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府的一道暴怒的吼声,在秋风的携带下,席卷整个凤山城。

张府的宝库被盗了!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不胫而走,城民交头接耳之下,飞快地传遍了凤山城,搞得人人皆知,让张爵丢尽面子。

贫民窟的贫民早晨醒来,发现床头放着一大锭,映衬着晨曦,银光闪闪的银锭子,惊喜坏了。

当张府的宝库被盗的消息传到贫民耳中,他们顿时警惕和惊醒,立即发挥群众的智慧,将手中来之不易且不明的财物,全部藏了起来。

所谓有人惊喜有人忧,张家之主张爵快要气疯了,怒发冲冠。

往日张爵起来,正常的日常是他喝着珍贵的参茶,在宝库中散步,一边清点财物,一边欣赏自己的财力。

可是今天,张爵起了一大早,却发现宝库里面空空如也,宝库的大门上印有两个深厚的手掌印,上面黑乎乎的,是用木炭所画。

一个乌龟王八。

一个鸡蛋。

连起来是......乌龟王八蛋!

“谁!到底是谁!”

张爵的咆哮声在整个张府回荡,他一双眼睛红了,披头散发,睡衣被撕扯成布条,自己将怒火牵涉到身上了。

“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急忙赶来,她还穿着轻薄的睡衣,玲珑剔透的玉体在睡衣下若隐若现,丰满的"shuang feng"和挺翘的丰臀,将丝质睡衣顶起了曼妙的弧线。

“啊!”

美妇见到空荡荡的宝库,尖叫起来。

偌大的宝库,竟然被一个小毛贼一夜搬空,这若是传出去,张府地位何在,张爵脸面何在!

这时候,其他人也赶过来了。

“一个乌龟王八,一个蛋,难道是毛贼留给我们的讯息?”有一个美妇说道。

“笨,他是在骂我们乌龟王八蛋呢!”又一个美妇道。

结果“啪”的一声,张爵一巴掌扇过去,怒道:“蠢妇!你还觉得我不够丢人吗!”

“老爷,我......”那美妇双手捂着脸,幽怨而冤枉。

“滚!滚!全部给我滚!你们这些骚**的贱妇,穿着这些暴露的衣服给谁看啊!给我回去!”

张爵一阵阵怒吼,拳打脚踢,把这些只穿着睡衣的妇人全部赶了回去。

张爵之子——张侯,赶来了。

张侯的目光掠过一个个美娇娘的若隐若现的**上,眼底闪烁一丝火热和贪婪,旋即收敛起来,一脸正派地对张爵说道:“父亲!”

张爵见自己孩子遇事不乱,早晨第一件事对他行礼,不由点点头,心中暗自满意。

可是张爵想起被盗的宝库,怒火又不打一处来!

“该死的,挨千刀的小毛贼,不要让我查出来是谁!不然定要他生不如死,碎尸万段!”张爵咬牙切齿,望着宝库大门上的“乌龟王八蛋”,双眼红通通的!

“父亲。”

张侯见父亲不理会他,眉头轻微一皱,目光随即落到宝库的大门上。

“这‘乌龟王八’和‘蛋’显然是出自不同的两人之手。”张侯分析道。

“哦,这么说来,该死的小毛贼是两个人?”张爵闻言,眼中露出奇异之光,不由问道。

“没错,两个,甚至两个以上。”张侯见张爵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嘴角一翘,继续解释道,“这‘乌龟王八’画的虽然粗犷,但是大气磅礴,如同千年老龟一般,画者应该有着极为深厚的丹青功底,应该是个中年人,甚至老年人。”

“恩。”

张爵目光一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意。

听张侯这么一说,仿佛是在夸这个“乌龟王八”,张爵怎么能高兴。

但张侯好像没有注意到张爵的不喜,继续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个‘蛋’寥寥草草,一笔而成,却是内藏钟秀,笔画纤细而秀丽,应该是一个年轻女子所画。”

“啧啧,没有想到,这个‘乌龟王八蛋’画得真不错,丹青功底深厚。”张侯发自内心的赞叹一声,别看他心狠手辣,张侯也是一个爱画之人。

“够了!”张爵突然喝道。

“爹?”

