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那么神秘的白衣女子至少是伐穴期的强者,而且掌握了浮游术。

“她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比我大不了多少,难道已经是伐穴期的强者了?”王布衣惊疑不定。

王家不是没有伐穴期强者,但大多数是像三祖、四祖那样的老头儿,很难想象有一个美人如画的女子,是这样的强者。

当然,并非说十七八岁不可能达到伐穴期这样的高度。

隆冰河便是十五六岁成为了武圣,但冰河武圣是天纵神武,千年不遇的奇才,世间能有几人?

“第二种可能,她一个仙子,会神奇玄妙的仙道法术,如果是这样,倒也能够理解。”

相对于第一种可能,第二种可能性反而更让人相信一点。

“那个会分剑诀的王流风,听说他快要进入假物境的聚气期了,以他=的修为,御使流风剑站在湖面上,应该不是难事。”王布衣小声呢哝。

白衣女子神秘而美丽,王布衣更愿意相信她是仙子,高居九天之上,而不是凡间的一个武者。

神秘的白衣女子凌波而去,曼妙而朦胧的身影,即将融入白蒙蒙的湖雾之中。

又要一声不吭的消失吗?

王布衣急忙起身,结果“噗通”几声,呛了几口水,这才惊醒,发现自己还泡在湖水中。

“仙子,不留下来喝一杯吗?”王布衣双手在口边握成喇叭,大喊一声。

可惜,白衣女子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该死,我怎么能说那么下流的话,我不应该说‘不留下来喝一杯’的!”王布衣手掌在湖面上一拍,愤恨地想到。

他差点流下忏悔的眼泪,一脸笃定的说道:“我应该说‘喝一杯再走吧’的,没准仙子就留下了!”

看来王布衣没有意识到,这两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等王布衣换好衣服,回到腾龙阁,方小艾已经正在摆放餐盘。

“公子,您回来啦,奴婢把早餐送来了,可以用餐了。”方小艾见到王布衣,开心得说道。

果然,方小艾遵守约定,这次还是她来送餐。不过其他人也不愿意来送,只有她接下了这活儿。

“您刚沐浴回来吗,头发湿漉漉的,赶紧擦拭一下,小心生病啊。”方小艾惊呼一声,连忙找来毛巾。

“早上在东湖游泳去了。”王布衣笑着接过毛巾,坐到桌旁说道,“你吃了吗?坐下一起吃吧。”

“奴婢已经吃了,公子快用膳吧,饭菜快要冷了。”方小艾道。

“是吗?”王布衣也没多说,开始用膳。

“对了,你知道每天早上,在三个水亭那儿站着的白衣女子是谁吗?”王布衣神色一动,突然问道。

“三个水亭?哦,公子您说的是龙尾亭啊。”

“对,原来那三个水亭叫做龙尾亭啊。”王布衣点了点头。

“一个白衣女子吗?奴婢想不起来,没有见过。”方小艾努力地想到,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也是,像你们起早摸黑的,哪有时间在东湖欣赏晨景,见到那个仙子。”王布衣怅然若失,他本以为方小艾会知道,结果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公子能形容一下那个白衣女子吗,没准奴婢会想起来。”方小艾见王布衣有些失望,立即笑着说道。

“恩,长得非常漂亮,像一位仙子。”王布衣想了想说道。

“仙子?”方小艾一愣,“王府没有仙子啊。”

“这样吧,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吃完饭后,画一幅画给你。”王布衣道。

“公子还会丹青?”

方小艾小嘴张成“”字形,在她的印象中,王布衣虽然不是混世魔物了,但应该也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没想到还会画画。

“必须的,你可别小看我,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以后在慢慢告诉你。”王布衣傲然道。

用完早膳之后,王布衣来到腾龙阁的书房,其中文房四宝,样样俱全,笔墨纸砚全是佳品。

“感觉好久没有用毛笔画画了。”王布衣拿起毛笔,神色有些恍惚。

王布衣忆起了那一段时光,在太玄宗的一间炼丹房里,他曾经几十年没有出去一步,除了修炼就是画画,画也只画一个女人。

“哑女,不知道你怎么样了。”王布衣怅然说道。

哑女,玲珑仙尊,太玄宗十二仙尊之一,是真正高居九天的仙者。

“我在想什么呢,总有一天,我也会成就仙尊之位,踏上太玄宗,和哑女相遇。”王布衣猛地摇头,回过神来,回想起早上见到的白衣女子的容颜,挥动笔墨,在纸上作画起来。

“原来公子真会作画,而且丹青功底如此之好。”方小艾在一旁侍奉磨墨,瞧见入神的王布衣,心神略微荡漾。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貌美如仙的白衣女子跃于纸上。

“画得真好,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公子为我画一张。”方小艾翩然,旋即连忙摇头。

“方小艾啊方小艾,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奴婢,而他是堂堂五祖的孙儿,你有怎么能高攀得上,还妄想让公子为你作画,真是痴人说梦!”

