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永盛的人,却想带兵去攻打生他养他的祖国。

他恨殷祗利,因为他的自私,让他一生守护的的人,落入纳兰月的魔爪里。

所以,对待殷素秋,他才会那么冷淡。毕竟,殷祗利那么做,也有一些原因是因为她。

只要是,伤害过她的人,他都不能释怀。

但是不管怎么样,殷祗利还是救了他的命,并且对他,也是尽心尽力,所以,该有的尊重,他也还是有的。毕竟做人,要懂的感恩。

相依殿里的那株梅树,终于在相依的期盼中冒出了第一朵花骨朵。

小小的花苞,粉粉的,嫩嫩的,像是轻轻一掐,便会掐出水来,十分惹人喜爱。

她轻轻抚上了那小小的花苞,带着一丝颤抖,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她的手指,被冻得通红,竟是比那花苞还要鲜艳。即使她一入冬便穿得很厚,但是她还是感觉到很冷,是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

这时,她的手被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手握住,但是那手上传来的温度,却是让她感到灼烧的疼痛。

她被他搂进怀里,将脸埋入她的后颈。他的唇,亲吻着她的发丝,他的呼吸,扑打在她的皮肤上。

“你那么喜欢梅花,要不,我为你在相依殿种满梅花好吗?”他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竟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那便是,他很爱她。

每当她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她便觉的自己十分可笑。现在,她有些明白了这个男人,他可以宠,可以爱很多女人,但是他真正爱着的,便是葛云。而且,他与葛云的关系也是十分微妙。因为葛云,明明那么爱他,却是可以宽容大度到看着他宠爱别的女人。她虽然没有爱过一个男人,却也知道,她若爱一个人,她便会要求这个人只爱她一个人,也只能拥有她一个人。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但是她相信,每个女人心里,都是希望自己的爱人只爱她一个,也只能拥有她一个。即使世事与人时常违背,但是,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是这样想的。但是她看得出,葛云的心里,似乎,对于纳兰月宠爱别的女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异议。

自从她看上去十分听话的顺从他后,他对她,也是十分宠爱的。

她摇了摇头,她不喜欢,也不稀罕,更不屑他的宠爱。

“不用。”她的语气淡淡,听不出一丝情绪。

纳兰月似乎也不介意,只是搂住她腰上的手,更加用力了。

“你难道,真的要和我这么见外?”他吻上她的耳珠,喃喃细语,“明明你都是我的女人了。”

相依缓缓的闭上眼睛,心中讪笑,见外?他与她何来见外之说?她一直都将他当做自己的仇人。但是她,也不可以惹他不快,至少在她完全可以杀了他以前,她不能。因为,一个无权无势的一个女人,并且还是失去所有的女人,能用的,就只能是她的美貌,还有她的顺从。毕竟,被他强占,已经成为了事实。她又何必自爱,反正,都这样了不是吗?

“没有,我只是觉的…啊……”他一口咬痛了她的耳珠,突来的疼痛让她惊呼一声。

“不要说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他不想她回答,也不想她说话,因为他知道,对着他,她说的话,永远是假话,全部都是欺骗他,忽悠他的。

他一把将她转过身来,吻上了她的唇。她的唇,有着他钟爱的芬芳,她的身体,有着能让他疯狂放纵的魔力。他有过很多女人,但是他并不沉溺于女色。而且对于那些女人,他只是纯粹的发泄。但是对于她,他好像有太多的渴望,太多的爱怜,太多的情不自禁。

相依的手,缓缓搂住她的颈项,将身体的重量全部都加注的他的身上,带着顺从,依偎和缠绵悱恻的味道。这个男人,他要什么,只要她有,她便给,因为她能过利用的,便是用这具残败,早已被他夺取的身体取悦他,然后才让他放松,让他对她放下警惕,让他迷恋上她,这样,她才会有机会,杀了他。

她的剩下来的人生,只有靠着这个信念,才能走下去。她想得很通透,既然她自杀了那么多次她都没能死成,就是老天也要她活着,既然是要她活着,那么她就有她活着的意义。或许,她活着的意义,便是为她的亲人报仇雪恨。

他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上,灼烧着她的肌肤。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寝殿内走去。

