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一愣,疑惑的问道,“什么问题?”

相依莞尔一笑,倾国倾城,“我以前,问过你,在我的那三年记忆里,是不是经常来倚梅园,你还记得,当时的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阿兰怔了怔,然后道,“记得,当初奴婢说,公主不曾经常来这里。”那时候的公主,顶着一张平平无奇,却让她觉得十分清灵的面孔,满脸都是少女的天真烂漫。哪里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相依点了点头,道,“那么当初,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相依认真的看着阿兰,“我说的,是我的表现。”

阿兰认认真真的想了想,把脑袋里有关于相依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相依失落的样子,她突然想到了,公主失去记忆的那些日子,发生的奇怪的事情。

她觉得,此事事关重大,等有好的机会,再告诉相依。

回到相依殿,才跨进大门,她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女子身材婀娜多姿,乌黑亮丽的长发,全部都挽成了一个流云髻。她的眉毛弯弯似新柳,樱桃小嘴鲜嫩红润,有着一对浅浅的梨涡,她对她轻轻一笑,就像是一场梨花雨,抚过她的心脏,让她的心情,倏的明朗了起来。

相依暮然止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女子。女子看着她,眉目温柔如水。多年不见,她还是那么美丽,出落的越发漂亮了。

她一步一步款款而谈,嘴角有着愉悦的笑容,走到相依面前,牵起了相依的手,柔声道,“相依,不认得云洛了?”

“云洛………”相依满脸的不置信,眼中泪花打转,“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云洛轻轻一笑,拿着丝帕为她拭去了泪花,柔声说到,“傻瓜,我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说,这不是真的,难不成还是假的?”

“云洛……”相依一把抱住云洛,啜泣道,“我好想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机会见面的,你说什么胡话。”云洛喃喃说道,“只是相依,你受苦了。”她本以为,相依会和颜池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奴婢见过郡主。”阿兰高兴的说道,“郡主来了,我们公主就开心了许多。”她一高兴,称相依为公主。

看到阿兰,云洛有些诧异,但是很快的平静下来,抱住她的相依说道,“你看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相依松开了云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还是那么喜欢调傥我。”

云洛微微一笑,道,“我们从小是怎么长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我之间,怎样都是好的。”

“哎,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我们进去坐坐。”相依拉起云洛的手,笑着说道。

吩咐翠玉沏茶,她拉着云洛在桌旁坐下。看着云洛红润的气色,她就知道,云洛过得很好。常氏王朝覆灭,云洛还能过得这么好,也实属不幸中的万幸。

摒腿了所有人,叫阿兰去门外守着。相依问道,“云洛,你这一次来,有什么事情想要办吗?”

云洛环视了屋子一眼,再道,“相依,这一次来,我们是想带你走的。”

相依微微一震,纳兰月不会放过她,而只要纳兰月不伤害她在意的人,她就在这里一辈子,也是值得的。她握住了云洛的手,认真的说道,“云洛,我不会走的。”

“为什么?”

御书房。

青烟袅袅娜娜,纳兰月看着左侧方的男子,微微眯着眼睛,就像是一只慵懒的豹子。

“皇上此次前来,我是代我的妻子,求皇上成全一件事。”元澈不卑不亢的说道。

纳兰月执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道,“四皇子有话直说。”

“我们想请皇上,放过平乐公主。”元澈站起来,看着纳兰月,目光淡淡。

纳兰月轻轻一笑,道,“四皇子应该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要她放过常相依,绝对不可能。

似乎聊到了纳兰月会这么说,元澈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匣,年铁泾会意,将木匣取过来,给纳兰月呈上去。

纳兰月接过木匣,好整以暇的看着元澈,道,“不知道四皇子所谓何意?”

元澈但笑不语,示意纳兰月打开木匣,眼中,全是志在必得之意。

纳兰月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一挑,木匣打开,一只做工精细的金锁,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微微一怔,拿着木匣的手紧了紧。

“我相信这个长命锁,皇上是认得的。”元澈不急不缓的说道。为了将常相依救出来,所以,他早就盯上了纳兰月的未婚妻子,葛云。他知道,与纳兰月硬碰硬,是根本行不通的,所以他们只好想其他的办法。而纳兰月这样的人,就像是没有弱点一样,他无从下手。纳兰月真的没有什么弱点,但是,他爱葛云,那么葛云,就是他的弱点。

纳兰月又何尝不知,如果有人要对付他,就会先向葛云下手。所以,他对葛云做的保护工作,是一点儿都不含糊。但是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事情。因为越紧密的事情,往往白密而漏于一疏。纳兰月就是再有能耐,他也只是个人。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会让你后悔的。”纳兰月冷冷的说道。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威胁他,而威胁的筹码,还是葛云。

元澈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道,“只要皇上答应将平乐公主放了,我一定会保证葛小姐完好的回到皇上的身边。”

沉默,无尽的沉默。

许久,纳兰月才悠悠开口道,“你这么做,就不怕我报复?”

“皇上,我相信你不会的。”元澈不咸不淡的说道,“除非皇上,要葛小姐香消玉殒。”

“你什么意思?”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真的,忽视了元澈。

元澈微微勾唇,道,“皇上可知子母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