧紧盯着他,看着他脸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猜他现在的压力一定很大,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看着他受煎熬,我憋在胸口的一口恶气才终于吐了出来,这种感觉又岂是一个爽字所能诠释的。

写完保证书又签上了大名,他正要交给我,却被堂姐眼明手快的给抢了过去,我连根毛都没捞着。

她看着谢志清嘿嘿笑着,“本来让你写保证书也是我的意思,正本就由我来保管好了。七夕若是想看的话,我明天拿去复印几份出来,大家人手一份都没有问题。”

谢志清的脸变得比锅底还要黑,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现在像极了一只被堂姐玩得团团转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