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贺天翔不知用什么借口,从罗恨和骆镇一那里溜开来,邀唐宝儿共游衡山。

看到唐宝儿上了贺天翔的马车,盖世的眼中快冒出火来了。

东郭晋为他倒了一杯酒:“你在生气?莫非你喜欢上唐宝儿了?”

盖世冷哼一声:“你看到她在贺天翔面前的模样了吗?假惺惺的令人作呕。”

“莲步轻移,笑不露齿,不过是她们那些大家闺秀基本的礼仪罢了。”东郭晋説。

盖世从鼻子里哼出来:“她对着我们可不是这副模样,只怕是在贺天翔那个娘娘腔面前故作姿态,等娘娘腔上钩后,找个机会把我给杀了,嫁给那个娘娘腔吧。”

东郭晋淡淡一笑,又为他倒了一杯酒:“能做栖凤山庄的女主人,是天下很多少女的梦想。”

高大的院墙隔开尘世的喧哗,重重的竹帘隔断红尘的烦恼,浓荫满地,只闻鸟语花香,重重院落间,假山,流水,小桥,凉亭,无一处不可入画,无一处不是人间美景。

再有一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君,抚琴舞剑,读书下棋,煮酒邀月,鸾凤和鸣,神仙眷侣。

盖世想到这里,手一用力,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弄湿了他的衣襟,他却仿佛没有一点感觉。

小街上锣鼓喧天,一队披红挂绿的队伍走上小街,唐家的花轿在六月初七这天,到达了衡山脚下。

花轿队伍走过的尘土尚未落定,一匹快马以踏上小街,马上是一位长相很清秀的僧人,他的神情很疲惫,他身下的马也有倦色。

盖世扔出手中的酒杯碎片,碎片轻轻敲在青年僧人的光头上。

僧人勒住马,抬头一看,盖世对他做了一个手势,他脚一蹬,直接从马背上跳上了二楼。

盖世拍拍他的肩:“三当家,最近吃了什么好东西啊?你这个大光头怎么越来越亮了?”

这个青年僧人正是智慧,盖世一看到他,心情大好,刚才的烦心事全抛到了脑后。

“找到你们就太好了。”智慧松了口气,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刚想喝,就被盖世夺了过去。

盖世説:“这个茶味道不好,喝不得。”

智慧也不细问,他説:“我在京城没有找到笑春风。”

他拿出怀中装解药的小瓶:“只够半个月的了。”

大半个月,从庐山赶到京城,又从京城赶到衡山来,从智慧的黑眼圈可以看出他一直都在赶路,在东郭安的帮助下,一路都有人为他换马,可就算他们能在这半个月赶回京城去,能不能找到笑春风拿到解药,还是未知之事。

盖世看着智慧:“你还有力气赶路吗?”

智慧説:“比起劳累,我更怕被毒死。”

“你先吃点东西,然后去客栈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走,我和东郭还有一点事要办。”盖世拍拍智慧的肩,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智慧看他这么镇定,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好。”

盖世和东郭晋要做的事,就是花钱买通一个喜宴的厨子,让他在菜里加点巴豆粉。

要找一个贪财,又肯老实办事的厨子并不容易,他们做完这件事,天已经黑了。

他们叫醒智慧一起吃晚饭,唐宝儿还没有回来。

饭后智慧又回房去睡觉了,盖世站在打开的窗边。

虽是夏天,却也夜凉如水,盖世看着天上那一弯新月,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似乎也有了心事。

东郭晋走到他身后:“今晚月色这么美,如果能在衡山上看,一定更好看,是我也会流连忘返的。”

盖世叹口气:“我和她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她进了我盖家的大门,就该守妇道……”

他手一转,手中出现一把异形弯刀,弯如月,圆月弯刀。

刀上的光芒却比月光还要冷冽。

刀光映在盖世眼中,东郭晋看到盖世眼中泛起一片冷冷的杀意。

门外传来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唐宝儿的柔声低语他们听的格外清楚:“我哥哥他们想必已经睡了,贺公子,谢谢你送我回来。”

贺天翔的声音中透露出不舍:“我明天再来看你。”

唐宝儿想必是轻轻点了点头:“夜深了,你路上小心啊。”

贺天翔的脚步声中满是愉悦。

盖世手一转,圆月弯刀已隐在了他的袖中,他打开门出去,走向唐宝儿的房间,东郭晋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他看看唐宝儿房中的灯光,掩上门躺在**,他这一晚睡的并不安稳。

第二天,东郭晋天刚亮就起来了,他打开门,看到唐宝儿的房门紧闭着,他刚想过去看看,盖世已从智慧的房中走了出来,盖世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

智慧跟在盖世身后,夜没那么疲倦了。

“走吧,吃了早饭我们就上路。”盖世拍拍东郭晋的肩。

昨晚并没有听到打斗声,东郭晋回盖世一个微笑,什么都没有问。

三人匆匆用过早饭,便牵马上路了。