张侯一愣,难道自己做的不够好?

“你只需要告诉我,该死的小毛贼可能是两个个,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女子,两者之间甚至可能是血缘关系。”张爵冷淡地说道,宽大的袍袖“呼”的一甩,背过身去。

“爹......”张侯立即意识到,他说错话了。

“老爷,我来了。”

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一个高瘦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张爵身后,如同鬼魅一般。

“鬼叔!”张侯见这个高瘦的,脸色苍白如纸的男人,脸色微微一变,略微恭敬的说道。

张侯不喜欢鬼叔,他有把柄被鬼叔抓在手上。

而且鬼叔总是神出鬼没,人鬼不知。

这种感觉,张侯很讨厌。

鬼叔是张爵的影子,如同古中国的明朝的锦衣卫,监视着整个张府的所有人,最得张爵信任。

甚至包括张爵的妻子,在洗澡和上厕所的时候,都在鬼叔的监视中,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老鬼,你看看这手掌印,能找出什么名堂吗?”张爵问道,声音稍微缓和。

“看不出什么武功,但从手掌的大小,还有劲力上来看,虽然对方故意通过掌力,扩大了掌印范围,但还是瞒不过我。”鬼叔的声音阴测测的,如同一阵阴风吹过。

“隐瞒了年龄?”张侯惊疑,同时身上很不舒服。

“对方不是中年,应该是十**岁的青少年,武功高强,在淬膜期甚至磨骨期左右!”鬼叔道,他竟然真的拨开了王布衣布置的迷雾,猜出了一二。

不过,距离真相还有一段距离,要真正揪出王布衣,难之又难!

“好!老鬼,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将偷盗宝库的两个小毛贼抓回来,我一定要他们生不如死!”张爵寒声道,双眼燃烧着怒火。

“没问题。”鬼叔淡然,声音如同镔铁,始终没有感情。

“还有我的百年雪参,昨日由商队从秘密灵山州运过来,结果在官道上被强盗截获了,最好要回来,顺便给强盗一点教训。告诉他们,不是什么商队都可以抢劫的!”

张爵目光冰寒,落到张侯身上,开口道:“侯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没有问题吧。”

张侯神色一动,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问题,还请爹放心,最迟傍晚时分,爹就能瞧见百年雪参!”

“恩,那就好,好好表现。”张爵点点头,带着鬼叔离去了。

瞥眼空荡荡的宝库,张侯的目光又跟去,张爵的背影,闪过一丝隐晦的阴毒。

“老不死的,慢性毒竟然还没有毒死你,竟然想要雪参进补?休想!啧啧,百年雪参,就留给我吧。”

张侯发出冷笑,心思歹毒,赫然连张爵也在他的毒计之中!

“也好,带着几个供奉,将山里的强盗收为麾下,据为己用。”张侯嘿嘿一笑,脑海中又浮现一道毒计。

凤山城,城主府。

“啊哈哈哈哈,张爵啊张爵,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堂堂凤山城的首富,宝库竟然被两个小毛贼一夜搬空了,还留下的乌龟王八蛋的标记。”

府内,一个脸庞方正,不怒而威的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大声笑道。

他正是凤山城的城主——冯来凤!

同时也是凤来客栈背后的真正主人!

此时,冯来凤手上有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只乌龟,一个鸡蛋,俨然和张府宝库上的“乌龟”和“鸡蛋”一样,临摹得八分相像。

“大人,那我先回去了,如果出来久了,恐怕会被张侯和鬼叔发现的。”旁边束手而立的一个人,低着头,看不见面容。

“好,你下去吧,别被他人看到了。”冯来凤挥了挥手,瞧眼手中的纸,又大笑起来。

这对话要是传出去,绝对会掀动整个凤山城!

那看不清容貌的人,竟然是冯来凤暗插在张府的间谍,这里面透出来的信息,足以让人琢磨。

“护卫,你查出来了吗?昨天官道上发生的惨案,商队和强盗都被屠杀了。消失的几批商品中,有一把青锋州产的宝剑,是我送给铃儿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大厅中,回荡着冯来凤的声音。

旋即,一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