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墨水的第一天在山寨过的还算安稳,无非是柏影闹闹脾气说什么那衣裙她要了很久,而何墨水面带笑容的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又无非是何墨水的房间里多了几只蛇虫鼠蚁,而正好柏影的房间里少了点金银珠宝;又无非是半夜何墨水的被子枕头被扔在树枝上,**翻了一盆水,而柏影窗户全开呼呼冷风吹进而已…

第二日清晨,何墨水与柏影一人裹了一层被子,眼袋老重跟熊猫似的,鼻子上都挂了两道晶莹剔透,身体瑟瑟发抖。

柏鱼头疼的看着两个妹妹。一个咳咳不停,一个咻咻的吸鼻涕。柏鱼端起手中热粥,不知该往哪里送,最后只能默默的喂自己吃。

何墨水吃完早饭,身形恍惚的要起身离开食堂,还没有走出门,柏鱼见情况有些不对,放下碗便飞了出去,搂住了倒下的何墨水。

柏鱼伸手向何墨水额头探出,好烫,柏鱼转头表情严肃的问道:“你昨晚做了什么?”

柏影心中害怕但她自己也伤寒了,于是理直气壮的道:“没做什么啊,她昨晚把我窗户打开了你都不骂她,我只是…”

门外传来李大娘的声音,“啊呀,好好的床这么湿哒哒的,幸好这天晴,晒晒就干了。”

柏鱼看着李大娘从何墨水的房间里拿出一床还半湿的床单,一懵,“柏影!你在她没有被子枕头的情况下,竟然还泼水在**。”柏鱼抱起何墨水,怒斥柏影:“你给我围着寨子跑百圈,不跑完不准吃饭。”

在柏鱼抱走何墨水后,柏影狠狠的把身上的被子甩在地上,骂道:“我是你妹妹还是她是你妹妹!贱人,抢我哥哥!”说完还不解恨,重重得踢了一脚桌凳。

然后柏影便奔出寨外,开始她的百圈跑,不过每跑一圈她那咒骂的声音便小了一倍,最后到一半过后,只能在心里暗骂的了。

柏鱼把何墨水放在**,怎么体质如此差,明明已是习武之人,身体不应该如此弱的?柏鱼给何墨水盖好被子后,便吩咐了任何人不准进那屋子,主要还是怕柏影来乱的。然后便只身下山去请郎中。

对于山匪最苦难的是什么?莫过于寨中无医,那么请一个大夫就是很困难的事情。谁敢进土匪强盗窝去给人看病,那还真是不要命了。

柏鱼最后真的恨不得那剑出来威逼了,半年的山寨,大家都是贫困出身,小毛小病的熬熬也就过去了,不济柏鱼也是懂些医学小常识的,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土匪头子的名字求医。

最后柏鱼从马路上拉了一个摆摊,号‘无所不治’的大夫,没等那大夫答应呢,便拖着他出了城,上了山。

那大夫被拽的莫名其妙的,上了山之后才知自己进了贼窝了,大夫被自己强抓硬拖的拉进了何墨水的房间。

柏鱼指着**的何墨水,“大夫,看看她怎么了?”语气很平和,丝毫没有土匪之气,那大夫上山后也发现这里的土匪窝不都是凶神恶煞之人,于是定了定心,放下医箱,和何墨水把脉。

“还未请教大夫的名字?”柏鱼也看出那大夫有些紧张,于是想聊聊,缓解一下压力。

那大夫紧闭双眼,捋着白须,眉头在搭在何墨水把脉的那一刻,就一直皱着。把脉了会儿,又起身翻了翻何墨水的眼皮,伸手在何墨水的脸上摸了下。

“有内力了…”那大夫嘀咕道。

柏鱼没有听清那大夫在说什么,不过看那大夫在认真的给何墨水把脉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大夫,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昏过去。”柏鱼见大夫收回脉枕,问道。

那大夫叹了口气道:“那姑娘连日奔波又加上山上寒气重夜晚受凉和思虑过重,所以才昏过去的。”那大夫边说话边拿起笔开着方子。

不一会儿,纸上写得满满的字递给了柏鱼,“照着方子煎,一天两回,用半斤山泉水煎,外加四粒红枣六片生姜。每回只需一小碗就够了。”柏鱼看了一下药方,发现其中有好多药材都是带有有点毒性,不经怀疑的看着那大夫,“还未请教大名。”

大夫背上医箱,双手微拢,露出慈善的笑容“玖”说完便要转身离开了。

柏鱼快步一走,拦住了那大夫的路,诚恳的邀请道:“大夫,可否在山中待些日子,等家妹身体康复,一定感激不尽。”柏鱼这也是省去了到山下请医的麻烦,再来,如果玖大夫真的厉害,柏鱼要考虑考虑如何把他留下。

那大夫慈善的笑容背后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