半晌,王布衣终于画好了,收起笔墨,满意地打量一眼自己的作品。

“不错,没有退步太多。”

画卷上,一个美丽的白衣仙子踏波东湖之上,水波不惊、辽阔无边的东湖,映衬出女子绝美的面靥。

“好美,这个仙子仿佛要从画中走了出来。”方小艾惊叹一声,目光落在画卷上,移不开了。

“感觉画中人美,但是公子的丹青,让画中人又美了三分。”方小艾赞叹道。

“不行,人比画美,我只不过将形画了出来,其出尘脱俗的气质,淡然自若的神韵,我没有画出一二。”王布衣谦逊地说道。

“对了,你快瞧瞧,这个人是谁。”王布衣连忙道,用了几个小时作画,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让奴婢瞧瞧......”方小艾认真打量起来。

“虽然见得不多,不过还真有些眼熟。”方小艾道。

“仔细想想。”王布衣在一旁迫不及待的说道,又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生怕打断了方小艾的思路。

“应该是......奴婢想起来了!她是五祖的小女儿,也就是公子您的姑姑!”方小艾激动地说道。

“什么!”王布衣目瞪口呆地望着方小艾。

“这个仙子是五祖的小女儿,也就是我的姑姑?!”

“没错,五祖有二个女儿,也就是说,你有二个姑姑。”方小艾道。

“你没弄错?”王布衣疑惑的问道。

他记得王腾龙说过,爷爷有一个女儿,年龄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儿。

“这个奴婢不敢记错,她确实是五祖的小女儿,只是......府中的人对她比较忌惮。”方小艾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忌惮?怎么回事?”王布衣好奇的问道。

“奴婢不敢乱说,只是听说,她是五祖四五年前从外面带回来的。”

“我去,爷爷了不得,还私生女,而且这么年轻。看小姑姑长得如此貌若天仙,想必奶奶也不差咯。”王布衣惊呼道,心中对五祖的敬仰之情有增高了许多。

“公子,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她还有个奇异的地方。”方小艾犹豫地说道。

“但说无妨。”王布衣道。

“听说......她被五祖带回来的时候,只有五岁女童模样......”

“五岁女童?还有这等事情!”王布衣一下子坐不住了,跳了起来。

“啧啧,那可了不得,四五年的时间,竟然长得这么大了,太过神异了。”王布衣啧啧称奇,倒也没有怀疑方小艾的话是真是假。

“公子......”方小艾有些感动,其实她也不敢说那些话,方小艾是看对方是王布衣,才说了出来。

“奴婢只是道听途说,公子不要当真,她毕竟是您的姑姑。”方小艾道。

“无妨,她确实有神异之处,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是我的姑姑。”王布衣有些不甘的说道,而他指的神异之处,自然是早上瞧见小姑姑站在水上的事情。

“对了,我那小姑姑叫什么?”王布衣问道。

“不知道,传闻她从不与外人说话,平日里也是深入检出。”方小艾道。

“哦,看来我这个小姑姑还挺神秘啊。”王布衣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笑意。

“对了,公子,您姑姑住在清月小筑,就在腾龙阁的‘隔壁’。”方小艾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清月小筑?隔壁?”王布衣眼睛一瞪。

围绕东湖而建的院落不多,其中腾龙阁和清月小筑是最出名的二个。王布衣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这两天早上见到的白衣女子就住在隔壁。

“我说呢,每天早上都能见到她,而且每次都横渡东湖,原来是住在清月小筑啊。”王布衣恍然大悟。

“公子......”方小艾踟蹰的说道,“这幅画,能留给奴婢吗?”

“哦,拿去吧,不过墨还没有干,小心一点。说起来,我还只给过一个女子画画,小姑这次算是破例了。”王布衣笑着说道。

“是、是吗?”方小艾闻言,神色稍微黯淡,但又转瞬即逝,随即打起精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