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瞄了一眼,肖银剑以其丰富的找抽经验,立刻发现了周围好几个小偷的同党。

不错不错,人多就会胆大,这次挨揍不难。肖银剑心里顿时乐了。他也不急着去抓小偷,等钱包到了他们手里,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对别的受害者来说是麻烦,但对于肖银剑,却是正好给他没事找事的理由。

“呔,小贼,休得猖狂!快把钱包留下!”

眼见自己的钱包已经被小偷转手,肖银剑憋了很久的一声大吼正要出口,却是意外地被人抢了先。少了次出风头的机会,肖银剑大为郁闷,扭头看去,只见出声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一身运动装,留个小平头,人显得极为精神。

“小子,不要多管闲事!”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对小平头说道。

说这话的,一个自然是那小偷,另一个却是身为受害者的肖银剑。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受害者和自己一个鼻孔出气,那小偷忍不住多看了肖银剑几眼。而那小平头更是诧异,和肖银剑一样,他也是个喜欢没事找事,胡乱出头的主,见义勇为的事做多了,胆小懦弱的受害者也同样见多了,但出声阻止自己打抱不平,而且还是一副教训的口吻,小平头的确也是第一次遇到。

如果换了别人,现在定是扭头走人,再也不管这事了,但那小平头的和肖银剑有得一拼,他便当是没听见一般,依旧正气凛然地往肖银剑身前一站,一本正经地对着那小偷道:“伟大的革命领袖教育我们,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所谓不告而取即为偷,偷窃是一种很不道德的罪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若不及时悔改,必将受到人民群众的审判!来,把钱包交出来吧!”

“要是不交呢?”

问这话的,并不是那小偷,而是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的肖银剑。

“若是不交,我就替天行道,代表月亮惩罚他!”

“你敢!”

“我怎么不敢?”

“你敢试试?”肖银剑掳起了袖管。

“他妈的,老子还怕你不成?”小平头也把外衣一脱,露出了他那满是肌肉的上身。

只听“砰!”的一声,肖银剑的拳头砸中了小平头的肩膀,叫道:“要你多管闲事!”

小平头也不甘示弱地回击了肖银剑一下,嚷道:“替天行道,人人有责!”

顿时,两人劈里啪啦地打成了一团。

到这时候,无论是那个如在梦中的小偷,还是他的同伙,亦或是周围旁观的旅客,全都看傻了眼,一个个都在心中发问: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大家都已经看出,是肖银剑被偷了东西,小平头出来打抱不平,这种事不算少见,而且受害者胆小怕事,不敢声张,甚至不敢配合抓小偷的,也不在少数,然而,这次的受害者,象是个怕事的家伙吗?

一边是受害者维护小偷利益,而且蛮横无比,一言不合便动手开打,另一边则是下贱之极,遇到这样的受害者,都要坚持出头。而两个千载难逢的怪人碰到了一起,受害者竟然和见义勇为者打得热火朝天,真正的小偷却在一旁悠闲地看着好戏。

也怪那小偷眼光低下,若是换了死鬼慧轮在此,一定能发现肖银剑和小平头纯属胡闹,两人根本就没有使出真本事,连切磋都算不上。果然,当那小偷打算离开时,肖银剑和小平头齐齐罢手,又齐齐向他扑来,高声叫道:“小贼休走!”

而且,这两人的招式都是难分上下的**荡,肖银剑双手半屈摆出龙爪之形,直插小偷的左右胸口,而那小平头则是一手后摆,另一手来了个“猴子捞月”,袭向小偷的第三点。

当惯了小偷,那家伙反应不可谓不迅速,身手也不可谓不敏捷,可惜的是袭击他的两个都不是常人,他三点竟然一点都没逃过,被捏了个结结实实。

“干什么?当街打人?没有王法了吗?”那小偷的几个同伙一起靠了过来,围住了现场。

“一人分一半!”小平头赶紧叫道。

“好,一人一半。”肖银剑点了点头。

当下,小平头就如虎入羊群一般,左踢右打,将这一伙偷窃团体打得人仰马翻,爬起来又打倒,打倒了再爬起,如此反反复复地折腾了好多遍,直到那些人看出苗头不对,全都乖乖地趴在地上不动,小平头才舔了舔嘴唇,笑道:“今天可是爽了。”

再看肖银剑那边,情况则正好相反,一伙人围着肖银剑左踢右打,将他打得人仰马翻,爬起来又打倒,打倒了再爬起。

“虽然并不算爽,不过聊胜于无吧。”肖银剑心情也是不错,愉快地挨着揍,同时默运玄功,所谓麻雀虽小也是肉,多练会儿,总是有好处的。

“喂,行了吧?别再折腾了,咱哥俩喝酒去。”小平头一眼就看出肖银剑是在扮猪吃老虎耍人,便不耐烦地叫道。

被这种软弱无力的打击打得也有些腻了,肖银剑点点头,应道:“也好,这些人也交给你解决吧,老子懒得动手了。”

小平头哪会客气,立即跳了过来,三拳两脚就把这些人放翻了一遍。

“走,哥们,喝酒去。”小平头从一个混混兜里掏出肖银剑的钱包,递了过去。

“好,我们走。”肖银剑接过钱包,也不多问,就跟着小平头出了售票大厅。虽然不知道小平头的来历,但看他行事,肖银剑就觉得很对自己的胃口,简直就和他一般的,而对小平头来说也是一样,长这么大,肖银剑绝对是他唯一的知音,两人可以说是**味相投,一见如故。

走到车站旁的大排档,两人很没有气质地坐了下来。几瓶啤酒下肚,两大贱人不约而同地叹道:“被抢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