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给盖世送解酒丸的时候,在盖世住的房间门口遇到脸上乌青还很明显的邱枫色。

吴双心中赚钱的念头,如开水一般沸腾,她不认识邱枫色,轻轻的叫了一声:“这位公子……”吴双虽没有唐宝儿那般美的让人忘记了呼吸,可她小麦色的皮肤,圆圆的眼睛,看起来也很可爱。

邱枫色见这么一位可爱的女孩,神情羞涩的站在自己面前,他顿时忘了自己脸上的伤,唰的一声展开折扇,轻轻摇着说:“在下邱枫色。”

“邱公子,你脸上的伤……”邱枫色一听,心中暗自高兴,在他看来,吴双是暗恋他已久,今天看他脸上有伤,心痛不已,鼓足了勇气,抛开少女的矜持和胆怯,来关心他,来向他表白了。

邱枫色扇动手中的折扇,扇起风吹动他额前的头发,努力制造玉树临风的效果:“前几天夜里,我看到一只凶狠的大老鼠,我怕这只老鼠会惊扰到你们这些娇弱的姑娘们,于是英勇的和它展开了搏斗,经过一番浴血奋战后,我终于为咱们学院除了一害,你不用景仰我,这是我该做的,至于这点皮外伤,小意思而已。”

吴双看他不在乎自己脸上的伤,有点紧张,怕赚不到他的银子:“可是邱公子你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如果破了相,留下疤痕,那岂不是美玉有瑕,明珠蒙尘吗?太残忍了,简直是人间悲剧啊。”

邱枫色以为她是紧张自己,心中飘飘然,说不出的舒服,听到吴双说可能会留疤,心里其实也一直有点担心:“这么点小伤,会留疤吗?”“我家世代行医的,会不会留疤,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吴双说。

邱枫色更紧张了:“那该怎么办?”吴双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这是我家祖传的良药,绿玉膏,对淤青疤痕有特效哦。”

邱枫色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觉得吴双太有新意了,别的姑娘顶多用个丝帕啊,手镯啊,香扇之类的来传传情,吴双居然用这么有实用价值的药膏,自己每次用这个药膏的时候,一定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邱枫色将瓷瓶接在手中,柔声道:“多谢姑娘。”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药膏二十两,不讲价的哦。”

吴双摊着手。

邱枫色愣了一下,随即又自我安慰,书院里人多嘴杂,暗恋自己的少女更是不计其数,眼前这位姑娘一定是怕别人妒忌,才会借辞要银子的。

他压抑着内心的雀跃,拿出二十两银子给吴双。

吴双银子到手,对他甜甜的一笑:“请问盖世在吗?”盖世早在屋中听到她的声音了,怕妨碍她赚钱背她给恨死,等吴双开口问起自己,他才懒洋洋的从屋中走出来:“我在这里。”

邱枫色已经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吴双将一个瓷瓶交给盖世:“你催的急,我只配了五粒,喝酒之前吃一粒,若有酒意再吃一粒,这五粒能让你吃三十多斤酒了。”

盖世将瓷瓶收好:“足够了。”

夜里,盖世跟踪令狐小冲,想摸清令狐小冲夜里的行踪,好找机会接近他。

让盖世意外的是,令狐小冲巡视完书院后,居然离开了书院,来到几天刺伤东郭晋,遇到唐宝儿的地方。

树林里神秘而静谧,除了地上被他当剑用过的树枝,周围一些树干上被东郭晋划出的剑痕,那天的激斗,神秘而美丽的狐仙,都如同消失在了空气中,无迹可寻。

“这一切是真的吗?”令狐小冲长叹一声。

周围小虫的鸣叫,也许是在回答他,只是他听不懂而已。

令狐小冲解下腰间的葫芦,坐在草地上,看着唐宝儿那晚出现的大树,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盖世悄悄退开,施展轻功掠会书院:“红颜果然是祸水啊。”

第二天,令狐小冲再来到树林的时候,看到一个少年在这里喝酒,随风飘来一阵浓浓的酒香。

令狐小冲一闻,大喝一声:“好酒!”这少年正是盖世。

盖世忙站起来:“令狐老师。”

令狐小冲也认出他是书院的学生,板着脸:“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盖世看令狐小冲的表情,知道自己这个答案让他很不满意,忙改口:“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老师,我心情烦闷,我不得志啊,来书院读书,将来考秀才,考状元,根本不是我的理想啊。”

盖世昂头喝一口酒:“男儿自当热血江湖,闯一番事业嘛,老师,你明白吗?”令狐小冲听他说出自己的心事,在他身边坐下:“只要是人,就都会有烦恼。”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盖世拍着酒坛:“老师,二十年的陈年女儿红,你有没有兴趣喝一点?”令狐小冲闻到酒香,早已是口水直流,如今听盖世相邀,忙说:“今日你我就抛却老师学生的身份,共谋一醉吧。”

盖世一抬手,将一坛酒抛向令狐小冲,令狐小冲稳稳的接住,拍开泥封,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扑面而来。

令狐小冲仰头喝了一大口:“好酒!”盖世一扬酒坛:“令狐老师,我本以为书院的老师都是些迂腐的老学究,没想到有令狐老师这样的豪迈之士,令狐老师,我敬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