她的脸有些微红,呼吸也有些不稳。她朦胧的双眼,看见了那些连忙避开的宫人。她知道,相依殿里的宫人,早已熟悉了纳兰月这种随时都会动情的种马行为,早已见怪不怪,都只是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因为他们不敢,打扰到纳兰月。毕竟,曾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

她记得那一次,在他和她亲热的时候,一个小太监不小心闯了进来,可能是那小太监被吓着了,竟是也在哪里生了根,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们。纵使纳兰月再好的兴致,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表演活春宫,但是这种事被人打扰到,也着实令人不舒服。在她还没有缓过神时,耳边传来一阵风声,又听得一声惨叫,那个小太监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纳兰月出手,快,狠,准,前后不过一瞬之间。她也是吓怕了,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太监。而纳兰月却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着,仿佛他杀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畜牲。那个小太监的眼睛,还是大大睁着的,有着惊慌,无措,但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断气了。她脑袋里冒出了一个成语,死不瞑目。前几天,她还看见那个小太监在活灵活现的为同伴们讲着故事,现在,他却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她第一次认识到,原来生命在皇权的面前,如同草芥。接连几天,她都做噩梦,梦见那个无辜的小太监,梦见血流成河的皇宫。那个小太监死在相依殿里专门为纳兰月准备的书房里,直到现在,她还不敢到那里去。

纳兰月一跨进寝殿,脚向后一踢,房门便稳稳的关上。

他轻轻的将她放在**,他的身体,也随之覆盖上来。

一室淤泥……

过后,他翻身在她身边躺下,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不留一丝缝隙。

他灼热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颊上,引起她阵阵战栗。练武者粗糙的大手不停的抚摸她光滑的背脊,不断的安抚着她颤抖的身子。

似乎是感觉到了殿内云收雨散,早在殿外等候的人才道,“皇上,段逸飞求见。”

纳兰月的眼底散过一丝幽暗,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睫,轻声道,“早些休息。”

然后他便起身下床穿戴,穿戴好后,他又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吻,柔声道,“不必等我。”

相依疲倦的闭上眼睛,任由他为他盖好被子。为了讨他欢心,每天他一上朝后,她便会吩咐人将御膳坐好,然后等着他回来一起用膳。久而久之,他们便形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她每天都会等他回来,如果他不回来,也会差人说一声。

每一场欢爱,总会让她精疲力尽,而他,却是神清气爽。他如是说,那么便是他今晚不会回来了。这样,很好,她总算可以,好好休息,因为在他的身边,她总会感觉到压抑。

许是真的太累,她才闭上眼睛没有多久,便入睡了。

纳兰月刚刚踏进房门,便传来一阵女人的脂粉香气,和嬉笑声。椅子上,一个面目英俊男人抱着一个美丽的女人,那女人柔若无骨的依附在那男人的身上,旁若无人的逗弄着男人。

绕是他见过许多的大风大雨,也不自在的咳了一身。

这时女人见有人进来,羞怯的从男人怀里跳出来,恭敬的站在一边。

“段王爷果真是风流不羁。”他调傥道,脸上带着一丝不明深意的笑容。

此人便是段逸飞,衡国的皇帝的六皇子,也是衡国唯一一个封王的皇子。

“皇上也不奈啊。”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素闻皇上未来的皇后葛云小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而平乐公主,更是美貌无比。”

纳兰月的嘴角勾出一抹绝美的笑容,“那也比不得,段王爷妻妾成群,个个都貌美如花。”

段逸飞此人风流倜傥,向来喜好收罗美女。而他又是衡国皇帝最喜爱的儿子,手中更是握住衡国一半兵权,在朝中的地位与权力可与衡国太子段逸轩匹敌,许多大臣为了巴结他,都给他送入了各色各样的美女,而他也是毫不客气,一一照单全收。也正是因为他权利太大,又存夺位之心,是以,段逸轩欲除之而后快,但是段逸飞的党羽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迟迟没能下手。如今,衡国的朝中,形成两派,一派拥护段逸飞为王,一派拥护太子段逸轩。

“那些个庸脂俗粉,怎么能和葛云小姐和平乐公主相提并论?”段逸飞端起茶盏,悠闲的品起了茶。

纳兰月不可置否,走到他身旁的座位上坐下。段逸飞看了他一眼,道,“美溪,你先下去。”

那名美丽的女子向他们福了福身,恭敬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